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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依旧不变

一语惊醒梦中人。

太后的神色凝重的盯着李嬷嬷,是啊,明明是元德帝这些年在利用西凉秦家,偏偏在秦君凛前来帝京的时候,那位云笙也前来了帝京,还说了一些荒谬的话。

最要命的是他们竟相信了那个云笙所说的话。

好巧不巧的是,元德帝对秦君凛祖父动手的时候,云笙恰好也是离开帝京的时候,与秦君凛一前一后离开帝京。

“你的意思是,君凛与云笙是一伙的?”太后睁大了眼睛,双手隐隐颤抖着。

李嬷嬷沉吟片刻后,说:“娘娘,这……件事情本就很蹊跷,老奴觉得,你刚刚所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太后眼神半眯着,那隐隐颤抖着的手渐渐平稳下来,双手紧紧的握着椅子两侧的扶手。

如果这一切都是有所密谋,那元德帝怎么还会有生还的机会?

如果云笙与秦君凛前来南越的目的就是让元德帝入局,元德帝前往郢都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元德帝怎么可能还活着?

越这般想,太后的眼睛就越浑浊。

原来这些都是云笙与秦君凛一早就谋划的,原来他们二人前来这帝京就是想要谋害元德帝。

“君凛,他……他怎么……那可是他亲舅舅啊!”太后越说越激动,越说眼神越冷:“难道秦君凛一早就知道……知道他母亲是怎么死的?”

太后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容怔住,秦君凛与云笙是一伙的,也就是说,他父母的事情是一直就知晓是怎么回事?

李嬷嬷看着太后的样子,着急的上前紧握住太后的手,说:“娘娘,不要乱想了,这件事……”

“对!”太后激动的打断了李嬷嬷的话:“秦君凛一定是很早就知晓了他母亲的事情,他前来南越帝京,就是为了报仇!”

太后越说越激动,双手死死的抓住李嬷嬷的手臂,那双浑浊的眼睛开始变得阴冷:“我这是作的什么孽?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好吗?当初先生下女儿的时候,她是该死的,可我为了让她活命,冒死让人把她送出宫,我只希望她这辈子能平平安安,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我费尽心思保住的儿子,我儿子费尽心思得到的皇位,我儿子的命就这样葬送在了我女儿儿子的手中。”

“我到底是在做了什么孽?”太后说着眼泪婆娑:“要是当时,当时就掐死她,皇帝就不会出事了!”

李嬷嬷看着太后几乎魔怔了,蹲下身来安慰:“娘娘,事到如今不要说这些话了,你得好好稳住沈大人他们,得稳住大皇子,不能让贵妃娘娘在你得面前翻了天。”

果然,太后闻言后激动之色瞬间淡去,抓住李嬷嬷的手更重:“你说的对,哀家是要稳住如今的局面,绝对不能让贵妃涨势!”

李嬷嬷见太后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说:“娘娘,您看眼下沈大人要前往郢都谈和,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削掉贵妃娘娘的势力,把大皇子掌控在我们的手中,就算大皇子登位后,您的位置依旧不变。”

太后终是彻底冷静下来,眼下的局面对于她来说只能拿捏住了大皇子,她得地位才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李嬷嬷见太后还是有些犹豫之色,继续说道:“娘娘,如今这皇宫之中你才是掌权者,只要你与内阁大臣们走近,把控住朝堂上的事宜,还怕大皇子不听你的?”

“百善孝为先,就算后面大皇子羽翼丰满,只要让大皇子知晓是娘娘你,得到的皇位,大皇子登基之后也会好好善待娘娘你的。”

“若我们对贵妃那般了,大皇子还会善待哀家?”太后有些不信的说着:“秦君凛的母亲就是个例子,就算是与哀家有些血缘关系,但最亲近的还是自己的母亲,哀家觉得,你的提议不行。”

李嬷嬷迟疑了片刻,问:“娘娘,你既不想贵妃涨势,又不想伤了贵妃与你的感情,那该如何是好?”

太后那双眼睛越来越精明起来,说:“这世上不只是有削掉贵妃与她娘家的势力才能拿捏住大皇子的办法,你刚刚也说了,百善孝为先,就算是大皇子坐上皇位,只要哀家还活着,这后宫之中就容不得贵妃插手,就算是朝堂之上的事情,也要通过哀家才行。”

李嬷嬷半晌没有说话,眼下无论怎么做都有利有弊,大皇子与太后娘娘只是孙子关系,这中间隔了一层,这一层遥远无比。

李嬷嬷只祈祷着太后娘娘有生之年能掌控好大皇子。

至于其他的,顺其自然好了。

元德十一年,腊月二十七,小雨。

元德帝长子齐怀磊登基为帝,改年号,庆元。

并没有举国同庆,却因着新帝登基让南越百姓有了新的希望,只要朝廷平息了内乱,举国上下才能高枕无忧。

尽管反贼没有对百姓有什么弑杀之类的事情出现,但只要被扣上反贼这个名号,总是让人担惊受怕。

腊月三十,除夕。

阴沉沉的乌云笼罩着整个帝京,让人心生寒凉,加上南越的局面,不少人生出了萧条凄凉之感。

新帝在皇城下目送沈云秀一行人前往与郢都相邻的城池,榆城。

在新帝登基前,沈云秀就向褚飏送去了一封书信。

至于褚飏谈不谈和,沈云秀都要前往一趟,这南越不能这么继续下去,沈家作为南越忠臣,怎么都不能眼看着南越在这世间不复存在。

而在沈云秀递上谈和书后,榆城之中的反贼当真是停息了战火。

榆城。

军都府。

萧笙放下从西凉而来的信笺,刚要拿起赵齐送来的信笺时,林铮站直房门处敲了敲房门。

萧笙抬眼看去。

“褚飏求见。”林铮说道。

萧笙红唇扯了扯,说:“让他进来。”

话音落下,褚飏已经出现在房门处,褚飏与林铮对视一眼后,才走进房中。

这半月以来,褚飏还在震惊之中,楠姝竟成为了西凉的长公主,着实有些让他震惊,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西凉竟没有人发现楠姝真实的身份。

褚飏唏嘘之下,又对赵楠姝有了敬佩之意。

不管赵楠姝如今是什么身份,他也绝对不会让人怀疑赵楠姝的真实身份。

“见过长公主。”褚飏走进来后直接俯首一礼。

萧笙靠在椅背上,视线落在褚飏的身上,想到裴晟提起她的身份,褚飏在震惊之中极力的隐藏她‘赵楠姝’的身份时,就觉得欣慰不已。

褚飏是怕她再有什么差错吧。

“坐。”萧笙收起赵齐送来的信笺,朝着褚飏说道。

褚飏往立在房门处的林铮看了一眼,才往左手边的首位坐下来。

萧笙看出了褚飏的警惕,她笑了笑:“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林铮不是别人。”

闻言,褚飏倒是惊诧片刻,看来阿姝对林铮很是信任,不过也是,阿姝都说了当初是林铮在皇宫中把她给救走的,此人肯定是能相信的。

而林铮在听到萧笙口中那句‘林铮不是别人’时,唇角往上扬着。

这时,房中响起了褚飏的声音。

“长公主,是这样的,沈云秀又来了一封信,信上说他们还有几日就抵达榆城,沈云秀前来榆城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谈和,但他以为我能做主,说了一些为南越着想的话,我就想着,到时候与沈云秀谈和的时候,你能不能与我一同前往,也让沈云秀明白,这件事我不能做主,而是你做主。”

萧笙听后,明白褚飏是什么意思,沈云秀此人也算是一个好人,只是现在沈云秀与褚飏的立场不同,但还有昔日的交情在。

但这种事情褚飏并不会因为与沈云秀以往的交情就妥协。

就像褚飏太过了解萧笙一样,萧笙绝对不会因为沈云秀是个不可多得的权臣就会退让。

眼下的局面已经不是‘交情’就能解决的了的。

眼下的局面就是要狠狠的打。

打到脚下的土地不再属于‘齐’

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

如今新帝登基,照着齐怀磊对父亲齐渊的情义,齐怀磊不可能会放过他们这群‘反贼’,就是要让齐怀磊羽翼并没有丰满之时,南越人心惶惶之时快刀斩乱麻。

只是褚飏念着与沈云秀以往的交情,所以这件事他想萧笙出面。

就算是让沈云秀给他扣上‘卖主求荣’的名号,他也无所畏惧。

褚飏想让沈云秀明白,如今南越的局面是西凉人说了算,并非他褚飏说了算。

“行呀,沈云秀具体哪一日抵达榆城?”萧笙淡然笑着:“照着沈云秀的警惕,应该是不会在这榆城谈和,应该会在离榆城最近的城池谈和,到时候我去便是。”

“公主……”褚飏的余光又往林铮的方向瞄了一眼,继续说道:“沈云秀此人你应该大致也了解,希望公主能给此人一条生路。”

如今的南越没有什么猛将,就连南越边境都被萧笙给掌控,兵临城下是迟早的事情,但褚飏不想看到沈云秀为了南越而没有了命。

“褚飏,你应该了解我的,对于该死之人我绝对不会忍让,至于这个沈云秀,本宫要先看看他是什么态度。”萧笙就是因为太了解沈云秀是怎样的人,所以才想要看看沈云秀是什么样的态度。

明明就是处于下风之人,还想再她面前提要求条件,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我就是太了解你,所以才想你放沈云秀一条生路。”褚飏说着还轻咳了一声:“最近湘湘吵着想见你,公主要是有空的话,去给湘湘解解疑惑吧。”

比如赵楠姝怎么就成为了西凉长公主了呢?

萧笙笑着说道:“那就现在吧,正好事情都处理完了。”

褚飏见萧笙起身,也跟着起身,眼看着萧笙从自己身边路过,连忙低声问道:“阿姝,我想单独与你说几句话。”

萧笙脚步顿了顿,看了一眼立在房门处的林铮,视线又落在褚飏的脸上:“好啊。”

说完,萧笙就朝着房门处走去。

褚飏跟在后面,他看着萧笙停在林铮的面前,随即又听到萧笙说道:“让裴晟再去给父皇写一封信,大致意思就是问问父皇什么时候回信。”

林铮松开环在胸口上的手,说:“好。”

话落下,林铮就转身朝着裴晟所在的院落走去。

褚飏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林铮的背影,忍不住调侃道:“这林侍卫还真是对你言听计从。”

萧笙轻笑:“人也不错。”

褚飏唇角的笑容更大了:“是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萧笙自然知晓褚飏是什么意思,只是她太清楚自己得到想要得到的之后才配谈褚飏口中的‘想法’,她轻柔笑着:“我的想法是,西凉。”

褚飏看着前面的身影,立即跟上萧笙的步伐,此时的心情更是汹涌:“阿姝,你的想法,该不会是我以为的那个想法吧。”

原来吞了南越只是萧笙的第一步。

“有什么不可以吗?”萧笙越说神色越凝重:“西凉帝王膝下的皇子除了那位后妃弄虚作假的皇子外,剩下的那位五皇子可以说是很平庸,我费尽心思博来的东西,怎会送给其他人?”

就算是元安帝不会给她任何的反应,那她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待南越这边局面稳定后,她回到西凉也要与元安帝谈谈。

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元安帝曾经说过,她想要元安帝手中的东西,那得必须让元安帝看到她的本事。

“阿飏,是不是觉得,我野心太大了?一不小心被吞噬了怎么办?”萧笙见褚飏迟迟不说话,侧头问道。

褚飏回神,说:“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西凉的元安帝你不了解,而元德帝你是了解的,所以对付起齐渊,你当然不在话下,但那位元安帝,我听说是个狠角色。”

如果不是狠角色,西凉怎么可能在他的手中成为第一大国?

就连西凉的铁骑在元安帝的手中更上一层楼。

“你放心,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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