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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云笈一册落君手,熬战之法作绝唱(5)

蓬莱羽山,天下惊颤;

三十六宗师榜上有名的高手死了四位,三十有四的黑水门门主,三十有三的丐帮九袋长老,名列二二的鞭魁刘平西,以及不知何时被乱箭射成筛子的铸剑城轻拂剑;

王土旺稀里糊涂一顿射,羽山上头江湖好手稀里糊涂一顿死,就魑魇军这全军皆至的架势,莫说排名十几开外的好手了,便是那位列宗师榜第七的铸剑城主闻人拓亲至,怕是也难讨个囫囵完整身子。

暴雨梨花手王土旺,名副其实的宗师榜第一,以多欺少的典范,仙人之下无敌。

这起子死讯如长了翅膀一般,极速传遍天下,然其中细谨,却无人知晓;

潍、密、莱、登四州,本就王土旺自留地,又经过魑魇军这大半年的扎根经营,铁板一块谈不上,民心起码是有的。

况魑魇来去如风,隐秘行事,除开逃走的闻人恨春及不知何时溜号的焽沓,魑魇军隐秘哪能叫寻常人知晓;

莱州,王土旺骑着大黑马,领着百骑,驰骋于掖县城外官道上。

距离羽山一役已过一周,幸四州之地经营妥善,亡命天涯的闻人恨春难掩其踪迹,路过掖县时,被密谈瞧见,泄了踪迹;

大黑背上,王土旺浑身披挂猩红步人甲,马鞍上挂着竹节鞭,一路狂奔;

这大黑乃缴获的契丹军官战马,本就北地高头马种,生的神武,前二年又搁理国公府吃香喝辣,端是养的膘肥体壮,唤作稍瘦弱些的马,真不定托得起土哥这身分量。

纵马飞跃,城门外,早有青莲派弟子等候,待瞧见王土旺那标志性的血甲,二话不说,便赶上前来;

“将军,闻人恨春前日到的掖县,藏了不过半日,掩着面儿补给了些草药干粮,便急急出发往北海去了!”

“可命人坠着?”

土哥沉声发问,就见那青莲派弟子肃穆颔首,麻利自袖中抽出一卷密信,交递至他手上;

“遣了十二路盯梢,那闻人恨春一伙不过三人,四路盯梢一人,东南西北哪个方位都不会放过,沿途记号不断。

此为记号标记含义,请将军过目。”

闻言,王土旺点头,伸手撕开密信封口,抽出信笺,轻轻抖开,掸眼一瞧;

这青莲派弟子似是知晓本牌掌教家的官人甚尿性,通文无丁点长篇大论,只用图画画出记号模样,图画下头用通俗易懂的小字儿解释含义;

“好!”

一声低喝夸赞,王大丈育满意的将信笺塞好,藏进马背上的行囊中;

“某记住你了,勿论此事结果如何,某都记你大功!”

言罢,王土旺扯住缰绳,压根无进城意思,直打马向北海方向进发。

又过二日,王土旺一行百卒终是在青州广陵野外一驿店茶馆觅到了闻人恨春的踪迹,这厮也是好本事,不知从哪弄到了三匹高头大马;

与盯梢探子接头,待王土旺领着士卒悄摸潜伏草中,靠近茶馆时,内里领着二女喝茶休憩的闻人恨春似是也察觉到了异样,连茶钱也顾不得了,取马就走;

不得不说,这厮似是真有天命,羽山时,王土旺欲杀之,被地龙翻身断了念想;

这会子功夫,欲行围剿之事,又被这厮察觉;

眼瞅马蹄响起,王土旺也顾不得隐藏了,当即唤着部下登马,浩荡追杀而去;

前头三马惶惶奔逃,后头百十人大队扬起浩荡尘埃,紧追不舍;

为首大黑马上,王土旺甲胄猎猎作响,而手中马鞭,更是将大黑腚蛋抽的黑里透红,怕是没一筐鸡蛋都哄不好。

“闻人小贼,下马受死!”

一声大喝,前头早没了当日飘逸英俊的闻人恨春哪敢分神搭理他,直骇的马鞭都抽出了残影。

见他这般,王土旺懒得与他厮磨,大手一挥,厉声下令;

“追击阵型,放箭!”

一声令下,身后百十来军中好手当即分阵,左右各分出二十来轻骑,自两侧加速越过当中大部,拈弓搭箭,游骑攒射。

今时不同往日,放作二年前的涿州,魑魇大部皆是步卒,便是弓手亦不善骑射;

然经历了这二年马匹供应及训练,一批又一批骑射手脱颖而出,给魑魇注入了全新的血液。

汉人善骑,从不虚游牧民族;

燕赵大地出豪侠,持刀纵马战天下;

齐鲁岱山养鸿儒,登马亦能斩敌颅;

赳赳老秦多锐士,驾车横扫九万甲。

箭如雨下,前方纵马亡命的闻人恨春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慌张自马鞍上抽出宝剑隔档箭雨;

此子素有能为,打小练就一身横练内力,外加距离尚有百步,骑射不准,另两女拼命护着,便是王土旺那个手段齐出,一时间竟拿他不下;

一路奔逃,虽魑魇军身披重甲,长途奔袭,然军马到底远强于世面流通的寻常马匹,百米距离逐渐拉进。

瞧见这般,王土旺肚肠中的坏水竟不受控制翻腾起来;

“穿红衣的那个不是闻人小贼,给某射另外那两个!”

后头咆哮声响起,恨不得肋生双翅的闻人恨春情不自禁低头,瞧见自个身上一袭沾着些许灰尘的飘逸白衣,随即又瞧见左侧不远处身着红衣的靥儿;

又是一轮箭雨攒射,瞧着锋利箭矢尽数本着自己与蒹葭而来,靥儿周身反丁点事儿也无,急的腚眼子都要喷火的闻人恨春哪还有甚理智,当即就冲靥儿咆哮出声;

“靥儿衣衫给吾!”

这靥儿本是铸剑城主闻人拓安排给闻人恨春的贴身侍女,一手越女剑惊艳无比,对闻人恨春最是忠臣不过,远超另外那三女;

得自家主子言语,靥儿二话不说,只飘逸一把脱掉身上红色长衫,裹住银子,抛给闻人恨春;

而那闻人恨春得了衣服,想都没想抖掉里头衬分量的银钱,也不嫌小,胡乱裹在身上。

后头,大吼声再度响起;

“穿水蓝内袄子的那个不是闻人小贼!”

这狗攮吓了不成!

闻人恨春心头怒骂,一边隔档密麻箭雨,一边眸中带着求助,望向左侧靥儿;

水蓝色内袄子上身,后头大吼再响;

“穿嫩粉中衣的,不是闻人小贼,给某射另那两个!”

......

“穿青花荷叶肚兜的那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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