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暗流涌动
林铮眉峰蹙起,看着萧笙眼中透着讶色,突然扯着一抹笑容。
想着元安帝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把秦夷放在眼里?
别说现在西凉凤城都护不是秦家,就算是当年秦家如日中天时,也是忠诚于元安帝,更何况西凉的铁骑只听从元安帝,而并非哪一个驻守边疆的都护。
秦夷想要对元安帝不利,也只能与南越帝王联手。
而突破口只能是西凉的凤城。
南越皇帝想要利用秦夷让西凉凤城彻底成为南越进攻西凉的突破口,眼下怕还不行,毕竟只要南越动乱起来,南越皇帝就没有那个心思对付西凉。
“是我多虑了。”林铮垂眸说道,与萧笙相处久了,就把她与她的父亲看做普通人,然而这父女俩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其实你也没有多虑,秦老侯爷这样一死,还是死在这个时候,我父皇忧虑的事情应该也不少。”萧笙放下幔纱,说:“我们先进去。”
林铮看着走在前的身影,想起了什么,跟了上去,说:“最近有人前往幽阁分点买南越帝都当年云家的事情。”
萧笙的脚步顿了顿,想到在帝京时,齐渊问她是姓‘云’的时候,就知道齐渊会查云家的事情。
照着齐渊那多疑的性子,一定想知道当年‘云家’会不会东山再起。
林铮走着发现身边的身影停了下来,他停下脚步。
“林铮,既然有人在查,那就把云家抵达郢都的事情告诉这个人。”她要让齐渊彻底相信就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渐渐得到了反噬。
她也很想看看齐渊如何应对!
“郢都的吴家我会尽快说动,然后赶往戚城。”萧笙说着朝着楼上走去。
林铮就喜欢萧笙那股劲儿,那股胸有成竹又狠狠的劲儿。
“阿铮?”身后响起了李珺的声音。
林铮回头看向李珺与裴晟从广轩楼大门处走进大堂中。
李珺走上前,先是看了一眼带着帷帽的萧笙,恭敬的俯首一礼,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萧笙的声音响起。
“行走在外,李太医就不必这般拘谨。”
李珺直起身子,笑了笑:“是,姑娘说的是。”
裴晟走上前,拱手:“云姑娘。”
萧笙微微颔首:“上去说。”
李珺一听,走在前,带着他们前往了他所住的房间中。
萧笙放下帷帽后,在八仙桌前坐了下来。
她刚想给自己倒一杯水,见三个大男人站在房中皆是看着她,她提起水壶说:“都坐啊,这么拘谨坐什么?”
李珺讪笑着走上前坐了下来,说:“公主在帝京可还顺利?”
说话间,林铮与裴晟相继在萧笙的左右两边位置坐了下来。
“若是不顺利,我还能顺利的离开帝京?”萧笙说着翻起一个杯子倒满水,放置林铮的面前,又翻起一个杯子,倒满后才喝起来。
李珺点头:“说的也是,最近我也是被吴家的事情给气傻了。”
萧笙放下手中的水杯,对于李珺所说并不意外,吴瑕最是难以说动。
裴晟如实的说道:“我与李公子前来郢都快半月的时间,也是按照公主所说的去与吴瑕见面,但没有任何的作用,这两日更是闭门不见。”
萧笙一点也不意外,要是吴瑕能这么容易就被人说动,要是吴瑕仅仅因着权势就能松动,当年她就不用下那么多的功夫了。
“无事,只要让他知晓我们的目的就行,剩下的交给我。”萧笙说道。
裴晟见萧笙并没有别的情绪,且还胸有成竹,就知晓萧笙定是想到了办法。
又或者,他与李珺前来郢都目的就是想让吴家知晓他们的存在。
——
南越,帝都。
御书房中。
自从朝堂上都知晓‘天有异象’之事后,大部分朝臣都开始有种自危的感觉。
当初就因为一句‘白虹贯日,天有异象’,元德帝直接铲除了赵皇后一党,元德帝就连亲手骨肉都没有放过。
如今又有了‘天有异象’尽管那‘异象’并没有所指。
但很多人还是畏惧元德帝因着一句荒谬的话滥杀无辜。
而元德帝一边盯着西凉那边的情况,一边又警惕南越的事情。
一直惦记着那所谓的‘变动’
罗仕走进来,在元德帝身边说:“陛下,君凛公子差不多抵达西凉。”
元德帝轻嗯一声后,大殿中安静下来。
罗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被元德帝看个正着,元德帝说:“有什么事情直接说。”
“幽阁那边也有了消息。”罗仕说到这个的时候,脑袋垂着:“说是当年从帝都离开的云家现与郢都吴家麾下。”
“什么?”元德帝拿着奏折的手微微用力,指甲盖发白:“云家与吴家?”
元德帝莫名就想到了当年他与那些亲王们去拉拢吴家都没有成功,后来把这件事交给赵楠姝就行了,吴家被所动,另外的两家完全跟随着吴家。
赵楠姝的母亲就是云家长女,若云家在吴家的麾下,那就解释了为什么赵楠姝能说动吴家。
难怪啊难怪。
这一点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当年就该怀疑的。
只是那个时候赵楠姝还是他手中一颗最有用的棋子,根本就不会往那方面想。
如今赵楠姝已死,云家的人去找赵筠澜报仇,这里面有赵筠澜与云家的恩怨。
但若云家知晓赵楠姝的死蹊跷后,是是不是……
元德帝联想到了‘变动’
莫不是那个变动就是云家?
“这么说来,苍氏所说的那个云笙,是真的了,难怪能调动那么多的药材,身后有个吴家,要多少药材没有?”
元德帝突然有种被牵制的感觉,那种最想要笼络的氏族已经站在他的对立一面,他必须得尽快铲除掉。
罗仕也附和的说道:“那个云笙目的明确,一步一步让赵筠澜走入她的圈套,苍氏那么聪明的人也被算计在内,看来是个狠角色。”
元德帝把手中的奏折仍在御桌上,他整个身子朝着龙椅背靠去,神色晦暗。
他说:“既然吴家不能为朕所用,那就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