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里有事 机会
福安堂茶厅。
此刻,只有萧老夫人母子。
武安侯看着自己的母亲,关切地问道:“母亲,午间睡的可还好?”
萧老夫人回道:“我都还好,鹏儿不用担心。你过来,可是汐儿有什么事?”
武安侯回道:“母亲,汐儿无事。您不用担心,她长大了,现在行事有分寸的。”
“孩儿今日来,是想跟母亲说一声,待时机成熟,孩儿就得先回北境了。”
萧老夫人一听,赶紧问道:“这么快,可是宫里有什么消息了?册封的事有什么说法?”
武安侯点头回道:“今日早朝赵玉坤、方子澄,均奏请另择吉日行册封大典。不过,孩儿以圣上身体贵重为由,奏请皇上暂缓了册封典礼。至于后面该怎么走,汐儿说她有分寸,母亲,您就别太担心了。”
萧老夫人一听,稍微收了收心说道:“如此就好,先拖一拖,好让汐儿有时间去筹谋。”
继而又问道:“那你现在要回北境,是你和汐儿已经商量过了?”
武安侯慎重地说道:“是的,母亲,汐儿说得没错。眼红武安侯府的,可不一定只有这帝都的人。”
“人心叵测,难保北境,是否也有这样的人存在。北境的三十万兵权,对我们武安侯府很重要。孩儿只有尽快回去稳住北境,汐儿这边方能无后顾之忧。”
萧老夫人沉思片刻,方说道:“也好,既然汐儿有办法阻止册封圣旨下来。那你去稳住北境,才是至要。”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北境?又以什么理由?目前圣上一心想再行册封,可不一定会,这么快放你回去。”
武安侯回道:“孩儿这边会做些安排,汐儿也说最近会有契机,助我回去。慢则半个月,孩儿就得回北境了。孩儿不在身边,母亲务必保重身体才是。”
萧老夫人满脸不舍,沧桑的手掌拍了拍儿子的手,说道:“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汐儿、羽儿也在这里,你就安心回北境。孩子,辛苦你了,常年在边关为侯府撑着。”
武安侯满是愧疚地说道:“母亲,这些都是孩儿该做的。只是不能陪伴母亲身边,让母亲受累了。”
萧老夫人叹口气,感慨道:“这都是武安侯府男儿的宿命啊!”
“我倒是无妨,现在三个孩子都长大了,也无须太操心了。鹏儿,你在边关,务必照顾好自己。此次多带些暗卫过去,也好让我们放心些。”
武安侯听着母亲的叮嘱,满是愧疚地回道:“好,孩儿知道了。”
萧老夫人这才点了点头,只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武安侯又问道:“母亲,您觉不觉得汐儿心里还有事?”
萧老夫人闻言,亦是蹙眉,看向自己儿子,说道:“鹏儿,你也看出来了。可很明显,这孩子不愿说。”
武安侯接着道:“孩儿自小便很少陪在她身边。她虽与她哥哥比较亲近,我也问过羽儿,可他也不知道。”
萧老夫人接道:“她既不愿说,就由她吧。你放心,有机会我和羽儿,都会找汐儿聊聊。汐儿是聪慧的,你无须太过担心,安心处理好北境的事。”
武安侯满心愧疚地回道:“劳烦母亲了。”
······
文定侯府,绮月阁。
此刻,院中凉亭内,站着一名身着青色玉兰绣花留仙裙的女子。
女子肤若凝脂、眉若轻烟、杏眸流光,温婉柔美。
此人便是“帝都双珠”,之文定侯府嫡女独孤雁。
世人眼中秀丽端庄,蕙质兰心,才德兼备的女子。
女子手里拿着信笺低头看着,其身后站着一名粉色衣裙的丫鬟,还有一名灰衣男子。
许久之后,独孤雁方才开口:“昊天,你加派人手盯着,那边有动静马上告诉我。”
“是,主子,属下知道了,那属下先告退了。”灰衣男子看了眼女子,说道。
独孤雁点了点头,男子便消失在花园中。
纪昊天,文定侯独孤澈五年前,为其女独孤雁安排的暗卫。
独孤雁看着手里的信笺,思索着······萧锦汐素来很紧张轩哥哥。此次,怎么会被武安侯带回侯府后,就一直这么安静?
那鸽子是否就是轩哥哥给她的信?可鸽子却一直未再放出,为何?按萧锦汐素来对轩哥哥的重视程度,不应该啊?难道她不想做皇后了?不可能啊!
现在外面这么多流言,这或许,会是我的机会!轩哥哥,你可知,看着你要娶她,我的心有多痛。世人都说她好,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可你也一样选择娶她。
一旁的巧儿看着独孤雁攥紧信笺的手,低着头不敢做声,深怕惹了小姐不高兴。
片刻之后,独孤雁转身往房间走去,说道:“巧儿,去把鸽子取过来。”
“是,小姐。”巧儿回道,转身往饲养鸽子的地方走去。
暖阁书案前,此刻,独孤雁正低头提笔写信:轩哥哥,你身体是否已无碍?雁儿很是担忧······。
片刻后,只见巧儿拎着一个鸟笼走了进来,细看那鸽子,竟是与萧锦汐手上那只,是同一品种。
独孤雁从巧儿手中接过鸽子,仔细地将小纸卷绑好,走到窗棂处,将鸽子放飞,双眸望着鸽子朝心心念念的方向飞去······
此刻眸中竟噙着满满的贪婪。本是温婉柔美的面容,此时竟显得有些狰狞。
······
天启皇宫御书房。
明熙帝端坐于御案前,眼睛盯着手中的小纸卷,眸色中透着一份惬意,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御案台。
一旁的李越默默地看着,这两天尽是些糟心的事。看来今日圣上,终于有件舒心的事了。
“黑鹰。”明熙帝出声叫道。
一旁的李越一听,自觉的退出御书房,顺带掩上殿门。
此刻,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出现在御书房内,躬身行礼道:“皇上。”
明熙帝低沉地说道:“今夜,你夜探一下武安侯府,特别是锦绣阁。记住,切不可暴露。去吧。”
“是,属下明白。”黑鹰躬身回道,便消失在御书房内。
御案前的明熙帝,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御案台。许久之后,方才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小纸卷,提笔写了起来······
片刻,方起身走至笼子前,将鸽子取出绑好纸卷,打开雕窗放飞鸽子。
······
武安侯府锦绣阁。
此刻,一身灰色劲装的卫墨出现在房中
躬身说道:“主子,有情况。”
梨花塌上,盯着棋盘的萧锦汐闻言,抬头看向眼前的卫墨:“说说看。”
卫墨娓娓说道:“约一个时辰前,有信鸽从文定侯府飞出来,我们的人跟了上去,发现那信鸽飞进了皇宫。因为现在是白天,我们的人不好跟进去,便不知那信鸽最后的去向。不过···”卫墨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眼萧锦汐。
萧锦汐闻言问道:“不过什么?”
“主子,属下让我们的人绘了一张,那鸽子的画像。发现,发现那鸽子和主子屋中这只,是同一品种。”卫墨说完便将手中的画卷,递给了萧锦汐。
萧锦汐接过画像,瞄了一眼,便放至梨花塌上,说道:“无妨,暂时不用管。”
“另外,卫墨,你告诉我们的人,这样做很对。既明知跟进去危险重重,就没必要跟进去了。事情以后总有机会弄明白,时机错过了亦无妨,机会总能再找。”
“告诉大家,行事都要以自身安危为首要。不要做没必要的牺牲,可明白?”
卫墨闻言心中一颤,低头恭敬地回道:“是,主子,属下会告诉大家的。”
心中感慨,他们作为暗卫,比起侍卫本就不同。暗卫会接一些比较隐秘、重要的任务。
重要、隐秘的任务,很多时候,也伴随着相应的危险,乃至生命危险。所以从做了暗卫那天起,他们早已将生死置身事外,这也是做为暗卫的宿命。
可今日,主子竟然是如此看待他们!如此看重他们的命!能跟随这样的主子,亦是他们的幸!
“去吧。”萧锦汐说道,继续低头看着眼前的棋局。
“属下告退。”卫墨恭敬地回道,便消失在房中。
待卫墨退下后,萧锦汐再次拿起画卷,看着画像上的鸽子。眼眸一凝,透着股寒意······独孤雁,你心心念念想要皇后之位。如今封后大典出了这样的事,就知你,必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从那日开始,就知道你们早就关系匪浅。却不想原来暗渡陈仓,开始的这么早。
呵,慕容轩,两边都想要,你的心也真是大!
可究竟还有什么原因?让你如此的急切!武安侯府对你来说,即使是大山压顶,可也不至于这么急的铲除。
那时天启的政权,并不算稳固。如此急切,给武安侯府扣上谋反的帽子。对你,必有不少祸患。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可你,还是选择了这么做。这背后究竟还隐瞒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