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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放火烧山罪天下,贵子受难无骄狂(5)

淑柳掩面,遁入人群,败阵而走。

而云封隽也没多少得胜的乐呵,只挽着自家闺蜜手弯儿,偷摸拿眼去瞧咱土哥;

待瞧见王土旺一包欢乐,压根没当回事的模样,微微提起的心肝肝儿这才放下,直凑到柏曌子耳边低声吹嘘起来;

“瞧见姐们的厉害了嘛!

俺发恁大脾气骂人,这般粗鄙,换做别个汉子,怕是早把俺嫌弃上了,你瞧你姐夫,屁事没有,说不得心里还夸着咱厉害呢!

这男人啊,你得多包容包容他,包容的多了,落了关键时候,他也包容你。”

这话一出,便是修了太上忘情的柏曌子也憋不住了,当即破了功,娇柔脸蛋兀的一红,只拿眸儿狠狠剜这满嘴骚话的闺蜜。

小闹剧并未影响前头各门派话事人;

经过一番商讨,众人想了个极蠢的穷举法;

各派挨个派人上去摸那石碑,若是没事,便继续尝试登台探查;

也不是他等蠢,而是这人死的太过蹊跷,压根不知缘由,与其继续往里填名,不若叫天决定,宝物有德者居之,谁能活着,谁就是那个有德者;

于是乎,石碑前又多了三具死相惨烈的尸首;

见是这般,接下来的黑水门门主立马就不干了,当即摆出一副退出架势;

然就在此时,一旁沉默许久的闻人恨春缓步上前,行至石碑前,面上竟是一副悲天悯人的痛惜的造型,直朗声道:

“让吾来罢,吾十八出城历练,至今已逾六载,江湖风波见了无数,蒙兄弟爱护,许了丁点薄名。

叫吾一试,若取了宝物,愿为江湖兄弟共享之,若身死,便不要叫兄弟们罔死了,只劳烦各位将吾尸首送回铸剑城!”

这豪迈言语一出,周遭大惊;

甚劝阻的、敬佩的、仰慕的话儿都出来,其间不少人,大有当场跪下来认爹的架势。

瞅见这架势,不远处张望的王土旺本能觉着不对,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将两片小刀眉皱的飞起。

那头,闻人恨春深深喘气,眼里尽是慷慨赴死的豪迈,这头,王土旺薅住焽沓脖儿,低声发问;

“焽兄弟,可有那种点谁谁死的功夫?”

“好端端的,大锤兄弟怎问起这个了!”

“嗨呀,汝就说有没有罢!”

“没有!”焽沓径直摇头,眼底儿满是莫名其妙;

“若真有这等功夫,这天下岂不练了这功的人说了算?!”

“那...那...那...有没有哪种毒药,能叫人死成这般模样的?”

王土旺挠着头皮,绞尽脑汁发问;

得亏这厮前些日子苦练脑仁,又时常与人勾心斗角,脑子转的不是一般二般的快;

得他这般一问,那厮焽沓眉儿瞬息皱了起来,随即似是想了甚似的倒吸了口凉气,望向那头闻人恨春的眸儿,其内敬佩瞬息消失,转而写满了仇恨。

“有!”焽沓重重点头;

“西域一品鎏金杜鹃,花清香,茎液无色无味,剧毒,善使呼吸不畅,过量者往往抓破喉管,七窍流血,浑身扭曲而死,无药石可医。”

“不是这个!”

王土旺轻轻摇头,否认了此物,依旧拿那满是好奇的眸子盯着焽沓;

而一旁,焽沓面色愈发阴沉,只沉声道:

“那便是玉面裘与刺荆草了!”

“何物,莫要废屁,速速道来!”

“玉面裘,西夏奇花,上有花纹似女子面容,又因生的两瓣洁白花瓣,宛若冬裘,故称玉面裘;

此花清幽淡雅,品相高洁端庄,极受西夏贵胄内妇钟爱,寻常无毒;

刺荆草,生于大理,耐热畏寒,多生于沼泽腐水边,茎液无毒,略腥臭,常被当地人取之以充猪牛嘴吃口嚼。

天生一物克一物,此两物虽无毒,却不得相合,若刺荆草茎液遇玉面裘花粉,只消丁点,必瞬息置人于死地,七窍流血,痛不欲生,其状之惨,恰如此时此刻!”

“好个直娘贼!”

王土旺低声怒骂,眸光闪烁不定,哪不知中了套了。

那厮闻人恨春自打洞外开门时,便唤人动了手脚,起初那厚重石门不过敞开一人之空,那厮便派人入内拨开机关,想是那时,便下了毒;

这边王土旺骂骂咧咧,甚难听的话都往外冒,一旁的焽沓也反应过来,竟反手揽住咱土哥肩头;

“大锤兄弟,你...你...你这怎好端端的想到这些?!”

“哼!”王土旺一声冷哼,直垂下面庞,藏住眼中喷薄怒火;

“这天下,若论溜须拍马、装腔作势,老弟某称第二,没人儿敢叫第一!

那厮鸟货装模作样去摸那石碑,我当他真是甚大义凌然的好人哩,结果掸眼一瞧,装的那般像,殊不知爷爷一眼就瞧出他心底儿无半点害怕!

祭台上头恁多死人,死的又那般惨,莫说寻常人了,便是爷爷这过奈何桥时忘喝孟婆汤的瞧着都要抖三抖,那厮狗货凭甚不惧!

别个都惧,偏他不惧,没点猫腻,说出去叫谁信!”

这厮也是动了真火,竟将自个忘了喝孟婆汤的事儿扯了出来;

然这等言语,焽沓只当是怒火攻心的屁话,丁点不带信的,注意力全在他摸忖人心的能为上了;

眸含敬佩,亦蕴着敬畏,焽沓兀的陡然一惊,下意识便想远离这王土旺身侧;

此人眼泡直似那照妖琉璃盏无二,端是吓人的紧,那自个身份,岂不早就暴露了。

一想到这儿,焽沓本能想逃,然这会子,两人勾肩搭背,被土哥铁臂勾搭着,他哪走得脱半寸;

这般动作,自逃不过王土旺眼眸,就瞧这厮脑袋缓缓转动,一双眸儿哪还有半点怒火,只如吊死鬼般直勾盯着自己;

四目相对,焽沓登时吓得三魂俱散,刺骨寒意直从菊花窜到天灵盖儿,与此同时,阴搓搓的嗓音自耳边响起;

“焽沓兄弟,怎滴不认识大锤兄弟了?”

“不不不,我怎会不认识大锤兄弟了呢?”

“那你欲逃作甚?”

“额...”焽沓一阵迟疑,眼神闪躲,脖儿缩着,直挤出了三层下巴。

“那啥,我内急呐!”

“是吗?”阴搓反问再度响起,王土旺眼都不带眨的,嘴角缓缓挤出一丝透着寒意的笑容,语气无半点起伏;

“兄弟怎不问问,某中了毒,该当如何是好啊?”

“大锤...大锤兄弟,欲...欲...欲如何?”

待着哆嗦的提问声响起,话音刚落,就见咱土哥眼中陡然生起一团炽烈火焰,搂着这厮脖颈的手稍稍用力,直咬牙切齿低吼道:

“且叫他蹦跳嘚瑟二时,待出了洞,某就操使魑魇军,将这羽山...烧作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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