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凄凄惨惨
“真相!?”
裴舒惊讶的叫出声,绿竹也有些骇然。
“什么真相?难道说当初皇家所说的林家通敌叛国,都是假的吗?这……这应当不可能啊,毕竟一个案子的坐实,是要有许多道手去查的。”
“且,这还是株连九族的祸患,又怎么敢弄虚作假?”
裴舒只是沉默的看着林莫秋,她相信,林莫秋既然敢说这个话,那必然是已经查到些许东西才是。
“你所查到的那真相,究竟是什么?”
林莫秋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切的缘故,皆是因为银钱。涉及到党争之间的牵牵绊绊。你既然是京城之中来的贵人,想必朝堂之中的格局,你应当比我要更清楚的多才是。”
朝堂的格局……
裴舒思索了一下才是说道:“如今成年的皇子一共有四人,但是放在明面上的格局,却是三皇子旭王鄢廷恩和太子鄢廷骋走的相近一些。
这二人与其说是合作,却不如说是鄢廷恩这个菟丝子一直在努力的攀附着太子这颗大树。太子只要愿意漏一点手缝隙中的东西给他。
就足够鄢廷恩吃的了。”
只是……裴舒没有说的是,以她对于鄢廷恩的了解来看。
甘于屈居人下只是鄢廷恩在人前虚伪的假面罢了。他的野心可不仅仅只是依靠太子罢了。
毕竟,菟丝子看着软弱无害。但是被它所寄生的东西,皆是会被吸的了却生机。
“至于五皇子鄢廷成和八皇子鄢廷仪……”裴舒想了想,对于这二者的印象,属实没有太多。
“鄢廷成听说母族是开国功臣的镇国公,人也生的粗蛮。习得一身霸道功夫,与其说他有帝王之相,倒不如说能征战沙场的将军。”
“至于那八皇子鄢廷仪,就更神秘了一些……我几乎没有听过有关于他的什么传闻。”
唯一的一次照面,也只是在那满月节上。
鄢廷仪并没有什么存在感,好像没有什么特质,清清冷冷的坐在那里,若是不仔细去留意,只怕极为容易忽略了这个人。
林莫秋苦涩的笑了笑:“不愧是京城之中来的贵人,倒是对京城之中如今的格局,了解的极为的清楚。”
“林家,就是因为一年之错,才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林莫秋痛苦的皱眉:“是太子鄢廷恩。”
裴舒愣愣听着,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太子?
林莫秋并不意外裴舒的表情,正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他的身体忽然猛地抽搐了起来,身体全然不受控制的抖动了起来。
“少爷!”
丹霞见状,尖叫了一声,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便是将手背塞进了林莫秋的口中。
这样让林莫秋咬着,林莫秋便不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丹霞死死的咬着牙,即便已经有血从手臂上向外渗着,那定然是入骨之痛。可丹霞却硬是连一句疼都没有喊出来。
裴舒第一次见到这个症状,一时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眸子却是不经意间,注意到了丹霞的手臂。
原本应该是如藕段一半的手臂,那上面却是遍布了齿痕。有些已经好了,有些瞧着却是新伤,反反复复交叠,看起来便愈发的骇人。
林莫秋身体的抽搐,随着时间过去,终于是停了下来。
但他整个人身上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像是刚刚从水中捞上来的一般。
此刻整个人也是倒在了地上,若不是胸膛还有些微的起伏,看着倒是和死了无异了。
丹霞将林莫秋给扶了起来,绿竹见状也是连忙上去搭了把手。
丹霞:“让贵人见笑了。”
扶着林莫秋向着林家祠堂的内阁中走去,待放到铺了褥子的地上后,拿着湿润的帕子,一点点的擦拭着林莫秋身上汗。
裴舒此刻,才是敢问出心中的疑惑:“他这是怎么了?”
“是县令他们的手段……”丹霞声音细细小小的:“这也是我从京城中离开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小姐当日为了保我的性命,让人将我给赶出了公主府。我无处可去,便是想到了林家……我当时心中抱着一丝奢望回了林浣县,没想到见到了还活着表少爷。”
“我那时回来时,表少爷便已经是这样了。”
“方县令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少爷。所以在软禁了表少爷之后,喂表少爷吃了一种迷幻曼陀罗。”
“迷幻曼陀罗?”裴舒惊叫出声来。
绿竹和丹霞都有些好奇的看向你了裴舒:“小姐,你知道迷幻曼陀罗。”
裴舒也知道自己你的反应有些太过了。
轻轻的咳嗽了一下,缓解了一下尴尬道:“只是平日里较喜欢看一些书册,恰好在一本与西域有关的书册上看到过有关于迷幻曼陀罗的记载罢了。”
“这种药物在西域的作用,是在伤病之人,身上伤痛实在难以忍受之时。用来麻痹伤口的,但它的强烈成瘾性。用过一次,便就是一辈子。”
“每当这药瘾发作的时候,若不能继续服用迷幻曼陀罗。便是会觉得身上好像有千万个虫子在骨头上怕,浑身好像被扔到了油锅中去烹炸一般。又是痛,即便是说一句,痛到骨髓也不意外了。”
按照那本册子上的记载,这东西原本是用在战场之上的。因为可以快速镇痛,一度被西域捧为了神药。
但是接二连三的有西域猛将,因为迷幻曼陀罗的缘故,逐渐成了废人。才是禁制了这样的一个东西存在。
“这……一直没有找过大夫吗?”
迷幻曼陀罗的初期,若是有大夫开出解毒汤的药方,还能够逐渐消磨掉迷幻曼陀罗的毒性。
丹霞无奈的垂泪,又是摇了摇头:“县主可能不知道,自从林家落败了之后。表少爷便一直被囚禁在这里。”
“一是被挑断了手脚筋,表少爷根本出不去这祠堂。二来,那方县令也下了命令,凡是林浣县的人,无事不得进入林家地界。”
“林家当初本就背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又有方县令在从中下绊子……那自然更是无人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