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你哪里都不用去了
孟幼笙不知道景逸为什么一定要激怒贺祁言,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让贺祁言冷静下来。
她冲上去死死抱住贺祁言还未落下的手臂,哀求:“贺祁言你不要听他的,你冷静下来我们回家说好不好?”
就在场面正面临再次失控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有人报警了,警察来了。”
众人一听见警察来了,顿时各自散了。
“是谁报的警?有人举报这里发生打架斗殴。”警察看着一地狼藉和半死不活的景逸皱了皱眉头:“都跟我回局里。”
秦风是跟警察一起过来的,看见孟幼笙他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随后连忙去检查贺祁言的有没有受伤。
贺祁言推开他:“我没事。”
见状,秦风这才放下心:“没事就好,您先带太太回去,警察那边我来处理。”
“嗯。”
贺祁言点了下头,随后带着孟幼笙离开酒吧。
事情发生的突然,许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因警察及时赶到而匆匆结束。
许是猜到了贺祁言现在的状态不好无法开车,秦风特地周全地留了一个司机开车送他们回家。
两人走出清吧大门的时候,司机正站在车门前等候。
见两人走过来,司机妥帖的替他们拉开车门。
他还记得刚刚秦特助离开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伺候,所以他半点都不敢怠慢。
孟幼笙和贺祁言相继上车,一左一右分别坐在后座的两端。
很快,车子缓缓行驶上主路,慢慢往祁园的方向开。
车内气氛凝重,安静到落针可闻。
一路上,都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
而暴怒后的贺祁言,这会儿安静得有些吓人。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孟幼笙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贺祁言不开口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甚至不知道待会儿到家会发生什么。
她到现在回想起刚刚贺祁言看她的眼神都觉得后怕,从她认识贺祁言以来,贺祁言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失望、冷漠、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对她毫无期待。
上一次,贺祁言发现她骗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但远远没有今天的冷淡,更没有今天戳心。
回忆起贺祁言掐着景逸时对她说的话,孟幼笙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骨头缝里都泛着凉意。
她从未有一刻,如此恐惧一个人。
她印象里,贺祁言一直都是温和有礼的,从未有过如此暴戾的一面。
孟幼笙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她从未真正了解过贺祁言,还是——
正想着,孟幼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低沉微哑的声音,听得人浑身发冷:“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孟幼笙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她有很多的话想跟他说,她想跟他解释今天晚上的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见她没出声,贺祁言也没继续问,只淡淡说了句:“你可以先想,想到了回家说。”
孟幼笙没说话,算是默认。
而后,车厢里的气氛依旧沉默,没有人再主动开口打破那份沉默。
两人到家的时候兰姨已经睡了。
进屋以后,贺祁言率先上楼,孟幼笙抿了抿唇,跟在他身后。
原本她内心还有些忐忑,不知道为什么,上楼以后她反倒平静了下来。
走进卧室以后,贺祁言悄无声息的将卧室房门上了锁。
两人立在门口,谁也没有开口,像是无声的对峙。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祁言突然低低地轻笑出声:“看来你是真的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对吗?”
“我今天没有骗你。”
安静得房间内响起孟幼笙轻轻浅浅的声音。
她酝酿了好久,从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开始酝酿了:“我离开烤肉店之前给你发过微信,但是,信号不好没能发出去,我是要离开酒吧的时候才发现的。”
说着,孟幼笙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聊天记录给贺祁言看。
贺祁言垂眸看了一眼,他注意到微信发送的时间,的确是在一个半小时之前。
“之余景逸——”
孟幼笙深吸了一口气:“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今晚也在那里,我是和露露到了才发现的。 ”
贺祁言眼底一片凉意,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嗯,没了吗?”
他不是不想相信她,只是有太多了证据让他无法再继续自欺欺人。
孟幼笙不知道贺祁言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她还是她真的漏掉了什么关键的。
顿了顿,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突然想到什么,心下一凉,她抬头看向贺祁言:“,微信没能发出去,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
贺祁言对上她的视线,凉凉道:“你觉得呢?”
孟幼笙心下一颤,贺祁言的反应恰好验证了她心中刚刚产生的那个念头。
她眉心微蹙,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一直在派人监视我对吗?”
贺祁言没否认:“我是在保护你。”
听见他亲口承认他这些天依旧在让人监视她,孟幼笙忍不住颤栗。
这代表贺祁言对她没有半点信任,他不相信她,他只相信他自己。
孟幼笙心凉下半截,在一段关系里,没有什么是能比失去对方的信任更糟了。
“保护我?”孟幼笙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贺祁言你扪心自问,到底是为了保护我还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掌控欲!”
贺祁言万万没有想到孟幼笙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怒极反笑:“好,很好,好极了!”
下一秒,他毫无征兆地用力将人抵在墙上,用力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跟他对视:“你就这么喜欢他,嗯?”
他咬牙切齿:“喜欢到连我的半句话都听不进去,对吗?”
闻言,孟幼笙皱了皱眉,她不知道贺祁言突然发什么疯,又是从哪里得出来的这个结论,索性偏头不看他。
而这到了贺祁言眼里却变成了另一种意思,他冷笑着,用力掰正她的头,声音很淡,却令人毛骨悚然:“我已经没有那么多耐心了,笙笙。”
“从今天开始,你哪里都不用去了,就留在我身边。”
孟幼笙觉得他疯了。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囚、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