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是懂巧合的
周子豪的傲慢，源自于望江集团。
如今的集团涉及金融，地产，运输及矿产等，包括江州和川西有名的娱乐场所。
明里暗里都是望江集团下属产业，从93年在期货市场捞金开始。
刘建刚便已经或多或少的请地方官员吃饭，消费。
多年以来，明面上的刘建刚是人大代表，着名慈善家，企业家。
而刘建设则依靠哥哥的钱，和非法装备，及一支训练有素的打手队伍横行两市。
直到07年，刘建刚的弟弟，刘建设因教唆他人杀人事件被牵连。
江州省局才初见对方端倪。
07年，刘建刚名下望江集团，是400亿市值的公司。
合生呢，2022年，《财富》500强排行449位，在京城，魔都，羊城三城为轴心，坐拥丰富土地储备，构筑全国20座主流城市，多生态的旗舰企业，甚至拿下一堆权威殊荣品牌。
全国房产数不胜数，就连顶级商超都有100多家。
才不过市值260多亿。
望江已经是整个江州省内，都是排名第一的支柱产业。
可以想象，当省内警察抓铺，便一定会有人次次通风报信。
卫辽结合视频中的时间点，推测下午无意中看到的少女，应该是省局请求上面成立的专案组。
协助省局实施人员调派，及抓捕行动...
阿sir的名字不知道，但警号是有的。
009527
卫辽拿着电脑登录全国警员系统。
啪的一声，很快啊。
一下子就找到了阿sir的名字，还有照片。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前世片警账号密码，竟然在二十年前也能用....
既然已经知道了信息，下一刻直接给李敏打去电话。
“帮我查个人，叫祝之之。”
李敏睡眼朦胧，她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还在工作的老公。
摸着脑袋显得颇为茫然。
“谁？”
“祝之之，身份证是0....
卫辽又快速的念了遍少女的信息，随后补充说道：“在华烛会旗下江州门店里找找看。”
他猜想对方不可能是光明正大过来的，特别协助抓捕刘建设的行动里。
如果对方去省局报到，那么势必会引起内部信息泄露。
所以对方不可能住招待所，只有可能装作旅游或者其他目的，住在酒店。
而四季虽然在江州不多，但华烛旗下多啊....
“尽量快一点帮我在系统里找找，这个人很有可能帮我一把。”
卫辽的时间不多，撑死三天，如果不能让对方出现内乱，那自己势必要偃旗息鼓，将刚刚到手的大楼白送给对方，以求他便利店项目能正常运转。
“私查他人信息是非法的！”李敏忍不住出言提醒。
可对方却不以为意的表示：“周鹏在见到杜汐他爹的时候，从酒店登记人员名单里，便查到我的个人信息，这件事我是不是可以向上级举报，倒是再找几十家媒体过来报道一下。”
“李总，我没有多少时间和你解释，为什么要知道这个人入住信息。我只能说为求自保，如果你执意不肯帮忙，那我只能在有限的活动空间里，压低酒店股价，然后强制清仓，或者矛头指引华烛，到时大家一拍两散。”
他声音低沉，李敏听着如坠千里冰山，竟在温暖的卧室里打了个寒颤。
“我没恐吓你，你可以试试。”
起初不愿在本土做实体经济，很大程度上也来自信息不发达的时期，本土有大量的阳光照不到的角落，这些地方顽固，且有组织有纪律，甚至只要不沾毒品，他们就可以在这里肆意妄为。
卫辽想做，就必须要考虑是加入对方，还是向对方妥协。
加入就意味着至少十年里，都要分出很大利润去上贡....
而妥协，自己的实体产业，会一直不温不火，甚至随时在破产边缘。
可当初在魔都都把牛批吹了出去，何况江临那块月牙型的河边棚户区，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他甚至可以利用公司，直接以极低的价格买走这块地皮。
虽不是以亿为单元的项目，但江州省内千万营收已经能排的上号。
出门会被各路人马拥护...
李敏最终同意调用系统，对于她来讲很容易。
而远在江州的卫辽，也拿到了对方入住江州汉庭的资料。
隔天一早，王贤收到了继续上班的短信，等来到公司却没看到对方人影。
只在洗手间看到台面有用水的痕迹。
他没做任何反应，反正卫辽在或不在，对现阶段也无关紧要。
而消失的卫辽，则出现在光华路汉庭对面的咖啡馆里。
很老旧的馆子，地方不大，甚至桌椅摆件一看就年代久远，苍蝇馆子，里面还有不少人拿着豆花锅盔，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对这些人习以为常，笑着聊家常。
少年就坐在玻璃窗位置，点了杯咖啡，配着街摊上买的烧饼在啃。
他静静地看着对面酒店，时不时又翻看也手机。
早上七点就过来了，之前在街摊蹲着，后来咖啡馆开了门，他便坐进屋。
那店主以为是外地人，还想和卫辽聊会，一听口音是本地的，也就没了想法。
他就这么一直坐着，从七点等到九点，才发现少女身影，对方穿着一身长衣长裤，棕色登山服，脖子上挂着望远镜，身旁同形男女，卫辽甚至从里面发现，视频里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警号004514。”
他呢喃着，借了老板递来的笔，在自己手腕处写上这串数字。
静静地看着对方散开，他才离开咖啡馆，追着少女离开的方向走去。
阿sir有很敏锐的反侦查能力，卫辽不想两人见面闹的太僵，便距离一直很远，在路过的户外店里买了望远镜，登山杖和外套，顺便还买了个水壶。
装在自己新买的双肩包里。
从店内出来，俨然一副户外爱好者的打扮。
索性少女还在很远的山坳下吃饭，从远处看去，她正笑呵呵的和老板娘聊天，时不时指指远方的山脉。
“哎....”
少年只觉无趣，蹲在坡道上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只因他还没想好怎么和阿sir开口，总不能说：“我是20年后穿越回来的...”
这都什么屁话....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祝之之总算是动了，她继续往山下走，卫辽拿着望远镜跟上。
虽说江州他不熟，但该有的记忆还是有的，少女选的方向是前往高新开发区的路，那边有二龙山，山很大，绵延千里，一直都是登山爱好者们总去的地方，而西面的山下便是望江集团。
涵盖了高新电子，伐木场，还有地产总部大楼。
从这条路走，还要经过几个商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对方依旧徒步，卫辽甚至能就此打住，下午直接打车过去....
可也就是想想...
他继续跟着少女，穿过马路的尽头，对方找了个小店，再出来手里拎了瓶矿泉水。
她也不着急，从书包里拿相机边走边拍，大概是佳能，卫辽从望远镜里看到了一轮红圈...
两人距离相隔一千多米，只是祝之之穿着登山服，在一群人均黑色大衣里面，倒也扎眼的紧。
卫辽就知趣，他买的黑色登山服，和寻常衣服没什么两样。
等到达第一个商场的时候，他看着少女坐在门外的咖啡馆，便径直走进商场，准备找个佳能店，买不买相机的无所谓，卫辽知道对方可能会遇到望江集团，万一相机被抢，砸坏不可惜，里面的数据卡丢了会是大问题。
等再出商场，少女已经消失了....
而方才少女的座位上，却多出了一杯咖啡。
他走了过去，坐在刚刚对方的位置上。
“被发现了？”
不等他多思考，一个江州的陌生号码却打了过来。
“你是冯伟吧，我是周子豪。”
公司没有因为昨天那人来，出现意外。王秀荣依然带着学生在盘账，只是王贤不再让员工外出去仓库。他找到王秀荣解释：“毕竟我们是外来的商户，可能会有本地人眼馋。”
“所以和公司申请不再清理仓库积压粮食，昨天也是正式收到命令。最近大家都辛苦，等清算完就直接回学校吧，后续我会亲自登门拜访。”
他左眼一直在跳，可能也是没休息好的缘故，总觉得这次卫辽消失没有前几天那么简单。
甚至打电话和李妍说了一百万收购后，对方也只是淡淡说不用管。
王贤原本都做好了李妍会反击的准备，可这样的结果，让他听着有些呆愣，又重复一遍刚刚的话。
“你没听懂还是没听清，王经理，如果方便的话，我建议你挂个耳鼻喉科看看耳朵，或者去看看大脑，是不是最近太累导致神经过敏了。”
嗯....对味了...
另一边的卫辽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故意的，直接打车前往二龙山脚下。
便是刚到没一会，就从山下咖啡馆里，看到了正在喝上一杯咖啡的少女。
祝之之坐在玻璃窗下，表情暧昧的看着卫辽。发现对方也关注到了这边，才笑着挥了挥手。
“好巧啊，你刚来？”
卫辽干笑着，他不明白为什么祝之之会特意在这里等他。
甚至会主动打招呼。
“好... 好巧”
“你叫什么啊，跟我一天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卫辽。”
“那你来这儿做什么？”祝之之笑着奸诈。“你也来登山么？”
“对啊。”他不敢直视对方，只得装作打量这间小房子。
“二龙山很有名的”
“嗯嗯，不过进山的路可不止这一条哦。”
西面，卫辽的直觉告诉他，少女一定会从西面进山，在山上俯瞰山脚，虽然山上里面还有望江的伐木场，但林子大，藏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巧了这不是，我只是觉得西面风水好。”他尴尬的解释着。
少女却笑容在逐渐收紧。
“你是谁，跟我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如狼般凶狠的眼神，卫辽一瞬间只觉天旋地转，仿佛背后就是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红字标语。
卫辽连忙伸出双手，示意对方自己没有恶意。
“我真叫卫辽，不信可以看我身份证。”
“至于为什么跟踪你，女士，您怕不是有什么眼疾？”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说谎。
“我是江州本地人，出现在这里也很正常。而且我也穿着登山服，望远镜和登山杖都有，来到这儿不过是凑巧，何来跟踪这么一说。”
“我昨天刚来，今天早上七点就有人在楼下等，一直到我们出门，现在这个人又出现在我面前。”
祝之之将手伸进宽大的登山服里，随着手缓缓伸出，里面赫然是亮闪闪的手铐。
“抱歉，等你是真的，但你说昨天刚来我今天就出现...嗯...确实是个巧合。”
“我是卫辽，目前是江州理工的学生，同时还是合生在江州投资的员工之一，这次来就是希望能寻求你的帮助。我们公司出了点意外，可能和你这儿来有点关系。”
两人沉默着，空气里是香甜浓郁的咖啡味，人声嘈杂，不少登山者都会在这个小馆子里歇脚。
“你怎么知道我的？”
“我能说巧合么....
卫辽尴尬着笑，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钱包，里面是身份证，银行卡，还有一些现金。
又顺手将昨天的工牌从口袋里取了出来。
祝之之拿着身份证仔细的核对了一下脸，才又将身份证还给卫辽。
“你觉得我信么。”
“我觉得你能信。”
少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收起毒辣的眼神，眼睛笑着弯成一道月牙。
她露出好看的小虎牙：“你丫还真她妈是个人才。”
祝之之刷的站起身，双手托着桌子，目光直盯盯的瞪着卫辽。
“走，进山，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