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哈卡的反扑
作为同一种族的不同分支，赞达拉还没冷血，没疯狂到想让沃金死的这种程度。但是，他们却有着许多强者都有的通病。即，这群“巨魔高富帅”们宁愿主动对弱者（其他氏族）进行施舍，也不能容忍任何能威胁到自己霸权地位的人或事存在。
而此刻，沃金就是这个威胁。
……
“咱们也是时候把话说得清楚点了。”
利文斯顿-马绍尔决定不再卖关子了。
“夺灵者哈卡的实力，赞达拉方面肯定比我们联盟方更了解。”
“它不是一个通过军队就能解决的敌人没错，但倘若暴风城将达拉然的大法师请来的话，肃清祖尔格拉布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同样，你们赞达拉氏族的手上那么多的洛阿神灵，倘若真想动用雷霆手段解决问题的话，这1500多年来的时间也一定就够用了。”
“我们都有对哈卡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必要原因，但现在，如果沃金以部落方首领的身份拿下荆棘谷，无论是从军事角度还是政治角度，就都不是暴风城能轻易接受的了。”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利文斯顿-马绍尔的话，让格哈利尼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了。
就像他说的那样，赞达拉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放弃对荆棘谷的监视。不光是哈卡莱的动向，就连联盟为什么放任其口中的邪教徒在此地活动，赞达拉都一清二楚。
在荆棘谷海角的最南部，有一座名为藏宝海湾的中立城市。它不但代表了地精的高科技水平，同时也是非常有名的中立拍卖行交易区。自黑暗之门开启到现在，联盟和部落之间经历了数不尽的战争，曾经不死不休的关系也因为时间、经济、天灾大军等一系列这样或那样的事情而放缓了下来。任何生命都不可能永远的战斗下去，人和兽人总是要活着的。哪怕矛盾和敌意并没有消失不见，双方的阵营里也总有敢于做第一个吃螃蟹的角色。于是乎，在地精富翁+大财主里维佳兹的帮助下，一个能同时满足部落与联盟双方贸易需求的藏宝海湾，就这样出现了。
正常来说，通敌和叛国这两条罪名，都可以被用来给那些来此经商的联盟成员判刑。但就像地球的情况一样，这世界并不是只存在黑与白，如果合作可以带来双赢的局面，那么曾经的仇人都有可能握手言和。
而这也是为什么，一个离暴风城如此之近的违法的“奶油蛋糕”，没有在瓦里安国王的指挥下，被联盟士兵收缴吞并。
格哈利尼在赞达拉氏族内并不算是地位显赫的存在，所以，哪怕他能感受到高层对于沃金加入部落的不满，也无法判断具体应该如何处理这名“屁股长歪了”的族人。
要不然就借这次和联盟合作的机会，稀里糊涂地干掉他，一了百了以绝后患？
……
“马绍尔先生。”
赞达拉的大使开口了。
“按理说，我们氏族是不会参与到联盟和部落的争斗之间去的，哪怕是站队都不可能。”
“但是……”
“我们确实没有保护沃金的义务，如果说，我是说如果。”
“暗矛巨魔在以摧枯拉朽的姿态进攻祖尔格拉布时，他因为大意而被一发带毒的弩箭，或是什么打歪了的魔法弹击中了。”
“那咱们谁都无能为力，对吧。”
利文斯顿-马绍尔对这个提议似有所动，但他又马上冷静下来地回道：
“战争这东西，有的时候只需要模棱两可的理由就足够了；如果说沃金今天真的不幸战死在这，那凶手则只能是祖尔格拉布里的那群家伙。”
“不过……”
利文斯顿话锋一转，对格哈利尼试探道：
“你的这个提议倒是提醒我了。”
“既然赞达拉一方不会参与到联盟和部落之间的争斗，那么沃金作为部落首领，未能在战斗中获得来自其他巨魔氏族的援助，也是情理之中了。”
“血神哈卡的实力不容小觑，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它才是最有可能当哪个出其不意干掉沃金的家伙啊。”
“而且我私下认为，赞达拉氏族在这方面会有比较独到的见解。”
作为人类，利文斯顿-马绍尔打摇摆球的能力显然是要高过巨魔的，被他这么一说之后，格哈利尼的面色已经阴沉下来了。
“马绍尔阁下。”
“沃金虽然已经投身到部落阵营当中去了，但是我们赞达拉氏族还没小气到连一点容人（巨魔）之心都没有的地步。”
“如果联盟方想完全置身事外，且一点表示都没有的话，我想神王大人是不介意看到由沃金来掌控荆棘谷这片区域的。”
利文斯顿-马绍尔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些，他其实就是想听到格哈利尼一边率先表态。只要他开口谈条件了，那一切都好办了。
“这样吧，格哈利尼先生。”
利文斯顿-马绍尔装出一副有点为难的样子说道：
“我明白这个话题的敏感性，也了解做这个决定的困难性。”
“如今联盟人类在经历过兽人战争和天灾的侵袭后，基本处在一个百废待兴的状态。”
“我能从上面要到的所有支援，几乎都以物资的形式给予了劈颅部族。”
“要不是他们现在拿着能武装至少五个氏族军队的武器和道具，和血顶巨魔们站在一旁看戏，我也不会和你聊起这个话题了。”
“所以……如果赞达拉部族能代替劈颅巨魔履行合约，那这部分物资的归属自然就转移到你们氏族这边了。”
“除此之外，我仅能代表我个人和驻扎在荆棘谷的联盟成员再……”
格哈利尼直接打断了马绍尔的“吟唱”，并很直球地抛出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那你们是不是把也摩沙鲁石板也交给劈颅氏族了？”
“啊？”
利文斯顿-马绍尔有点没太听懂。
“什么石板？”
见这名人类的表情不似作假，格哈利尼摇了摇头，随后主动伸出一只手来说道：
“摩沙鲁石板对巨魔来说很重要，除了你们交付给劈颅氏族的那部分物资，我还需要从你们现有的装备库里搜寻它下落的许可权。”
“如果联盟方同意这样的交易的话……”
“我想我可以保证，沃金会在这场大战中赢得非常艰难。”
意识到了自己疏忽的利文斯顿-马绍尔，似乎想起了一些有关摩沙鲁石板的信息了。
在穿越者来到艾泽拉斯以前，一些暴风城的分金佣兵和冒险团就曾经汇报过，他们曾经遇到过一名叫做叶基亚的巨魔，虽然穿着寒酸，但却经常能攒出足够的赏金雇佣人类冒险者们去做各种任务。
而这其中，就包括了摩沙鲁石板。
起初，负责收集石板的家伙们，还不清楚它的名字，只是按照叶基亚的描述帮他找到了其中的两块。
在那之后，随着一些细节浮出水面，更多有关类似物品的线索，指向了东部大陆的其他地方。本着研究其作用，和也许能从什么地方获取更多赏金的想法，有部分冒险者将这不知名的石板当作外快收益记在了心上。
此次事件惊动了一部分暴风城内的巨魔文化研究学者。因为根据最开始找到那两块石板的冒险者的描述，叶基亚拒绝了他们原本继续完成任务委托的请求，并非常刻意的介绍了“繁茂石板”的作用。
……
“哈哈哈，谢谢你们帮我找到了这对繁茂石板，有了它，巨魔们种的庄稼就不再会被荆棘谷内的野生植物抢走养分了！”
“之后的事情就不用麻烦各位了，这段时间的交易让我也有点囊中羞涩，咱们以后有缘再见！”
……
这两句话看似没什么漏洞，但是花了心思去寻找石板的冒险者，又怎么可能一点情报工作都不做？摩沙鲁石板的名字，和它上面大概描述的内容，佣兵们已经略知一二了。
叶基亚的行为无异于是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自曝。于是乎，在这样的情况下，联盟的冒险者们上报了此次行动。可就在情报部门准备对这件事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时，法师们就从守护者那边收到了传送事件的预告。
后面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在暴风城无论是人手和时间都紧缺的日子里，有关叶基亚和摩沙鲁石板的事，很快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甚至，连已经被其他冒险者寻到的第三和第四块摩沙鲁石板，都只是被军需官以寻常价格收购，并丢到了军火库里。
……
利文斯顿-马绍尔握住了格哈利尼的手掌，点头道：
“好的，没问题，反正我们也不清楚那个东西是做什么的。”
“既然我们双方已经达成协议了，格哈利尼先生，就麻烦你和我先签一个誓约卷轴吧。”
“毕竟咱们所参与的是大型战争，总要有个保障对吧。”
格哈利尼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甚至，在他和利文斯顿-马绍尔完成了简易的契约魔法后，便直接开始朝着战场的方向施法了。
一股只有巨魔能感受到的灵魂能量波动，忽然从远隔十数公里以外的地方爆发开来。一瞬间，不光是正手持着赞达拉饰品的安纳西克和甘祖达恩，就连沃金和远在祖尔格拉布内的哈卡都感应到了这一重大变故。
“那是？”
沃金一矛挡开了一名心存死志想强行和他一换一的哈塔莱邪教徒，随后他将胯下迅猛龙的缰绳一扽，直接朝身后指挥台的方向疾驰而去了。
“还有别的洛阿神在引动神力！”
“所有祭司，到祭坛做好准备！”
这两句话的分量有多重，即便是穿越者巨魔们也能轻易听懂。原本正在酣战中的暗矛巨魔们仅用了数秒的时间，就给沃金让出了一条返程的道路。这种程度的效率已经很恐怖，但是任谁都没能想到的是，之前还出于对邦桑迪的忌惮而不肯踏出阵地的哈卡，竟然直接操控着自己硕大的身躯冲出了祖尔格拉布。
轰！
祖尔格拉布正门口原本仅够三两人并排而行的天险通道，直接被那头猩红色的巨型风蛇撞了个稀巴烂。曾经把方瑜一度吓出冷汗的巨矛更是如同牙签一般，被哈卡的蛇尾扫得到处纷飞。
在这一刻，包括哈卡莱和阿塔莱在内的所有人（巨魔），都以为是这名血神坐不住板凳，准备亲自下场加入战斗的时候。它却径直地朝安纳西克和甘祖达恩所在的地方飞去了。
“洛阿在上啊！”
一名暗矛祭祀出于本能地喊道。
虽然被哈卡袭击的地方不是沃金的祭台，但那种印刻在灵魂里的恐惧，还是让一些心神不稳的家伙在仅仅是注视着它之后，便露出了快要失去理智的表情。
“不要分神，集中注意力，它的目标暂时不是这边！”
沃金的高喊声算是堪堪地把快要失了魂儿的祭祀们，从陷入疯狂的边缘拉了回来。
“让他们把灵魂都献祭给我，快一点！”
邦桑迪的声音又一次地在沃金耳边响起，但奇怪的是，这名与他签订灵魂协议的暗矛首领，却并没有按照他说的那样去做。
“你在等什么？那边的傻子们把召唤洛阿的神器给引爆了，现在被大量灵力包裹着的他们，在哈卡这个有肉身的血神眼中就是一块肥肉。”
“你若是不用这几名祭祀的灵魂滋养我的力量，等哈卡将那边的养料吞噬殆尽，就是你们暗矛巨魔溃败的开始了。”
沃金仍是没有答话，他一边指挥着祭祀们，一边在祭台上做起了邦桑迪眼中的无用功。这自然又惹得洛阿死神在耳边的好一阵痛骂。
“你个傻子，你比那边的巨魔还要蠢！”
“就凭你现在的能耐，还想靠自己对抗洛阿神？”
“那哈卡再怎么被我不放在眼里，也不是你们这群凡人（巨魔）能应付得了的。”
“就几名祭祀的灵魂而已，你手底下的兵又不少！”
“沃金！我提醒你，你是氏族首领，不要做妇人之仁！”
……
另一边，奈辛瓦里远征队营地所在的位置，恶魔的咆哮夹杂着寒意，已经将整个地区都笼罩在了腥风血雨当中。
安纳西克和甘祖达恩怎么也没想到，前一秒的自己还在感叹着命运和种族的未来，下一秒，一道血色的红芒就直接闪现而至了。
由赞达拉氏族交予他二人（巨魔）手中的洛阿神器，除了能用于沟通到真正的洛阿神以外，还有滋养的作用。但由于神器的制作工艺复杂，且赞达拉们很少会遇到需要额外滋养洛阿神才能战胜的敌人。所以，就别说劈颅和血顶这两个边缘氏族了，哪怕是暗矛巨魔，也不曾知晓过这样的秘密。
安纳西克和甘祖达恩是不幸的，作为手持洛阿神器的人（巨魔），他们两个是率先受到攻击。那哈卡的力量是何等的强大，还没等这两人（巨魔）发出任何悲鸣的声音，他们的血肉和灵魂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安纳西克和甘祖达恩也是幸运的。作为氏族的首领，若是让他们亲眼见证同胞和子民们在自己的领导下，走向了灭亡，或许反而比惨死在哈卡的血盆大口中还要残忍。
风暴还没有平息，越来越多的血肉和骨头代替了植被该有的绿色，铺洒在前奈辛瓦里远征队营地。或许多年之后，这里会因为被血腥之力的侵蚀而被巨魔或联盟人类而更换地名，但那些也都是后话了。
不断被削减着的劈颅和血顶巨魔的数量，和哈卡从殉难者身上搜集到力量成正比地不断增加着。哪怕不是猎人职业的穿越者们，此刻也能感受到夺灵者身上那汹涌的神力洪流。那些又长又锋利的牙齿、利爪、以及鳞片和羽毛，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着。
进入了屠杀状态中的哈卡，哪怕没有吸收到力量，也不会展现出任何疲惫的样子。更不用说在此时沐浴巨魔鲜血的它，模样究竟是如何的狂乱与残忍了。
“我是血神！”
“我要吞噬一切！我要污染一切！”
“我要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血肉都吸收殆尽！”
“在我的神力下颤抖吧！”
受害者们听不懂那风蛇怪物口中的嘶吼，他们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恶魔还是洛阿神了。
……
“怎么办？这怎么回事啊？咱们要不然直接撤吧！”
“对啊，沃金怎么没阻止哈卡啊，老方不是说邦桑迪比哈卡要厉害吗？”
在邦巴拉附近的山坡上，姜之凡和富强此时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着自己所受到的惊吓是多么严重。毕竟，如狂风暴雨般毫不留情地屠杀，在所有正常人眼中都是一件会直接引起生理不适的行为；哪怕经历了再多冒险，也都是如此。
方瑜自然也有类似的感受，但眼下，他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这些魔法晶石你收好。”
“你配合上我给你的那个戒指，就应该可以像游戏里那样远程安放陷阱了。”
“记住，杀手锏一定要在关键时刻拿出来，才有用。”
万栖遥先是点点头，随即用略带不满的语气问道：
“你是不是又要自己一个人去逞能了？”
方瑜回身看了看哈卡所在的方向，回道：
“不……”
“只是去见一个新认识不久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