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外婆百日祭
“完了,我心中的王子要离我而去了,这得憋成啥样这么饥不择食。”
“第二张的最好看,看上去没那么假。”
“选三,我是琳达小姐粉丝。”
“不要,霍大少我心中永远的单身贵族,不许找女朋友,我还没长大,嘤嘤嘤......”
......
点了返回,林姝才意识到,以前看个标题都嫌弃的人看完了全部评论。
下面是蹭热度的,看来此次相亲事件影响还不小。
不就相亲么,一天相亲的成千上万,豪门的屁大点事占据流量资源,浪费。
撇撇嘴,继续吃她的零食。
林姝找了一个小时的片,也没找到想看的,不点开蹭相亲热度的帖子心痒痒,
一条微信进来。
井阳:【明天几点出门去墓园,我去林宅接你。】
看到这句话记忆哗啦一下涌入她的脑海。
井阳是之前母亲家的邻居,他家是楼上,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上的同一所本地的大学,外婆和妈妈都喜欢他。
林姝:【不用,你电话发我,明天小区门口接你。】
明天是外婆的百日祭,之前约好一起去墓园。
想起往事,林姝有些虚弱,她走到床边缩进被子里,让白色被子吸干泪水。
外婆,母亲和她三口人相依为命,外婆身体不好经常吃药,日子过的很紧吧,外婆总能用普通的吃食做些个小零食给她。
独自一人办理外婆的后事,有了井阳的帮忙,那段日子硬是挺过来了。
明天去墓园,手里连一百块钱都不到,林姝给外婆办丧事的时候全花了。
她嫁入霍家,收到的也是首饰,和霍永逸在一起,东西都是直接送来签单的,过几天开学也是需要用钱的,现在开始后悔两万块钱没有拿回来。
正在懊恼的时候,被子掀开一角。
“怎么了?”
霍灏辰的声音,还是吓她一跳,迅速坐起来,抽着鼻子道,
“开完会了?”
揉揉脖子,霍灏辰活动着肩膀,
“没呢,累了进来休息会......怎么了?”
“我没有钱......要开学了......”
想了一会,霍灏辰才反应过来。
“你不是嫌脏吗?”他冷冷道。
闷了林姝一句话,他消失在门口。
仇人的钱不要白不要,清高有什么用,还不是为了钱讨好完了林家讨好霍家。
正在自责的时候,霍灏辰外面进来,递给她一张信用卡。
“别丢了,免密的。”
“花多少......都可以吗?”
没有接他手里的卡,林姝问。
“当然,不能买毒|品和军|火。”
见她还愣在那,霍灏辰将卡塞在她手里,茶几处倒了杯清水,喝完转身出了休息室继续开会。
中午饭到下午三点才吃上,有零食垫肚子林姝一点都没饿,霍灏辰吃的狼吞虎咽的,头一次见这么板正的一个人的狼狈吃相。
吃的差不多了,霍灏辰一抬头见她盯着自己看,面上一红。
“别急,我吃完喂你。”他声音小到以为自己没说。
“不用,我自己能吃,手指好多了。”
林姝说完,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瞄了眼垃圾桶,里面是虚飘飘的零食袋子。
吃完了饭,霍灏辰继续办公,直到晚上八点,两人才出了公司大厦。
车子开到一家隐蔽的私家菜馆,两人进了最里边的雅间。
要了几个都是清淡软烂的菜。
这次变成霍灏辰看着她吃,小嘴唇上吃的油光锃亮,他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的。
好容易晚饭吃完了,抓紧回老宅冲凉水。
*
清晨,穿戴整齐的霍灏辰在套房门口等林姝出来,见她没穿昨天的那套衣服,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我......我今天......去看看永逸......”
“行,他那个脾气,你躲着点。”
冷冷的说完,霍灏辰当先进了电梯,林姝小跑着跟上。
到了香格里拉门口,林姝下车。
躲在柱子后,黑色布加迪没影了她才出来,上了最近的出租车。
出租车开到了如意里小区门口,接上路边的井阳直接去了墓园。
下了出租车,井阳才问她脸上和手上的伤,
“打架了?”
“嗯。”
“搬回来暂时住我家吧。”
“不去。”
边说着两人进了北山墓园。
外婆的墓碑前。
林姝低声的哭泣,打开井阳手里的黑袋子,摆上供品。
点燃了三炷香举过头顶,拜了三拜,插到香炉里。
她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接着再点燃了三炷香举起递给井阳。
他接过三炷香,拜了三拜插到香炉里。
跪在她旁边磕是三个头。
林姝靠在他身上哭了一会。
“趁着没开学,去看看程姨吧。”井阳说。
母亲程秀婉,在监狱服刑,贪污公司八千多万,投入股市没了影,冻结的时候剩下不到一千万,判了终身监禁。
她摆正身体,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站起来,恨恨道,
“不去。”
井阳看她这么决绝,心里着急。
“外婆也不想看到你们母女关系这么僵。”
林姝刚收回去的哭声又响起来,
“外婆心脏维护的好好的,家里紧张点大不了去林家要学费,我马上毕业了,两个人赚钱日子肯定比现在好了,都是因为她,外婆才......我一辈子都不原谅她。”
上前抱着抖成一团的林姝,井阳眼泪也下来了,
“程姨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苦衷?外婆临去世前也说有人逼她,翻走了家里的原始账本,为什么不上诉,我看她是过不了苦日子,想摆脱我和外婆,从小我就是他们的累赘......”
“小姝,你不要这样......”
两人抱着哭了一会,林姝摸出裤兜里的黑色孝布,呆呆的看着它变成灰烬,最爱她的外婆再也回不来了。
*
回到香格里拉,林姝没有立刻上楼,在外面商铺闲逛。
脑子里想的全是母亲入狱的事,毫不犹豫的承认一切罪责,她心里知道一定是没有确实的证据,她选的专业也是会计学,母亲经常教导她,做会计的最基本的职业道德是不能见钱眼开,当年外婆做手术,借高利贷都没有挪用一分钱,她马上毕业了更不至于的......
她掐算着时间,心情完全平息,下午才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