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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一八章 追捕(二)(一更4000)

时至中午,太阳还算耀眼,经过大门,前坪空荡荡的,只有几只鸽子来来回回,起起落落地飞着。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只听见训练场上传来阵阵踏步的声音,伴随着短促有力的口号,如卖力吆喝似的灌入了我的耳朵。

我寻声走了过去,逆着光,现程诺就站在高处,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军装衬衣,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湿润了半个脊背。虽然是侧脸对着我,可我也看出他正抿着嘴,皱着一双好看的眉眼,每次程诺做出这样的表情,就代表他很不满意,“你们这样萎靡兮兮,连句口号都喊不齐,以后上来战场,还打他妈个什么胜仗?趴下,一百个俯卧撑,现在开始,数!”

到底是一军之长,连骂起人来也比以前要凶狠得多,又褪去了从前少年的脾性,更多的是几分魄力。

我有些心疼地看着那些不过十几岁,稚气未脱的男孩子们,他们在太阳的暴晒下,依旧汗流浃背地坚持着,“一…..二….三”

连数数都听得出来在颤抖。

明显有几个体力不支,但还是咬着牙按照程诺的命令去做,可他却显得依旧不满意,“肚子都快贴着地了,都给我撑着,别像条蚯蚓。”他提高了语调,听上去更加生气,“你们还是个男人吗!连俯卧撑都不会。看好!”

说罢,程诺便直挺挺地撑在地面上,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比从前更加明显,一连十几下,不带一丝喘息地做完了示范,便又大声命令道,“每个人,从头开始,重做!”

“程诺,算了。”我于心不忍,实在有点看不下去,“罚几个就行了,一百个还让不让人活了。”

众人听到这话便如解脱似的,纷纷瘫软在地上,程诺转头,被人莫名其妙地打断,自然是很不爽,“谁啊?我带新兵的方法你有意见?不服你他妈来——”

可当看见的人却是我的时候,他却愣住了,于是,那句还没说完的脏话便很快地连个影子也没有留下。

“你怎么来了?”他又惊又喜,一步便夸下几层台阶,直接冲我小跑过来,方才的威严全部都被丢之脑后,新兵们也不忙着喊累了,皆摆出一副看热闹的脸,兴致勃勃地观赏他们的程军长,正奔向一个女孩子。

“咦~~”

又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起哄声,程诺的脚步立即戛然而止,他转头,又对着士兵们凶道,“咦你们妈个蛋,俯卧撑,继续,自己数着。”

“你不知道,身为军人,一百个俯卧撑简直就如毛毛雨。这些新来的就是这样,一个个都和个娘们儿似的,萎靡兮兮,没事就瞎矫情,几个俯卧撑就如断了手似的,需要好好整顿才行。”

程诺向我跑过来,笑着解释道,“所以没有什么好心软的,你别替他们说话。”

“程长官,话可不是这么说得,你忘了这是第几次俯卧撑了?我们刚才已经快做了四百个了,又负重跑了三公里,现在还得再多做一百个,再强的身体也禁不起折腾。”终于有人出了抗议,紧接着又有胆大的人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小心以后讨不到老婆。”

话音刚落,队列里便传来如洪水铺天盖地而来的哄笑声,“唉哟,我们程军长模样这么好看,成绩又是拔尖儿。谁说以后没有媳妇儿的,这不是来了妹子吗?你们看看刚才程军长笑得,别提有多开心了,撒丫子就跑,直接撂下我们不管,就像赶回家抱儿子似的。”

程诺的肤色比以前黑得多,听了这些揶揄的话竟然红了脸,却也没有生气,“各个胆子都大了,敢编排我。小心过会儿我罚得你们亲娘都不认识。”

他又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道,“呃…他们就是这样,新兵蛋子,跟着老兵油子没事就瞎扯皮,学些不三不四的。”

又有人嬉皮笑脸地说着,“长官,您瞧瞧人家姑娘都话了,还让我们做一百个俯卧撑呢?诶呦,就不能心疼我们一回儿,您别光顾着自己高兴,让我们受苦啊。第十三师当初的教训是什么来着,有福同享,有难同挡,当初那可是您自己带着我们一齐宣誓的。现在媳妇儿来了,自己乐颠颠地摇着尾巴过去迎接,我们还被罚着呢,不仅这样,还没有妹子,啧啧,不公平呀不公平。”

他们虽然闹腾着,但该做的却一个也没有落下。程诺呵斥了一句,“都给老子闭嘴。”

然后便很是慈悲地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众人以各种姿势瘫软在地上,还不忘抽出两双手来鼓着掌。

“原地解散,我有点事,过会再训练,记好了,别给我皮,今天算你们走运,下午都给我正经一点。”程诺从左至右地指了一遍眼前的队列,“再这么划水,晚饭都别吃了,老婆也别娶了,儿子也别抱了,”

“是!”他们站了起来,各个笔挺地敬了个礼,队伍又变得整整齐齐的,待程诺将“解散”两个简短的字一声令下,这才松懈了身体,纷纷爆出如锣鼓喧天一般的笑,似在看热闹,似在笑刚才程诺的话很有意思。

我有些不解,但又觉得军营这样的氛围却意外地好,军长该严肃的时候严肃,正经和玩笑之间拿捏得当,所谓能收能放。手下的兵虽然毛病多多,如顽皮的孩子似的不叫人省心,却也带着军人那股子坚韧的气质。

程诺一边拿着毛巾擦了擦汗,一边又对着笑着,动作依然显得大大咧咧,这和他以前一模一样,有些事情,有些人,确实无法改变。

“你别理他们,过会我好好收拾一顿就老实了。”他笑起来就会露出左边一颗洁白的虎牙,眼睛弯成一道细月,带着爽朗的少年气息。

蔚月在我身边,她扯了扯我的衣角,小声问道,“这…又是谁?”

“我哥哥,在云水村的哥哥。”

我说完这句话,便听见程诺插着腰,将头低了下去。他将袖子挽起,又吸了吸鼻子,坐在训练场上的水泥台阶上,他腿长手长,扬起头,正咕噜咕噜地往喉咙里灌着水。

“阿诺,她是你们祁少帅的未婚妻。”

傅绍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查到这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愈紧迫。

程诺这才颇为诧异的地“嗯?”了一声,将目光落在蔚月的身上,“少夫人?蔚小姐?”

他立即站了起来,神色顿时变得严肃,“少帅一直在找您,这期间您到底在哪里?”

“傅家。”蔚月只说了这简短的两个字,程诺便眉头一敛,顿时明白了什么,“什么…?”

“这期间,我被人带到了傅家。”蔚月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三天前,京军用半威胁半邀请的手段将我绑去了燕京,我也不知道被关在了哪里。”

程诺听罢,便吹了两声长哨,“所有人,紧急集合。”

“所以,你们是从傅家逃出来的?”他沉吟一番,又问道。

我和蔚月一路躲着京军的人,浑身上下早已显得乱糟糟的,她点了点头,“傅家怕是已经现了,封锁了所有通往沪津的道路,我们刚从火车站过来,现那儿早就围满了京军。跑了一路,险些就被抓住了。虽然现在甩掉了他们,也是暂时的,只恐怕时间长不了,迟早都会找到这里来。”

我看见程诺的双拳微微握着,力道愈大起来,手臂上泛起了道道青筋,他有些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没有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城外驻扎着沪军的第十三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过来了。阿诺,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傅绍清已经派了好多人出来,不会轻易地让这件事情过去的。”

程诺抿了抿嘴,他转身,命令道,“陈文奇,出列。去趟电报室,叫接线员转沪军司令部。以及….”他忽然提高了声音,“所有人,听令。以最快的速度穿戴齐你们的装备,三分钟以后,在前坪集合,每个人,都进入随时备战的状态。”

“是!”原本坐在阴凉处休息的士兵听到这个命令,顿时抖擞了精神,士气高昂,军姿挺拔地齐刷刷起立,都知道事态已然不对,皆是一张张警戒肃穆的脸,再没了刚才插科打诨的孩子气。

程诺转过头,眼神复杂,带着我形容不出来的情愫,他将军装外套穿上,又将枪扣在腰间的武装袋里。

第十三师不仅仅有沪军的人,傅绍清自然之道祁煜是什么目的,绝不可能让祁家的势力完全占据燕京城外。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蔚月的手紧紧攥着我,她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

程诺带的人不过是第十三师的一个小分支,因为他自己不过也才刚刚十九,虽然能力出众,但资历还远远当不上师长。

“我叫人收拾出一件空房,你们先在那里等着。切记,谨慎小心,不要随意出来。”

“那你呢,你要去做什么?”我有些着急地问道。

“向上级请示。”

说完,他便正了正檐帽,目光朝着前方看去,显得有些冷冽。我看着程诺从我身边走开,心中忽然变得空空的,他的步履匆匆,我一瞬间怅惘失神。

忽然,他又转身,然后一把抱住了我,将温柔埋进了我的线里,他说,“别怕,有我在。”

我想哭,却又最终还是忍住了,“嗯,我知道。”

是短暂的安宁,安全,和安心。军营里的伙食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是对我和蔚月来说已经很好了,还特意有人打来了热水,可以洗上热水澡。我也不知道那些士兵又是怎么找来的女式衣服,总之,对我们女孩子已经足够贴心和细致了。

吃过饭,洗过澡,一天的逃亡让我们早就身心疲惫,也不管下一秒会生什么,这一秒能够喘上一口气,便很好了。

蔚月将头靠在我的腿上,我闻着她头上淡淡的香味,她叹了口气,“念念,这两年,你过得还好吗。”

我笑着玩着她的头,“有吃有喝,你看我还活蹦乱跳的,不就知道了吗?”

“不好。”蔚月忽然抬起了头,“你过得一点都不好。我看得出来,你的眼神同以前都不一样了。那个时候你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黯淡。”

“….傅绍清是不是一直欺负你?”蓦地,她看着我的目光,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别过脸去,鼻子顿时一酸,“其实没有,他对我还挺好的。我知道傅家和祁家一直明争暗斗,但实际上,他并未为难过我。”

“你呢,跟着祁煜,会不会也很累呢。”

蔚月摇了摇头,提到他的名字,双眸便显得亮晶晶的,“一点也不,我不后悔。”

我有些羡慕她和祁煜之间的感情,至少祁煜提蔚月的时候,眼神也带着无限柔情。我知道父亲并不支持他们交往,祁煜是沪军的少帅,而蔚月只是家境普通的女孩子。

蔚月执意和他在一起,势必要牺牲掉很多,就像现在,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祁煜在意的人,傅绍清是不会拿蔚月来威胁他的。

“对了,你知道吗?”蔚月忽然笑了笑,“木木常常给我们写信,他独自在国外留学,第一月的时候便被街上的混混偷了钱,不敢告诉家里人,便在餐厅洗盘子赚生活费呢。你瞧瞧他这样养尊处优的人,哪里吃得了苦。可现在也学着怎么样去养活自己,他还告诉我,洋人都不大看得起我们,说是一定要争一口气,不能让那些洋鼻子小瞧了去,他可出息了,还真的拿到了的奖学金呢。”

我有些惊喜,也有些难过,“木木脾气好,从前总被我们欺负,不晓得到了外头,会不会也被别人欺负。”

“那可不一定。木木其实机灵着呢,他说过,自己人欺负他是一会事儿,外人便又是另一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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