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心
这一夜，慕容枫和方言言都是和衣而睡。
也许是换了地方，也许是没脱衣服睡觉太热的原因，方言言睡的极不安稳，她不是蹬被子，就是小脚乱踢。
这一夜，慕容枫给她盖了不下五次被子。
好几次，她的脚都踢到了慕容枫的命根子，慕容枫又不敢乱动，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就这么硬生生的忍了一夜。
如果不是身受重伤，慕容枫恨不得要她一夜。
鸡鸣报晓，慕容枫终于熬到了天亮。
方言言睁开眼睛时，看到枕旁的慕容枫，不由得吓了一跳。
睡了一觉，方言言竟然连自己已经大婚的事都忘记了。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正枕在慕容枫的胳膊上，嘴角还流着哈喇子，羞的她赶紧用被子蒙住了头。
慕容枫不由得闷哼两声。
方言言还以为是自己碰触到了他的伤口，赶紧掀开被子检查。
慕容枫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命根子，方言言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右脚此时正搭在一个鼓鼓的部位上。
方言言的脸瞬间涨的通红，抱着被子就缩到了墙角。
慕容枫看着她的囧样，不由得心情舒畅。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她女扮男装进崇门，她被毁清白敢报仇，她的言行举止，都让慕容枫看不懂，也猜不透。
此时，她的娇羞模样，更是让他的心痒难耐。
“夫人，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
慕容枫冷不防的一句话，方言言的心破防了。
毕竟，方言言长这么大，还没有谈过恋爱，被慕容枫当场表白，心里又怎么会不甜？
“你真的不喜欢男人？”
方言言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一试便知，要不为夫现在就和你试试。”
慕容枫看着方言言的后背，笑着打趣她。
方言言气不过，抬脚就往后踢。
慕容枫顺势抓住了她的脚，方言言不得已转过身来。
方言言望着慕容枫嘴唇上的牙齿印，想到自己那狠狠的一咬，方言言竟然鬼使神差的摸了一下。
慕容枫被她突然的动作惊呆了。
心里暗想，自己娶的夫人还真是大胆。
“这里更痛，夫人当时下手真狠，陈亮若是再晚一步，夫人日后可就要独守空房了。”
慕容枫指着左胸部的伤口道。
“谁让你毁我清白，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方言言牙尖嘴利的反击，早在慕容枫的预料之中。
方言言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早已后悔当初没有接下那块玉佩，如果知道是他，也就不会有后面的狠狠一刺了。
不过她也庆幸自己当时的手下留情，否则今天的自己，已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寡妇了。
毕竟不论古今，寡妇的路都不好走。
慕容枫一向喜欢恩怨分明的女子，当初方言言的那一剑，他没有怨恨，反而更多的是震撼，是佩服。
那种娇滴滴的官家小姐，并不是慕容枫喜欢的类型。
而他恰巧又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那是何等的荣幸啊！
“你的那一剑，看似刺在我的身上，实则是刺在了我的心里，尤其是你临走时的那句话，深深的震撼了我。”
“我曾有隐疾，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不娶妻的原因。”
慕容枫的话，让方言言不由得紧张起来。
“莫非他不能生孩子？还是他患有不治之症？”方言言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我十五岁那年，有一次跟随父亲出征，那一次，我受了重伤，军中大夫都束手无策，后来还是被当地的一位土郎中救活了。”
“他家有个女儿，我在他家养伤治病期间，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后来我俩渐渐生了情愫。”
“时间长了，我俩感情直线升温，后来我俩还学着别人成亲的样子，偷偷的拜了天地，不过并没有入洞房。”
“后来我的伤好后，由于当时战事吃紧，我只和她匆匆告了别，就去了战场。”
“击退敌人后，我赶紧回去找她，可是她和家人早已不知去向，当时村子里满目疮痍，战乱的时代，我知道她凶多吉少。”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对于别的女人，我也提不起任何兴趣，从内心深处，我已排斥除了她之外的任何女人。”
“所以后来的传言，也不算是空穴来风，只是传言我喜欢男人，简直是无稽之谈。”
说到这里，慕容枫苦笑了一下。
“这次如果不是皇上下旨赐婚，我的一生也许就这样草草的过了。”
“我一度认为自己永远也走不出来了。”
“哇，你还有初恋，好凄美的爱情！”
方言言听到这里，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初恋是什么？”
“就是你第一次和女孩谈情说爱。”
俩人一问一答，慕容枫还是似懂非懂。
“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我还是个男人，我还有爱的能力。”
“那你以后找到她怎么办？”
方言言打断他的话，不放心的问道。
“如果找到她，我会让她入府，可是找了十几年，却一直杳无音信，可见已经找不到了。”
慕容枫眼里的落寞一览无余。
方言言见此，心里还是有些不快，尽管她在先，自己在后，可是女人的心结都是一样的。
“你的出现，治好了我的隐疾，而我俩又恰恰被皇上赐了婚，这难道不是天意么？”
慕容枫拉住了方言言的手，好似再询问她，又好似在喃喃自语。
慕容枫的坦诚相告，也让方言言和他的心拉近了几分。
俩人再次看向对方时，虽然还有些尴尬，但是却比先前自然了许多。
尤其是方言言，压在她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她再也不用为了清白被损而心惊胆战了。
至于他的那个初恋，那都是没影的事，况且也从侧面说明了慕容枫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所以她也不会在这件事上耿耿于怀。
方言言；“昨晚我也救了你，你可不许赖账。”
慕容枫：“难道不是你非礼我么？”
方言言：“那是人工呼吸，谁会非礼一个将死之人，本小姐可没那怪癖”
慕容枫：“我当时意识不清，谁知道你是救我还是非礼我？”
俩人一问一答，气氛好不愉悦。
“将军，小姐，老夫人来了。”
春红的声音，打断了俩人的对话，同时也惊的方言言赶紧甩开慕容枫的手，腾的就坐了起来。
随后她起身越过慕容枫，翻身下了床，并麻溜的穿好鞋子。
一系列的动作快而简，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样子。
慕容枫的心里不由得又燃起了好奇心。
方言言刚穿上鞋，老夫人就推开了门。
自从慕容枫受了重伤，老夫人每日清晨都会过来看望慕容枫。
因为这次重伤，老夫人免去了新人去给长辈敬茶的环节。
老夫人看着凌乱的床铺，不由得的皱了眉头。
就连方言言的行礼问安，她都没有注意到。
“将军现在身受重伤，是不能做剧烈运动的，做为妻子，应该时时提醒丈夫才对，而不是由着他胡来。
”暖暖记住了，祖母。”
方言言知道老夫人误会了，但是这种事，她也没有办法解释。
“这两日你在书房住，等将军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在搬过来。”
“祖母，我不同意。”
方言言还未开口，慕容枫已先一步拒绝了老夫人的提议。
“枫儿，祖母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房里的事，我自己做主。”
老夫人被慕容枫拂了颜面，内心不快的离开了。
方言言的心里却是甜蜜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