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惊变

第二天一早，经过昨天一晚上的休息，士兵们个个精神饱满，士气高涨，白骁命令军队继续前进。

接下来几天大抵都是行军两天，休息一晚，因为不像刚出征时那么赶，且又在沿途郡国的补给了粮草，所以军队在快速行军的同时，士兵们也不会太累，士气也没有下降。直到行到一半路程处。

“禀报将军，前线战事，我军已退往白云关，白云关守军太少，无法抵御齐国大军，请将军快快增援，白云关随时都会被攻陷。”

看着眼前浑身浴血跪倒在地上的求援士兵，白骁表情凝重，前方竟然这么快就溃败了，这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在自己的预料中前方军队完全可以撑到自己率领大军到达。不过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

“扶他下去好好休息。”

白骁先命人带那求援士兵下去好好休息，自己站在原地思考片刻，随即下达命令“命陶观率本部十万人按原速度行军，其余人加速驰援白云关。”

下完命令，白骁率先上马，向着白云关疾驰而去，手下将士立即催马跟上。至于为什么让陶观按原速度行军，主要是担心敌军有埋伏，有陶观这十万人在外无疑会让敌人不敢轻举妄动。

“爹，让陶观那老家伙在外，恐怕咱们被困他不会救援。”白天有些担忧。

“我本就没打算他能有什么用，他能救最好，不救咱们也不怕，要是两军在一起反而不好，万一陶观趁机鼓动中央军队生事，反而会让我们的自己军队陷入困境。”

看出了白天的担忧，白骁向他解释了一下，对于白天的称呼，白骁也懒得去纠正了。

“这样呀！还是老爹考虑的周到。”白天拍着白骁马屁。

军队在白骁的命令下，急速行军，虽然累，但也没有抱怨什么。毕竟白骁不仅仅是他们的统帅，更是他们最尊敬的王上，士兵们无条件信任他，只要是他的命令，士兵们都坚决执行。

他们相信他们的王会率领他们战胜一切敌人，会带着他们返回故乡，回到云城，回到他们的父母妻子儿女身边。

白云关外，齐国士兵正架起云梯，蚁附于城墙之上，向着城头攀爬，守城的楚国士兵则用巨石滚木和弓箭回击敌人。但还是有齐兵顶着压力，登上城头，杀死附近防守士兵。

随着第一个齐兵打开缺口，越来越多的齐兵爬了上来，与守军战于一处。

眼看就要守不住了，在守军的意志快要崩溃时，远方突然传来嘹亮的军号声，一面白云黑底，上面绣着“白”字的大旗迎风招展，旗帜下，无数士兵队列整齐，向前推进，士兵的脸上虽有疲惫之色，然士气高涨，在主将白骁的带领下向齐军发起进攻。

白天骑马紧紧的跟在白骁身旁，握着破军的右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心脏更是剧烈跳动，纵然在众人震天的喊杀声中，也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毕竟他这是第一次上战场，而他还只是个未满十四岁的孩子。

近了，越来越近了，近到可以看见敌人脸上惊恐的表情，近到可以看清敌人脸上的毛孔，近到甚至能听见敌人因恐惧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两军瞬间撞在一处，刀砍斧劈，吼叫声夹杂着士兵临死前的哀嚎成为战场上的主旋律。

白天手持破军如捅破一张纸一般轻易捅穿了对手的身体，看着对方的眼睛慢慢失去光泽，白天的心里说不出的堵得慌，同时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

在对方鲜血飞溅在自己脸上的瞬间，感受着那温热的触感。白天眼睛微红，杀戮的冲动涌上心间。

握着破军的前端，将长枪从对方身体中拔出，整个枪身因被鲜血染红而显得分外妖艳。长枪在白天的手中挥舞着，每一次的舞动，都代表一条生命的逝去。

渐渐地，白天的眼睛越来越红，出手越来越快，收割的生命也越来越多，破军枪尖不断吞吐枪芒，似毒蛇吐信般，择人而噬。

白骁在不远处指挥军队，看着白天的状态，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看着不远处齐军的援兵到来，白骁下达了全军撤进白云关的命令。

听见撤退的命令，白天有些可惜，自己正在和两个炼体九重的敌人交战，并且已经将他们牢牢压制住了，再给自己十息时间，就能将他们全部击杀。此刻听见撤退命令，也只好随军一起撤退。

看见楚军撤入城中，齐军也并未追击，只是再度围住白云关。晚上，白骁处理好全部军务，做好军队布防，带着白天返回白云关的住处。

“小天，头次上战场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哪里不适。”白骁询问道。

“没有，爹，我感觉好得很，我觉得自己很适合战场呀！爹，不愧是你的儿子。”白天随意答道。

“是吗，那就好。”白骁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天，自己白天的时候绝对没有看错，随着白天击杀第一个对手开始，身上的杀意愈来愈强，杀人频率也越来越快，身为白天的父亲，白骁自然知道白天的性格为人。

虽然平时有些淘气了点，也挺小气的，但绝对不是嗜杀之人，不仅不嗜杀，反而心地善良，当初出手教训陶西就是因为其欺压弱小。但是今天在战场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是因为，白骁想起藏在记忆深处不愿想起的一幕。不仅握了握手，咬紧一嘴钢牙低喃道“我绝不会再让我至亲之人在我面前被夺走，我发誓。”

“爹，你说什么呢？”白天疑问道。

“没什么，在想怎么破局。”白骁搪塞过去。白天也未在意，只是哦了一声。

看着身边的儿子，白骁决定不再让他上战场了，就把他带在身边，有自己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想到这，白骁长舒一口气，心中稍定。

“快去休息吧！明天跟着我去巡视战场。”白骁对着白天说道。

“好的爹，你也早点休息。”话落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骤然从白骁心中生出。

“报，不好了将军，齐军入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