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你猜猜我是谁
“想死?”萧笙那张带着浅笑的脸瞬间冷下来,声音也沉了沉:“哪有那么容易?”
齐渊的脸色越发的狰狞着,恶狠狠的盯着萧笙,奈何只能无能狂怒,这两日给他的膳食中里面全部加了药物,坐着没有什么事情,只要站起身就能感觉到全身的无力感。
那种无力感让齐渊连怒意都不能太过明显,整张脸上只有狰狞还有浅浅的裂痕。
“我要让你的野心慢慢被你的无能为力所侵蚀,我要让你费尽心思得来的江山在你的眼前所倾塌,我也想看看你这南越的男儿有多铁骨铮铮!”
林铮明显发觉萧笙有些不对劲之处,说话间好似透着一股戾气,他上前说:“公主,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做,你先去休息。”
从戚城赶路两夜几乎都没有合眼,抵达郢都就来见元德帝,萧笙应该是累了。
萧笙听着林铮的声音,才发现刚刚与齐渊对视想到了太多的过往,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怨气林铮应该感觉到了,她很早就知晓林铮听力了得,在戚城大牢中的时候与苍氏所说的那番话后多多少少被林铮听了不少,但她也知道林铮根本不会当真。
毕竟在刚前往戚城对付赵均澜的时候,林铮就知晓她想要对付的是整个赵家。
她与苍氏所说的那些话在林铮的眼中无非就是让苍氏恐惧,让苍氏害怕的话罢了。
但此时她面对的是齐渊,很多情绪在苍氏面前没有,但在齐渊面前就遮掩不了。
那是深入骨髓的恨意,她就算再怎么遮掩,也不能毫无痕迹。
林铮发现萧笙眼中的戾气消散了许多,唇角扯着一抹不可察觉的弧度,很快视线落在齐渊的身上。
齐渊被林铮这么一盯,那双眼中竟生出了一丝杀气:“你们林家的规矩难道不是不干涉他国中的事情?如今你竟为了西凉,对付南越是吗?”
“那是林家的规矩,不是我的规矩。”林铮想着萧笙刚刚那戾气,看着齐渊的眼神越发的凛冽:“今日在下的所作所为与林家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林铮还低沉轻笑一声。
齐渊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个林家的人是为了西凉长公主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根本不按照规矩行事!
“不过就算与林家有关系,想来也不会再有更多的人知晓了,得罪……”
林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笙给打断:“林铮,你出去。”
闻言,林铮不解的看向萧笙。
萧笙那张脸太过冷静,语气中还透着一丝命令。
林铮与萧笙对视一眼,抿了抿唇就走出了房中,并没有关上房门,就立在房门处,紧握着长剑,神色冷然的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是林铮出神间,就听到房中响起萧笙格外清冷的声音:“听说赵皇后的尸首在你御书房中的密室中?”
林铮那紧握长剑的手力道松了松,紧蹙的眉也舒缓开去。
齐渊是没有想到萧笙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看向萧笙的眼睛带着几丝复杂之意。
“不知元德帝把你那死去的皇后关在密室中是什么意思?是怕?还是恐惧?还是觉得你的皇后怨气太重,不敢放入皇陵?”萧笙的语调太清冷。
让齐渊背脊越发的僵硬起来。
“让我猜猜。”萧笙齐声又朝着元德帝走去。
这次萧笙每走一步,齐渊就退一步,直至退到重新坐到椅子上,感觉有阴影笼罩在自己的头顶上,齐渊仰头看着萧笙。
“我觉得元德帝应该内心恐惧你的皇后,才让苍氏用什么漠北的阵法把赵皇后困囚其中,是不是?”
齐渊还没有反应过来,想要问苍氏是不是也落入她的手中时,就见萧笙弯身凑近他的耳边。
听着萧笙那道很轻很轻的声音,齐渊顿时毛骨悚然。
“那阵法阴差阳错的借尸还了魂,齐渊,你猜猜我是谁。”
齐渊听着耳边传来的虚声,他面色泛白,瞳孔震大,莫名的就想起了罗仕所说的话。
‘皇后娘娘回来了!陛下!皇后娘娘回来了!’
“不可能!”齐渊用尽全力的想要推开眼前的女子,却是没有任何的力气,萧笙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瘫软在太师椅上的齐渊。
“不可能!”齐渊这次的声音没有刚刚那般足,反而虚弱越来越严重:“你不可能是……”
扑哧!
萧笙手中的银簪快狠准的刺入齐渊的左眼中。
齐渊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萧笙又弯腰在齐渊的耳边低声说:“瑞安三十一年冬,怀王差点射杀你的左眼,若不是本宫及时相救,你这只眼睛还能留到现在?既然你的眼睛这般无用,今日我便毁了。”
齐渊背脊阵阵悚意贯穿全身,头皮开始发麻,这件事!这件事除了怀王以及赵楠姝外,不可能还有谁知道,怀王的党羽早就死绝了。
“瑞安三十二年,你的父皇把你困在皇宫,想让你断掉夺嫡的想法,如若不然就要杀了你,那时本宫不畏先皇的怒意,找出怀王与景云侯的勾结谋逆的证据把你从宫中解救出来!”
“瑞安三十六年,你父皇病入膏肓,得势的菱王逼迫宫门以你母妃做威胁,是谁给你斩掉皇位路上所有的障碍?”
萧笙克制着滔天的恨意,她原本没有任何的畏惧,但知晓外面的林铮能听到声音,她就压着声音吐出心中的怒意。
而齐渊全身都在颤抖,不仅仅是身体带来的痛感,还有那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就说这世上怎么还有人这般了解他,也唯有赵楠姝,唯有赵楠姝才知道他怕什么,怎么做才能让他入局。
只有赵楠姝!
“你……”齐渊再次看向萧笙的时候,那张陌生的脸竟与记忆中那张永远都沉稳的脸重合:“你……”
萧笙扯笑:“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痛快的死了,我会让你活着只想死,但你死不了。”
房门外的林铮并没有听清屋中具体说了什么,只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偶尔有几个字能听清,但也连不成一句话,正是他琢磨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就听到齐渊痛苦的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