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起回家？
周鹏的电话来的突然，却又在情理之中。
他依旧是烟嗓，带有非常恭敬的语气
“卫先生，打扰了。”
“稀客啊，什么事能让周总亲自给我打来电话？”
上一世周鹏已经坐稳西京总经理一职，对身为后辈，又是同乡的他很照顾，这一世虽然两人交际很少，但卫辽也有意想拉拢进自己阵营。
“您说笑了，先生”
二人闲聊一会，等周鹏先聊完针对于氏父子的调查结果，又委婉的说了要如何安排之后。
他才切回正题。
“听说您和江州羽驰商贸的一个小股东有点冲突？”
“羽驰？”
卫辽眯着眼沉思，他前世是听过，但记忆有点模糊，所以一时想不起来。
“应该没有”他说话略显迟疑，脑海里却一闪而过前几天和副会长打架的画面。
“那您是不是和他儿子有过节？他儿子叫李登。”
哦....副会长在医院醒了....
卫辽拿着手机笑，教学楼的夹角，楼下是还没清空的地下室，这边显有人来，所以不用顾忌。
“对方想做什么？”
“听说不想报警，只想找一批无赖去堵您。”
周鹏在没有当上经理前，也是混混，高中辍学之后凭不要命的狠劲儿闯出了名头，后来被老经理诏安，等上任合同期满，便顺理成章接任门店经理。
虽然自己金盆洗手，但手底下也是有自己人，道上的朋友更是错综复杂。
周鹏知道卫辽不简单，所以在听说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给他来了电话，一方面想看看对方态度，另一方面，江临总店经理年前听说也要高升，他实在不想再等四年...
电话那头听说要找无赖堵门，便想笑...
十几人打一个，还被打到住进医院，只要报警，不说有没有证据，单单面子上，这帮人就过不去，日后若是被谁捅出消息，难免让背后的家庭都受到影响。
卫辽想憋住笑，可惜没忍住。
阴恻恻的笑了好一会，才又向周鹏吩咐。
“帮我查一下羽驰商贸，最好快一点。剩下的就当没听到。”
小股东，有多小？
不到10厘米？
卫辽很想知道用钱能不能买下这家公司，哪怕什么都不做，买了贱卖掉都可以。
就是钱多....
至于校内，卫辽拿出手机，给柳倩发了短消息。
“考研么，进老余的班里....
“咚咚咚...”
“进！”
系主任办公室门口，卫辽拿着电脑推开了房门。
“小卫啊，有事么？”
自从在ISSN发表文章后，老余最近一直在校内，此刻看到卫辽拿着电脑，他心情大好，招手示意卫辽随便坐。
“主任您好，我最近上材料课，发现有很多内容没听懂，所以整理了一些材料上的问题，想和您请教。”
《玻纤维复合材料概述及发展前景》
2019年，还是那所顶级学府的研究生课题，内容相对专业，数据很多。甚至囊括飞机舱门，及高分子材料领域。当时论文一出，直接被某家化工厂连文章带团队直接收购。
卫辽当然不会拿完整的出来，毕竟二本建筑只是涉及，不专精，很多材料学的实验室都没有，他怎么可能拿到精准数据。
即使是空架子，也让老余盯着电脑看了许久。
拿杯子的手也是顿住
过了良久，他缓慢摘下眼镜，目光疑惑的看向卫辽。
“这是你上课时候想到的？”
卫辽想都不想，直接点头。
“这篇论文....”他张了张嘴，论文的框架很好，和之前那篇结构一样，很容易看出是一种风格，但里面涉及了太多玻纤维的材料实验数据。
空的架构，但整体又完善....一时间连主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怎么想到的？”
“就是觉得我国目前建筑基体材料还是过于原始，虽然会在里面混入金属或非金属基体，但增强体如果密度及坚固程度优于基体的话，是否能完全替代水泥，碳等原始材料。”
“所以我就在课下简单查了一下，发现除了碳纤维被应用在车辆外表皮，其他材料的应用领域却很少，而碳纤维本身价格昂贵，又具有材料局限性。”
“就想，如果我去做研究一个价格便宜，又应用能更加广泛的，是不是会有更大市场。”
玻纤维是卫辽另一个基本盘，他写的几篇论文都是未来政策规划中的，而这个材料会在13年进入“可持续新复合材料”的红利。
除了对土木工程，汽车，管道，仓储等都有巨大利润外，也可以通过处理回炉进行二次加工。
更何况，随着物流的兴起，玻纤维和高密度塑料都会成为上流物资的组成部分。
这些，卫辽不会说，他拿论文给老余看，只是为让柳倩张口，和老余说上次教室发生的事情。
柳倩是聪明人，不然也不会萌生考研的念头，在破灭后又极端时间里拿到一建...
“这里面单位密度和抗压性，很多数据咱们学校是做不到的。”
老余无奈的叹口气，有些无奈，又不想打击卫辽的积极性。说完便看向卫辽。
“嗯，我知道”
卫辽毫不在意，他张口。
“这篇论文只是一时之想，在见您之前，和四季江州的总经理联系过，对方想让我十一去趟魔都，和总经理当面聊。毕竟我入职四季，之后论文虽然署名学校，但成果要优先公司。”
“这次和您聊，也是希望您能从经验上，帮我辅正文章关系。咱学校的材料学老师是江州借调，所以很多细节也没法和那位老师聊。”
他说的很明显，就是导师归属给老余。
老余这么多年主任也不是白当的，在卫辽说辅正文章时，就听出对方有意将导师名字给自己。
他沉默着听完，随手拿起纸巾擦拭着眼镜，沉默片刻。
才又开口询问
“你说，你这个孩子....
接着又是一声叹息。
“我在江州大学倒是有几个研究生名额，虽然你现在也实习了，但知识还是要学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毕业之后再深造一下。”
卫辽笑了，他从发短信给柳倩，便一直在谋划这个名额。
他摆了摆手，嗯了一会。语气略带歉意的说
“上课和兼职上班已经在用了挺多时间，而且我大一，还想留一些时间玩。”
“如果从现在开始进考研班，每周能用的时间会更少，再说我能进学校还是压着分数线来的。成绩听不算特别好。”
压线这事儿，老余知道，分数勉强，关系户开个小口子，不算大事。
卫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似乎想到什么，犹犹豫豫的不敢开口....
老余看他一眼，察觉到对方确实是有事求他，不然不会平白无故拿论文出来。
“还有事？”
“嗯，对，是这样主任，我有个老乡也是咱们系的，叫柳倩。她一直挺想进您班里的，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柳倩？”老余略微皱眉。“你对象？”
卫辽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就是同乡认识。她舍友是我朋友的对象。”
“哪个班的？”
“3班，主修工程造价。”
老余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回头我问问她们辅导员，如果这次成绩还不错的话，到也不是不行。”
说完，他才起身将电脑又递给卫辽。
“数据多会能完善？”
“十一之后吧，主要还是先去魔都看看对方兴趣。”
“行，抓紧点时间。”
论文是个好东西，除了考研和日后就业都很有帮助外，对辅导教师也算莫大荣誉，当然前提是学术期刊....
拿一篇很明显就是学术期刊的结构，换考研班里多增加个人，一点都过分。
恭恭敬敬走出办公室，卫辽给柳倩发了消息。
“记得请客。”
老余动作很快，中午见了卫辽，下午柳倩就被辅导员叫去见主任，也幸好卫辽提前打了招呼，让她不至于手足无措。
事实上，老余也就是见见这个人而已，除了问好，便是傻站着听自己导员夸自己，什么积极争当班干部，还是系里组织部的干事，做事也认真，到现在为止没有落下一节课之类，吧啦吧啦。
老余是越听越喜欢，除了入学成绩和卫辽差不多的差劲...
他50多岁苍老的脸上，笑容都快将眼镜遮住。
“行了，别夸了。”
“这次来也是正好我考研班里有个名额，想看看你有没有时间。”
柳倩一脸欣喜的点点头，忙不迭的“谢谢主任。”
随后老余画风一转，挥手让导员走后，才继续开口。
“听说你和卫辽是朋友？”
“不，啊....嗯....是老乡，我们这一届就我俩在一个系里。”
“哦...”
老余没什么神态，拿着杯子喝了口水。
“你有空也问问小卫，看看他愿不愿意抽时间来考研班里上课。”
“你们现在大一，每天一节课。多个人多个思路，你俩还能互相进步。”
面前小姑娘身材很好，脸虽稚嫩，但明显能看出是个美女，老余这么多年执教，也见过不少自己学生前一秒说不是情侣，后一秒就互相拉扯的。
他还不信，等柳倩长开之后，卫辽能不做什么动作。
“余老师...那个卫辽应该不会去考研班的。”
谁知柳倩突兀的来了一句，若有所思的继续道。
“前几天我们上大课，学生会找卫辽来着，就在阶梯教室里堵住他，好像副会长也在里面的，还有好多大三的成员。”
“我们那时候刚好都在一起，卫辽不想进学生会，觉得耽误时间，就和那些人闹了矛盾。”
....
“你干嘛不自己和余老头说？”
一局游戏结束，正打算给刘雨诗发消息的卫辽，收到柳倩的短信
“我说是告状，你说是陈述事实”
“所以你让我传小话？”
“不是小话，教室里有监控，有心人一查就知道，只是刚好老余问你，你顺口说了。”
“那你怎么知道余老头会问？”
短信声叮当叮当的在想，宿舍里周洋不在，其他人都戴着耳机打游戏。
他觉得这么一直发消息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拉着王明阳，给对方回复。
“二食堂，我带老王，你带那俩，你请客”
....
等卫辽说完老余头手里保研名额，原本有些出血，心情烦躁的柳倩也呼的高兴起来。
比大食堂贵了一两块钱的饭菜，也不心疼了。
王明阳几人听着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咱们才大一，你怎么知道老余会把名额给柳倩？”
卫辽吸溜几口汤面，热乎乎的汤让身体也不由得暖和起来。
“老余给我准备的，我不要让给柳倩，就这么简单。”
....
“卧槽....”
这话一出，就连一直低头小口吃糖饼的宋婉瑜，都忍不住抬头，等着她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对方。
卫辽忍住没在她身上停留太长时间，这孩子认生，又害羞的，盯时间容易把她吓跑。
左手随意的搭在王明阳肩膀上，斜眼瞥他。
“之前不是问过你，以后要干嘛。你说你没定，刚好老余那儿有个机会，我不去，但便宜要占下来，你说除了咱俩最熟，还和谁关系好。”
他这话说的没毛病，快一个月生活，卫辽上课就坐靠窗，要么靠墙，身旁永远拉着王明阳，宿舍里偶尔李子阳过来听一节，多数就他俩。
女生就算过来，也是在王明阳身旁，老王后来还问过卫辽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结果遭到对方一阵毒打，痛心疾首的告诫
“你爹要是有问题，就不会给你找儿媳妇！”
....
后来卫辽也隐晦的说过喜欢柳倩身边另一只小可爱....
这时候对方问关系除了他还和谁熟，王明阳下意识就要说那个低头吃饭的姑娘，但目光扫过一脸兴奋的柳倩，还是无奈的张了张嘴。
“必然是柳倩啊！”
捏紧肩膀的手很小幅度的松开，老王转头，刚好对上撇嘴看他的卫辽。
眯缝的眼镜，歪着嘴，还有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哼。
无不在说
“算你小子会说....
五个人的饭局，说话的只有卫辽和柳倩，两人互有来往，讨论的也是关于研究生选题的事情。
一个略有准备，另一个经验丰富，就连毕业后就职方向都说的头头是道。
而王明阳和李爽最终算是确定关系，两人亲亲我我的毫不在乎剩下几人。
唯有低头吃饭的宋婉瑜像是个路人，卫辽多点了很多点心，吃完面，也没动那些小点心包装。等到要走的时候，才有意推到小宋碗前。
“买多了，吃不了。”
柳倩手托腮，考研的事情被这一幕冲击到忘记，只是笑着看卫辽，也不说话。
小宋没敢拿，她不清楚卫辽什么意思，只是放在桌子下的手，拉着柳倩衣角。
“点心我买的，还挺贵，你们不吃我就拿回去。”柳倩笑着起身，却是将点心又往小宋身边推了推。才转头问卫辽。
“十一要一起回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