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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打扰

闫宅。

厅堂内烛光朦胧,闫景山立在窗边,经久不语。

自颜倾城问出那声话之后,闫景山便陷入了沉默。

他只是用着一贯温润恬淡的语气对她说,先去我那坐坐吧。

于是两个人来了闫宅。

可已坐了许久,闫景山仍没有说话的意思。

颜倾城坐不住了,她站起来,走到闫景山的面前:“是你吧?就是你没错吧?大哥哥?是不是你?”

你还记得我吗?你记得虎妞吗?你救过一个小女孩,在石狮子上,把我拽下去,把我塞进竹筐里,你记得吗?”

她直至说完才意识到她每一个字都是发着抖的,直至最后,她的眼中盛着泪,可依然盖不住眼中热切的目光。

她眸光灼灼的望着闫景山,满怀期盼。

闫景山回过头来,深深地注视着她。

她光鲜亮丽的脸,在他眼中甚至有些略显稚嫩。

一张风华正茂,倾国倾城的脸。

他望得越认真,他的心就变得越冷静。

那双以往望着他时有些漫不经心的眼睛,此刻,却盛满了热切。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大哥哥是谁?”他说完了话,细察着她的表情。

颜倾城眼中的热切褪下,流转过失落的神情,像是被浇了冷水一般,那双眼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她最终垂下了眼,语气也淡淡的:“抱歉,我认错了人。”

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是一只猫,用最锋利的爪牙,尖锐的划在了他的心口上。

她玄身走了。

闫景山剧烈的喘息着,他隔窗盯着她的背影,那双冷冷的眼凝着最浓烈的火,在他的心头恣意燃烧。

他胸膛起起伏的,可他仍然期待着,期待着她回头看一眼。

只要她肯回头看他一眼,他一定会对她全盘而出,一五一十说清楚。

他把自己多年的苦楚,多年的深情,一字不落的告诉她。

可她就那么轻飘飘的离开了庭院,始终再没回头看过闫景山一眼。

大哥哥在她心中或许重如泰山。

可闫景山,轻如鸿毛。

万般苦楚,化为一个自嘲的笑。

他仰头笑了,抬手阖上了窗子。

室内陡然传来碎瓷炸开的声响。

后山。

霍齐站在主屋的窗子外面冷言冷语:“二爷!过两天您就去战场了,您还是早点......”

“你再出一声,我立刻杀了你!”里面传来了沈清起冰冷的声音。

霍齐气哼哼的回房了。

辛月影和沈清起甜蜜的拥抱在温暖的炕上,这是今夜他们最后一晚住在这里了。

沈清起抱着怀中的辛月影,蓦然之间有些不舍离开这简陋粗糙的房子。

沈清起一度很想离开这。

可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辛月影大概并不单单是心疼钱。

这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她就坐在这张炕上,给她递出了一个热乎乎的热包子。

那是一切的开端,一个温暖的包子,将他重新拉回到了这人间烟火。

沈清起将她抱着,在她的额头落了一个吻,“等咱们搬走了,我找人看着这房子,以后你想回来了,咱们随时都回来住。”

“真的吗!”

“真的。”

他说着话,扶着辛月影的腰肢,带着她打了个转儿,辛月影在下面,沈清起在上面。

“小月!!!”

外面陡然传来了颜倾城的声音。

吓得俩人一激灵。

颜倾城拍窗子:“姐妹儿!睡了吗!我找你有事!我遇着事儿了!我睡不着觉!姐妹儿!睡了吗!”

颜倾城在拍打着窗子催促。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坐起来,像是被人捉奸当场。

“啊啊!”辛月影仓皇的应了:“来了来了!”

他们凌乱的抓衣裳往身上套,从床上叽里咕噜的下去,辛月影踩了沈清起的鞋,沈清起摸黑错抓了辛月影的脚。

辛月影:“啊你抓我脚干什么!”

“我鞋!我找鞋!”沈清起说。

两个人狼狈的穿好了衣裳,沈清起点了灯,放在炕桌上。

辛月影去开窗,这才发现窗子被沈清起封得死死的,她回头惊讶的看向沈清起。

见沈清起目光游移至角落。

辛月影从小厅出去,打开门栓,把颜倾城带进来了。

颜倾城进来挺不好意思的看向沈清起:“抱歉啊,打扰你们了。”

“没事。”沈清起心口不一的应了一声,提着水壶出去给颜倾城蓄水。

“上炕上炕。”辛月影见颜倾城冻得鼻子都红了,把她往炕上让。

沈清起进屋,将续好的水放在炭炉上,垂眼加炭火。

颜倾城和辛月影坐在炕上,她旁若无人,开门见山的说:“姐妹儿,这事儿你别跟别人说,我感觉我以前见过老闫,我小时候,三岁那年......”

她讲起来了。

沈清起被晾在一边,像空气一样不存在,他盯着水壶中的热水逐渐冒出雾气。

他只是在想,去闫景山那边住好像不行啊。

封得住霍齐,封不住颜倾城。

往后她俩聚到一起,只怕整天只剩下聊大闲了。

霍齐可以随便得罪,颜倾城不能得罪。

稍有不慎,他会变成两姐妹口中的狗男人。

沈清起目光游移至墙下码放整齐的樟木箱子。

可东西都收拾好了。

反悔也来不及了。

“你这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辛月影一拍桌子。

沈清起做贼心虚看向她。

辛月影目光压根儿没往沈清起这边挪,只望着颜倾城:“他是不是大哥哥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不喜欢闫景山。”

颜倾城表情迷茫:“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不喜欢闫景山。”

辛月影:“你太熟悉他就在你身后了,如果有一天,当你回头,发现他不在你身后了,你会很平静么?”

颜倾城:“我......我不知道。”

辛月影的目光忽然放软了,她抬手,温柔的抚摸着颜倾城美丽的面庞:

“真好,这说明我的漂亮姐姐如今过得很好呢。

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的,所以体会不到,当你历尽千帆之后,感到孤苦无依时,蓦然回首,失去一个永远站在灯火阑珊处的人是什么样的苦楚。”

颜倾城抓住了辛月影的手:“假如我和你不曾相识,我想象不到我如今会是什么样的境地。”

一灯如豆,照着惺惺相惜的两个女人。

沈清起抽回麻木的目光。

呵呵,女人的友谊真奇妙。

男人在她们之间变得很渺小。

沈清起坐在矮小的胡床上,放空着脑袋,盯着水壶,水终于烧开了,她们俩还没有分析出个结果,他给两个人倒水。

倒好水,继续坐回小胡床上。

女人的话题很跳跃,她们好像想到哪里就会聊到哪里。

从喜欢不喜欢闫景山这个问题一路跳跃到了闫景山的长相和家世,又突然转向闫景山的父母,最后当得知闫景山的父母几年前相继过世了,辛月影由衷表示:

“那还真挺好的,你以后没有公婆烦恼了。”

呵呵,那还真挺好的。

沈清起看向辛月影,所以她是不是当初得知他全家死光了的时候,也是这么暗自庆幸过。

辛月影:“小叔子有吗?小叔子糟心起来也够不给人省心,你看沈老三,当初霍霍我一千一百两出去,小王八蛋。”

“那倒没有,对了,我今天看见沈老三怎么不跟你说话了?咋回事,姐妹儿?他又跟你犯浑了?”

聊起来沈老三了。

话题越来越偏。再这么聊下去天亮了。

沈清起把话往回拽:“颜姑娘,恕我多嘴,你若不喜欢闫景山,那夜,你与月月遇险时,为什么唤他的名字?”

两个人同时朝着沈清起这边看过来,默契的用着看一个外人的目光。

颜倾城看向辛月影:“我唤他的名字了吗?”

辛月影:“唤了唤了,当时我喊小疯子,你喊闫大人,就是齐玉舟那次。而且每次你害怕的时候,不是都会用闫大人恐吓对方吗?”

颜倾城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颜倾城垂眼,沉声道:“可他是个嫖客啊,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是在青楼啊,他是去嫖的啊。”

沈清起希望早点说清楚,让颜倾城早点离开,于是他言简意赅的说:

“他便是你口中那个大哥哥,他与家父,是于青城山相识,我想应也是在那救下的你。后来他回去找过你,得知你被兄嫂卖去青楼,他大概处于于心有愧,辗转数个青楼,找了你很多年。

之所以没有相认,便是希望你对她的感情不要掺杂感恩之情。

等我们住进隔壁,我找机会和闫景山好好聊聊。”

他微妙的顿住,在想怎么尽量委婉的让颜倾城快点走人。

辛月影完全没想到沈清起挑明了。

干得漂亮。

这话辛月影碍于谢阿生,她没法说,小疯子就不同了。

屋子里长久的寂静,寂静之后,传来隐隐抽噎的声音。

颜倾城哭了。

她伏在炕桌上,埋头抽泣着:“他怎么那么傻啊!傻子!他真是个傻子!”

辛月影挪到她旁边:“别哭别哭,你这是干什么,你一哭我也想哭了呢!”

沈清起绝望的望着辛月影安抚着颜倾城,他移目看向窗外。

呵呵,真好,天快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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