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会后悔的
虽然温念北很想和沈雁之一起过除夕，但是这个情况怕真惹怒老太太，不得不十点半准时回家。
沈雁之也没走，晚上趁着路上没人把车开到她家楼下隐蔽的地方，就这么坐在车里，以另一种方式陪着。
直到第二天早上，温念北早早地偷溜出来，收获了一个大红包，温念北扬着嘴角，“这么厚呢？”
“反正我的钱都是你的。”
温念北对他这种时不时的情话已经习惯，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儿沈雁之才回了南城。
走之前他沉默地抱着她，突然说了句：“我们不会分开的。”他甚至连“分手”两个字都不愿意说。
明明他们离别在即，他却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温念北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伸手回抱他，“不会的。”
沈雁之走后，温念北陪着老太太去寺里烧香，这是她们每年的惯例。
车停在山脚下，两人步行上山，山不算高，对老年人来说有些许吃力，但温老夫人身体还算硬朗，两人一路走走停停，不时竟也走了大半路程。
“你和沈家那小子，怎么样了？”老太太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您的要求恐怕我不能做到。”
温老夫人无力低声：“为什么偏偏是他？”
温念北始终不解：“为什么他不可以？还是说，您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只有这一个解释可以说的通，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
恰好走到寺庙门口，温老夫人望着佛像，苍白地喃喃道：“这也许是孽缘吧……”
声音太轻，温念北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您说什么？”
温老夫人回神：“我说，待会儿去找住持请串佛珠吧。”去去孽缘。
温老夫人先一步迈进大门，缓慢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祈福。
跪拜结束之后，温老夫人带着温念北到后院禅房找住持要了串佛珠。
老住持沧桑又平静道：“阿弥陀佛，望施主不为旧事所困。”
南城，祁岸酒吧。
周稚把脸怼到沈雁之面前，一脸欠揍地问：“明天你生日小温总不来？”
沈雁之冰冷地斜他一眼，“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她没问过他生日什么时候，他也没特地跟她提，所以她是不知道初二是他生日的。
周大少继续刺激他：“哟？平时腻的跟什么似的，怎么连你生日她都不回来啊？不会是在北城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吧！”
沈雁之抓住他的手腕一拧。
“诶诶诶！疼疼疼疼！放手放手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程祁阳在一旁看戏，摇摇头：“你这嘴贱的毛病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沈雁之看着他叫唤够了才把他的手甩开。
周稚揉着手腕小声抗议：“老男人，还是这么凶。”
眼看沈雁之又要发怒，程祁阳一脚踹上他的小腿，“少说两句吧你！”
周稚怒：“干嘛都欺负我！”
程祁阳不理他了，偏头问沈雁之：“她明儿真不回了？”
沈雁之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掸了掸烟灰。
“她不知道。”
“那明天打算怎么安排？跟以前一样？”以前也就是哥几个定一个包厢一块儿喝两杯就算过了。今年可不一定了，这要看主人公怎么想。
温念北不在，沈雁之没什么心思，他看着手机头也不抬：“随便喝点儿就行。”反正她不在怎么过都一样。
周稚插了话：“瞧你这死气沉沉的样子，真想人家陪你过直接告诉她不就得了！”
沈雁之没应声。
是，他是想跟小姑娘一起过，可他也想她能够多陪陪家人，那也是她的至亲，她不能那么自私。
手机页面上，两人的对话还停留在她说要陪外婆去庙里上香。
他点着手机，问她回家了没，刚按下发送键，与此同时，那边的信息也弹了过来。
宝贝：我回到家了。
沈小狗：好。
沈小狗：我在酒吧，跟他们两个，很吵。
温念北笑了声，说：你老欺负他们俩。
沈小狗：不许心疼别人。
她回了个摸摸头的表情，信息窗口弹了条信息进来。
周稚：温大美女，明天你真不回？
温念北：？
什么意思？
周稚：明天阿雁生日，他肯定没跟你说。
温念北愣住了，他没跟她说啊！
怪不得沈雁之那天问他初二能不能回来，她只当他是黏人罢了，谁知道这个男人一声不吭！
但也是她的疏忽，在一起这么久她竟一次没问过他生日什么时候，温念北有些懊恼。
她给周稚回：知道了，谢谢。
周稚撇撇嘴，她说话这个劲儿跟沈雁之一样一样的，真不愧是两口子。
温念北在床上怔愣了一会儿，回不回？送什么礼物？他怎么不给她说？这也太让人猝不及防了！
犹豫了一会儿，温念北还是决定回南城一趟，现在出发刚好晚上到，应该能赶上十二点之前。
想着后天就回来，她什么也没带，拿了证件和钱包，穿上大衣抓过围巾下楼。
老太太在楼下坐着，看她下楼抬眼望去：“又要出门？”
温念北没有隐瞒：“是，回南城一趟，后天回来。”
“因为沈家那小子吧？”温老夫人了然。
“阿北啊，你会后悔的……”
温念北蹲在老太太面前，抚上她的手，“外婆，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自己做决定，也许您有您的原因，但您不肯告诉我，又怎么说服我跟他分开？”
“还有以前妈妈的事，您不让我回南城，我知道您也是有事瞒着我，您不说没关系，但是您不能什么都一句话否定我，我有我的权利和我自己的路要走。”
“我很快就回来，您保重。”
温老夫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忍心地闭上眼，苍天啊，你看看你的干了些什么……
不是她不想说，这怎么说的出口呢？她已经没有女儿了，只希望两个孩子能开开心心地过好接下来的日子。
可是，如果……如果她要是知道，她父母的死跟沈家有关系的话……可她居然跟沈家人在一起了，偏偏是沈家……
她知道，这孩子从小就倔，如果让她知道其中的缘由的话必然不会好过，她不希望她的阿北后半辈子活在仇恨中……
所以才选择了隐瞒，温念北怎么问她也不肯说，甚至还搬离了南城，就是想离这些是非远一点，谁想到呢？这孩子不管不顾硬要回到南城，还一直不放弃地在查当年的事情。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竟然冥冥之中又跟沈家人扯在一起了，也许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的吧，躲也躲不掉……
温老夫人悲凉掩面，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