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无息
“啊！”
下午五点半，卫辽被系统强制唤醒。此刻的他浑身湿漉漉的，一股难闻的恶臭充斥着他全身。
大脑还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分不清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而四肢也在缓慢的开始重组，从麻木没有知觉，到大脑终于感知到手脚存在。
卫辽机械式的扭动着脖颈，每动一下，都能感受到脖子咔咔作响。
后背也有了知觉，是冰凉的汗珠，沿着脊背向下滑。
“这是在哪儿！”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伸手摸着还在失重的后脑勺。
【宿主，这里是江州希尔顿酒店，四楼403室，下午17:36分。】
系统声音不再冰冷，带着前世人工智能的些许“人性化”声音，但不多。语气轻柔平缓。
“你能沟通了？”
少年疑惑，他记得自己的废物系统是不能沟通的，蠢笨的就像初代Siri。仅仅一觉的功夫，系统竟直接升级到接入盘古大模型的小艺....
这种跨时代的升级，着实让他有点心惊。
【是的宿主，我本来就可以沟通，只是你没有升级系统语音包，所以我一直以默认形象出现。】
“那你为什么现在能说话了？”
【是因为谭渊的系统被我吸收了，它那里有语音包，我就直接更换了。】
系统声音流畅，几乎没有丝毫迟疑的回答，让他还是有点不敢确定。
只是这些都是次要的....
说着卫辽再次缓步走进淋浴间，准备给自己重新洗个澡。
“所以谭渊真的噶了，然后我做为胜利方，会直接接收对方所有资产？”
【是的，包括名下龙湖上城E栋和F栋，青松资本90%股权，企鹅（1.62%），阿里（2.91%），以及头条（21%）股权，以及深市青松影视90%股权、汇城国际影视投资100%股权，及一家青松金融。还有小松家电和坚果半导体外。还有一辆宾利欧陆，一辆红色保时捷911，一辆AmG-SLS。深市银狐别墅6号公馆。以及南山别墅7号，9号。还有法拉第之星定制款游艇（最大载客20人）一架。】
【最后是谭渊位于中行的239亿现金以及50千克黄金，海蓝之星钻石项链，周生生定制钻戒，以及青湖拍卖行购买，价值2亿的帝王绿。以及海外账户50亿美元。】
【如您需要，可随时纳入您名下，或指定人员接收。】
温热的水不断冲刷着他身体每一寸恶臭，被系统修改，而变壮硕的身体此刻更加的结实，肌肉线条分明，原本就白黄的皮肤，隐隐正在向更加白净转变。
“怎么接收，谭渊不是已经噶了？我现在去接收万一警局怀疑到我身上。”
【谭渊已经被我管控，三天内您都可能随时让他交接所有资产，如果您在三天内没有做任何行动，那系统会在第五天，默认帮你进行操作。届时对方所有财富将直接写上您的名字。】
“怕了！”卫辽是真的怕了，有过那样尔虞我诈的前世，他现在暂时还不想过快的暴露自己。特别是外界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卫辽习惯性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
“回头我让李妍操作吧”
【好的，我会编辑短信给李妍女士，辅助对方交接工作。】
“辛苦了。”
房间门被打开的时刻，卫辽身上只裹了一条单薄的浴巾，单纯的他只以为门外是周鹏派来送衣服的人，却没想秦梦月没走，被套在塑封袋里的衣服，此刻正安静的躺在秦梦月的手里。
少年疑惑，借着房门侧头看着对方。随后一副老人地铁手机的表情。
“秦队这是怎么？”
秦梦月也没想到，几小时前他还穿着衣服躺在床上，几小时后又浑身光溜溜的，一副刚洗过澡的模样，她虽然不是处子，也经历过男女之间的事情，更是有着自己订婚的爱人。
但一天两次看到赤裸上身的男性，对方还如此年轻，肌肉线条硬朗....还是忍不住有点耳根发烫。
她强打起精神，本能的伸手将衣服递了过去。
“你手底下人过来送衣服，我刚好遇到，就帮你送过来。”
少年有点想笑，内心还在窃喜，幸好埋伏谭渊的人在路上没有动手，万一他噶在江州，面前这位大小姐就不是这般姿态，一定会铁面无私的把自己扔到看守所里。
只是心里想想，面上却没有丝毫庆幸的神态，微笑着伸手接过衣服。
关门，飞快的给自己套上裤子，这才漫不经心的又打开房门，边撕开塑封袋，将衬衫给自己套上，边向屋内走去。
“没什么事的话进来坐坐，正好要和周鹏李妍开三方会议，你也在一旁听着点。”
他现在的产业都是放在明面上，没有涉及灰色，让秦梦月听听也无妨，反而因为晚间要去见那位秘书长，留着秦梦月更容易帮自己参谋。
说着大剌剌的走到房间的沙发处坐稳，滑动解锁了自己的手机。
“陆通在么，先说说二中斜对面那栋房子。”
手机开着外放，卫辽边说边拿起桌子上水果狠狠的咬了一口。
“是卫总，二中斜对面的房子已经买下来了，对方是永久产权房，面积约合80平，所以价格略高于市场，最终以180万入手，钱已经汇给对方的妹妹。我们已经委派君和律所以及精研会计事务所做了三方合同，并保证抚养妹妹直到大学毕业。”
“另外对方的兄弟一共16人，除了两个曾经有参与白粉没要，其他都和公司签了合同。等他们体检报告拿到手，就可以分配工作。”
“人送回去了没？”
“送回去了，君和律所的律师说，按照对方不当经营，涉及个人团体以及聚众持械斗殴，致人轻伤，严重扰乱公共秩序，社会影响恶劣来算，应该是会判8年。”
“行，没事，让君和不用插手，只要对方没有涉及黄，和白粉，以及贩卖人口，强暴这四项。咱们都可以收留，到时候他愿意做个看大门的也好，还是去库房做理货也罢。公司人员名单上记上这人。”
“下一个，李妍同学，你跑来江州直奔美容院是几个意思？”
刚刚和周鹏打电话，本意是想让对方去棕榈桐别墅那件衣服，结果临了末了，周鹏说起美容院的事情。“李总亲自去美容院了，说要先去考察一下。”
这会的功夫，李妍手机里传来车辆的鸣笛声，卫辽知道她是已经去过了。
“不是，占着我的别墅做生意，我不得亲自去看看对方到底用什么仪器。万一坏了我名声呢！”
电话那头，少女娇俏的声音传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的轻咳。
卫辽有点不确定，他试探性的开口询问。
“顾总来了？”
“是，合生处理结束了，我出来散散心，最快后天还要再回去一趟。”
想了想，貌似能让李妍从江临抛下那些科研人员和设计，跑来江州。
估计也只有顾慎行了。
“正好”卫辽哈哈笑着，心想真的是瞌睡有人送枕头。边拿起桌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
“太好了，太好了，你能来我真的太高兴了。”
“梁秘书约我明天见面，我猜大概会涉及到望江对外的慈善事业，你在能更好的帮我分析一下。”
“能确定内容么？”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是那种“稻城亚丁”的嗓音，纯净带着磁性。
“我猜，大概率是靠财政补贴的便利店，以及一些不入流的地产。”
“以什么参考？”
“目前省内靠着买地虽然赚了一波钱，但却没法填补望江留下的亏空。”想着前世江州省三个重要市，特别是蜀都，望江几乎是背后第一大势力。大船轰然倒塌后，蜀都各项土木几乎陷入停滞状态，省内省外派了不下十支队伍过去，几乎是抓了一批又一批，反反复复一个多月，才让工程勉强恢复生产。
这里不是2018年，已经建设成，一副现代化都市的时代，卫辽的出手让抓捕行动提前了好几年，望江在这里的产业遍布蜀都方面方面，留下的烂摊子也是层出不穷。
所以卫辽断定，即便是靠着卖地赚来的钱，一面想维持社会发展，一面想继续其他公共事业的投入，这点钱应该是不够的。
“省内披露的白皮书里，我能想到除了同类型的便利店，也只剩省参股的大型超市。对方想谈，必然也要投其所好，而不是狮子大开口，直接让我们白拿钱出去。”
“有道理”顾慎行沉思片刻
“如果对方有意卖掉便利店，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问题，也是会议的重点，更是卫辽让周鹏和陆通都参加的核心内容。
他不再迟疑，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对方是卖掉便利店，我觉得可以入手，入手之后不改名，依然以原本的经营模式走，只是需要陆通去买下这些店铺的地皮归到启航名下。”
“我有种预感，你朋友那边供货应该会在下个月断供。我们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现在保留独立的便利店，一方面我们可以偷梁换柱，现在加大囤货量。另一方面，很多市民其实也认可省参股的民生店，留着招牌继续经营，统计全省所有店铺经营亏损率，适当替换一批改成我们自己的，店内的人员重新考核。”
“如果只是参股呢？”
“那我觉得没必要。”少年回答的很干脆，他现在有的是钱，特别是接收了200亿现金的情况下，资金充足，能直接吃下红帆连锁3600家门店，还是很有信心。
“好，那这个作为方案A。”顾慎行语气坚定。
“如果对方想让你接手的是蜀都16家建筑公司，那又该怎么办？”
卫辽沉默，他不想参与地产行业，自己名下购买的地产都是自己在用，毕竟地产涉及行业规范太多，经过大流感后，前世很多地产大亨纷纷爆雷，外加全国多地苦地产久已，以至于爆雷这事，成了一个新病，反反复复十多年，才终于让市场好转。
更何况前世，那人名下的地产公司也是脱手给朋友经营，他只是参股。
“如果是蜀都地产，就辛苦你亲自跑一趟。把质量达标的公司归入严从那边，交给你经营。我要求不高，一定要把楼盖稳，不能以次充好。至于之后你是想留着那些还是卖掉，都随你。”
“太麻烦了，我的精力有限，你现在交给我的事情太多，我手下暂时还没有特别成熟的运营团队，如果你是想让我接手，不如直接不要。”
清冷的嗓音下，是毫无感情的回绝。
“方案b就这样吧，我们的重心还在江州，根基不稳，就不插手蜀都和渝城。”
“如果是望江的农副产业呢？”
.....
一场电话会议，最开始卫辽还能拖大，以为靠大脑就能记下，慢慢的，他开始在房间里找纸和笔，从省参股企业开始，一直到望江涉及的金融证券，能源开发基础建设，防疫，高科技，环保产业，矿业开发等数十个领域。说到卫辽口干舌燥，边喝水，边手不停的记笔记。
周鹏偶尔补充几句，比如省邀请函里，关于明后天将会转卖的金融证券，能源、基建、高科技等等产业。
顾慎行一听，便直接略过这些名单，开始聊剩下的资产。一个多点的时间匆匆而过，甚至卫辽都没感觉到身旁的秦梦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这通电话打完，手机直接变成欠费状态。
“醒醒，醒醒。”
愣了会神，又将纸上记录的内容反复看了很多遍。这才轻轻摇醒了身边的女人。
“你们开完会了？”
“嗯，主要还是为了应对明天和秘书长的见面。”
刚刚醒来的秦梦月揉着惺忪的睡眼，又旁若无人的伸了个懒腰，这才毫无形象的四肢瘫软在沙发上，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明天和谁啊？”她有些转不过弯，毕竟严格意义上，省市领导班子几乎全换了一遍，目前的班底都是秦家的，她这个秦家正主是里面身份最高的一位，更不要说她还带着官职。
可少年对她的态度几乎称得上冷淡，表面和和气气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态度，可实际上，做事公事公办，找她办事都提前埋伏了利好，两番计较，反而每次都是她占便宜，对方得到的那些简直称得上“说句话的事”....
人情，人情，说的是你低头求我办事，你占了我的便宜，我占了你的情，然后你以此为借口，哪天吃饭，或者再往来。这样你来我往，才能有接下去的可能。
卫辽就像个愣头青，每次办事都将利益摆在明面上。
包括这次，对待省内一个秘书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拉着多人一起会谈，可省内最大的头目就在他身边，愣是让自己困到睡觉，都不曾搭理一下自己。
她有些生气，还有点懊恼，不禁开口询问对方到底是谁。
少年却一脸平静，从打开的手机壳里，取出了对方的名片，递了上去。
“梁秘书？”
“梁思伟？”
她眯着眼，房间的灯光很亮，有点晃眼，沙发一侧自己的秘书不知道多会来的，来了多久，一脸正色的坐着笔直。手里是正在录音的手机。
“应该是吧，对方昨天找了周鹏，想约我见一面。可我不过是个吉祥物罢了，连锁店归周鹏和陆通，包括那个食品厂都交给陆通协管。江州产业虽说我都占股，但都不没有实际决策权。”
卫辽说着，转头看向那个秘书，冲对方动了动手指。秘书微微点头，将手机录音关闭。
“这不提前找人商量应对策略，如果对方想说的在这里面，我们就聊，如果没在，那就约二次见面。”
可女人却不以为意，她松手任由名片掉落在桌子上，整个人松松垮垮的缩在沙发里，就连鞋子都甩掉了，两只脚不安分的在沙发上乱动。
“这梁思伟是二叔手底下的文官，这次是吴省过来前特意要来的人。”
她略微思索，还是将人物关系简明扼要的说了出来。
“嗯，我大概明白。”
卫辽很高兴，但也仅仅是心里高兴，表面上依旧不显。
“望江这事儿精准的踩在江州发展的七寸上，省内财政吃紧严重，必然想尽快找到合适的人选做替代。”
“不过你也别太有压力，梁思伟这人毕竟是部队出身，做事一板一眼，底线踩的很死，哪怕是上面施压也不可能撼动，这也是我二叔让他过来的原因之一。”
这句话不禁让卫辽也颇为动容，毕竟和他打交道的官员大多都占点。卫辽颔首沉思，觉得前世多遇脏东西，其实很大原因是自己本身就脏，走在黑暗里的人也看不到光明。重获这一世，确实自己还是个大学生，没有去往京城，也没有真正意义上重回泥坑。
这才沉闷的点了点头道
“明天你就别参加了，毕竟你面子太大，我和秘书长都不好发挥。”
这话显然让秦梦月很受用，可结果还是不让自己去，女人傲娇的冷哼一声，才盈盈起身说了句不去就不去。
顾慎行来了，让卫辽的底气大了不是一星半点。
他坐在回棕榈桐别墅的车里，当初有意做局拉拢李研的绝大多数原因，也是想让拉个集团总经理给自己用，让他能避开日常琐事，有更多的时间给未来部署。
如今对方半推半就终于算是进了门，那卫辽自然不可能放过这员大将。
想了想，还是随口问及司机。
“李总今晚在哪儿？”
“在棕榈桐别墅等您。”
果不其然，当推开自家别墅的房门，在玄关处便看到一个壮硕男人的身影。他拿着杯水站在餐厅门口，刚好也是玄关口，一身黑色衬衫挡不住对方壮硕的身材，虎背熊腰，188的身高几乎占据了通往客厅的全部视线。
他身后，客厅灯光通明，隐隐传来女人银铃般的笑声，他面前，则是略显昏黄的玄关，仅有两盏不算亮的射灯。
“你回来了。”嗓音低沉，像是料定卫辽会过来一般，嘴角略微上扬着，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少年脱下厚重的外套，随手扔在换鞋凳上，这才冲男人嗯了声，算作回应。
“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提前和你以及你媳妇儿打声招呼，省的她回头提刀砍我。”
顾慎行眯着眼，仔细打量一番卫辽后，这才略微点头转身向客厅走。
“你回来啦？”
李研笑颜迷离，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转过来的脸被秀发遮住一半，乌黑的秀发舒展着。而对方旁边，则是同样露出笑容的刘雨诗，穿着一件连体的居家服，也同样歪着脑袋看卫辽。
“我还以为你今晚要住希尔顿呢。”李研打趣道，她并没有说表姐过来，也同样没和其他人聊过，主要是想看看卫辽今晚会不会因为要陪秦梦月，而不回来。
“你在说什么屁话，有房子不住空着睡酒店，我是钱多烧的慌么。”
很久没见刘雨诗，卫辽也有些差异，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过来，但本能的驱使他还是张开双臂，走到少女面前轻轻抱住了对方。
“你来怎么不说一声。”
“阿研说你今天有些古怪，一大早扔下她就跑江州来了，万一是见哪个姑娘，我这时候打扰你多不合适。”
刘雨诗很明显是洗过了澡，混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橘子香，就连头发也有点湿，吹过但没吹干。卫辽靠在对方身边，伸手自然的揽过少女肩膀。
“什么屁话，我在这儿不是和严从一起，就是和李研一起，哪来的姑娘。”
少年对此颇为愿望，转头不轻不重的撇了眼李研。
“我就该早点让顾慎行过来，好有个人能管着你！”
这么多天的相处，卫辽总算是看清李研的性格，一个热衷于花钱的少女....
还没来江州，便直接让陆通买了两辆奥迪A8，还有一辆保时捷卡宴，都是一两百万的顶配版本，让对方直接找卫辽要钱。少年听着电话里的一通账单也是头疼。挥手给陆通银行卡里转了一千万过去，并告诉他以后李研想买什么，直接告诉他金额，不要说没用的清单。
就这样，她甚至拉一众人员的大巴车都直接买，买了归入启航名下，甚至让财务将金额算在自己头上。
卫辽是看在眼里，也不好明说。
不过幸好，顾慎行来了，想着终于有个人能管管这丫头，目光便随即落在她旁边冷清的男人身上。
“是这样，我今天和谭总聊了聊，对方目前生病严重，需要去国外长期治疗，所以名下的公司和股权都会归到我这里，但对方账目实在有些多，所以想麻烦顾总能派人去做个交接。涉及到地产的项目就直接转到顾总名下，金融归精研协同，影视类就归雨诗，本来沪市那家影视投资公司也在雨诗名下。”
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是酒店用来写客户建议的那种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谭渊名下的所有产业。
卫辽将纸条舒展，提到对方面前。
“这里面产业层次不齐，麻烦慎行你多上心，除了我在纸条上画圈要留下的部分以外，剩余的都可以灵活处理。”
他自认不是个合格的领导者，甚至不算高管，没有卓越的眼光，也没有丰富的人生履历，唯一占优势的，也只有未来20年的市场变化。可这里面牵一发而动全身。本身卫辽就想猥琐发育，能苟着绝不出面，更不要说出现了第二个系统拥有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三生万物。漆黑的森林里不知道有多少和自己一样，是从未来重生回来的，带着系统的，或者没有系统的，卫辽庙小，只想稳稳当当的回归到富家翁的生活，不想参与瀚海尔虞我诈。
经历过黑暗，对光明的渴望几乎无时不刻的占据他内心。
所以卫辽愈发的谨慎。
“启航和食品厂，以及余下几家公司的股权，也需要做一下调整。”
说完谭渊的安排，卫辽这才说起占据心中最大分量的事情。
启航便利店是在沪市扬帆起航投资有限旗下，而食品厂却是独立出来的，李研参与了卫辽所有的公司计划，从一家投资公司开始，到便利店如今已经辐射6个市，12个县。卫辽成立公司的模式完全一副想到哪儿做到哪儿的派头，旗下公司也是这样，便利店原本主打江州本省经营，为了自保和十余家本土企业签订采购合同，结果演变成不合作就占股，对方没钱也投资的模式。
食品厂原本是做自热小火锅，结果现在将预制菜单独成立新的分支，眼看着钱和水流一样，哗哗的流出去，设备也是一辆接一辆的卡车运回来。看起来很大的厂子，逐渐变的紧凑。索性周边几个老国营都被买了下来，在设计团队没去之前，简单的刷白就直接占据地盘开始拓展。
目前最安静的要属影视投资了，自从上次买下六部剧的版权后，公司开启无限放逐模式，上下班没人管，工资照开。让隔壁的精研会计事务所狠狠的羡慕了一把。
其实卫辽名下企业不多，盘子最大的也只是还在四处买地的便利店。
“你现在公司规模不足以成立控股集团，就扬帆起航投资有限公司挺好的，干嘛要变动？”
少女不理解，并向卫辽投出质疑的眼神。
“我没说要成立控股集团啊”卫辽也一脸懵，摆摆手接着解释。
“我只是觉得目前几家公司的股权结构太乱，需要适当的调整一下，正好慎行从合生解脱出来了，多少也要帮我一把。”
“目前要明确，扬帆起航是总公司，而且也绝对不会上市。其次占股比例需要简单调整一下，把我从股东名单里隐藏掉，法人让雨诗担任，占股25%，她熟悉公司业务流程以及财务规范，做法人也能参与到公司整体业务里面来。财务总监还是李研你来担任，股权从原本的10%涨到15%，然后拉顾慎行进来，做执行董事兼总经理，占股15%。”
“扬帆起航余留10%出来，给周鹏，陆通，严从等高管层，让他们均分。”
“这家公司毕竟是起点，之后其他公司成立，也都是要挂靠在上面的。”
“启航便利店的股权也稍微动一下，余留出20%给周鹏和陆通，40%给待满一年的员工，按照职级划分，成立员工股权代表。余下的部分，李研占20%，剩下的归我。这个项目不计入慎行的管辖范围，由李研担任法人和董事亲自管辖。”
“食品厂要划进新成立的启航投资里面，按照便利店的股权做细分，也是李研管。”
“至于严从那边，成立一家沪市扬帆实业，由顾慎行管。日后只要是我这边的地产项目都在划到扬帆实业里面。”
“那家影视公司，和深市的两家公司，划进启航投资里面，让雨诗担任法人，三家独立运营，沪市的只做电影投资，深市的做电视剧和发行。”
“也就是说，扬帆起航作为总集团，名下是三家公司，扬帆实业，启航投资，和启航便利店。”
“这是目前我的设想，最后是硬骨头科技，单独一家公司，由我占股49%，李研占股10，顾慎行占股10，分出20给p8层级，剩余的给待满一年半的员工。日后涉及科技，半导体相关的都划拨进这家公司。在这个基础上成立一家新投资公司，鱼骨头投资。专门投资本土科技企业。”
这件事卫辽一直在思考，他明白只要公司占股，外人就能从网络或者别的地方了解到，这是公开的事情，所以“卫辽”这个名字，其实有心人一开始就知道。原本他没想那么多，可经历过谭渊之后，事情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左思右想后，最终下定决心，将上市的和不上市的企业拆分，不上市的申请抹去自己的名字。日后可能涉及到上市的，那就尽可能弱化自己的股东身份。
“你没病吧？”
李研皱眉，她眼神狐疑的走到卫辽身边，摸了摸自己额头，又抬手摸了摸卫辽的。发现体温差不多，这才双手摆着少年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一切正常。也不坐回去了，就突兀的站在卫辽和刘雨诗中间。
“你不会是得什么大病了吧？”
刚开始卫辽以为她开玩笑，可终于看到对方一脸正色的眼神后，深吸口气。
“你丫才得什么大病了！”
可谁知，少年刚说完，李研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敲脑壳，咚的一声，一巴掌重重的落在卫辽后脑。
“你丫怎么还骂人啊！”
“不是。”卫辽也蒙了，推开少女的胳膊又皱眉看向一脸看戏的顾慎行。
“你倒是管管你媳妇啊！”
“哦”顾慎行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眼神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身体都没动，只是嘴缓缓张开。
经过了刚刚的小闹剧，李研又坐回自家老公身边。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弱化掉你在公司的股权？”
“图什么？”查不到股权架构的公司很多，毕竟千亿市值的公司每年都花几千万给媒体，一方面是封口，让社会大众忽略掉自己，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养蛊。抢占媒体资源就是抢占话语权，作为市场喉舌，资本往往都不亲自下场，只是发点边角料，让这些媒体人自行发挥。
可卫辽不过是刚刚上亿，甚至百亿的现金流还在精研会计事务所里没有下场，市场里流通的总额也不过十几亿的规模。大多还都是投资。当然，自己家地产项目里的几十亿，肯定不算在卫辽名下，以及在美股流通的三十多亿，也被李研反复进出账，变成虚拟资产。
少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刚过亿的小公司，就急不可待的想抹掉自己，而不是趁势而上，将自己名字快速变成招牌，然后以此集资，扩大市场规模。
卫辽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他更喜欢执行力大过质疑的刘雨诗，而不是处处问为什么的李研。
“核心点在于我还是个学生，即使我现在不去上学，也依然摆脱不了这层身份。”
“其二，目前省内产业根基不稳，不考虑上市的情况下，我们不需要招募合作伙伴，而且便利店不过是省级项目，暂时也不考虑出省。省外的项目比如影视投资，说白了就是一锤子买卖。”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硬骨头科技需要长久的冷静期，这段时间我预计是五年，也就是说，五年以内公司不能以任何形式出现在大众视野，无论是被其他公司牵连，还是被我名字牵连。”
“这也是为什么我来江州找秦梦月的原因，一方面需要安保团队，另一方面，也需要官方尽可能认可我们的产品，再不济，就算花钱，我也要官方帮忙抹除掉江临的存在。”
“所以江临的产业才是你核心的区域。”
顾慎行听懂了，另外两人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如此，那硬骨头的股权暂时不能动，我也不能担任总经理。毕竟涉及到人员流动，难免会被拍到。”
“没必要担心！”少年大手一挥，表示无所谓。
“你可能还没去过江临，我准备依江而建，把整个产业连带生活区和工作区全包进来，外面是我们自己的商贩，中间驻高墙，墙内种三排高耸的植被，然后才是公司驻地。”
“接下来我准备让严从整合江临黑产，以及本地媒体。能入股就入股，不能入股的直接打压。外围再买块地皮修建商业区，整合目前江临的实体商业，给江临头部人员送大额会员卡。”
“等这一切做完，外有上面抗着，内有特勤。我就不信里面做的事情能被其他人发现。”
“所以我需要建立一个商业区，也要同步管辖里面的其他事务？”
顾慎行凝眉，原本他只觉得卫辽是带点商业头脑，这次沟通完，卫辽在他心里简直如同坐上火箭，地位直线上升。让他不得不重视起对面的少年。
“是，没错。我需要你来完善后续的计划，但有一点要注意，外面的商业区要远离公司，而且内外都要建立稳定的商业模式。毕竟里面的人五年内没有申请不能外出，他们的日常采买，包括衣食住行都需要你来维持。”
“那些人愿意？”
一想到不善沟通的科研学者，顾慎行也颇为头疼。
“入职必须签知情同意书，这是其一。其二，钱能解决市面99%的事情，而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和梁秘书约定在江州一处茶馆里，江州善茶，几乎每条大街小巷都能看到茶馆，有新有旧。
卫辽和顾慎行一行四人提前十分钟到的，茶馆远离人嚣，建立在一处山脚下，沿着山路往上，是江州着名的凤栖山。彼时不是旅游旺季，来往的游客不多。而这处茶馆又不在街面，而是在巷子深处。
老式的双开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迎面就看到英姿挺拔的服务生上前，微笑的和众人说今日闭馆。
“约了人过来聊生意。”
少年张口，如果不是他曾来过凤栖山，光靠导航怕是根本找不到这个馆子。
对方一听是来客，瞬间收敛了笑容，从腰间拿出金属探测器，给卫辽几人扫了身。
“抱歉，非常时期，希望您能理解。”
这套熟练的动作，他们在希尔顿也是如此，只是那时被秦梦月带着，扫描的工作也就一并被免去。
“几位这边，您上楼左手第二间就是。”
茶馆年久，空旷的大厅里，数盏落地灯照亮，光亮不算耀眼，刚刚好，照不到通往二楼的台阶，一脚踩上去，木板嘎吱嘎吱作响。等走上二楼推开门，却发觉光线豁然开朗。
正对门的方向，正对门的窗户被换上了巨大的落地窗，高不见顶，低没入地面。整整一面墙的落地窗，将户外竹林的景色照的透亮。
梁思伟一袭黑色西装，身姿挺拔的坐在竹编的椅子上，而他的身旁，则是一副慵懒模样的秦梦月，女人柔顺的长发散开，自然的垂下。
见到门被推开，她先是一愣，歪着脑袋看向这边，随着卫辽入画，秦梦月莞尔一笑，松垮垮的扬起胳膊冲几人打招呼。
“你们来了～”
卫辽那颗原本有些忐忑的心脏，随着声音瞬间跌落谷底。他不满的撇撇嘴，心道不是不让过来的么，怎么就这么喜欢凑热闹....
可来都来了，他还是很快恢复神情，几步上前和梁秘书握了握手。
系统这时也很尽职的调出了对方的职业面板。
【人物：梁思伟】
【身高：188】
【年龄：31】
【职业：原41军团参谋长，现担任江州省省长秘书】
【好感度：40】
【信任：20】
无所谓，卫辽并不在乎那点可怜的信任值，只要今天一切顺利就好。
“久闻卫先生大名，我听着都要起茧子了，就连学姐都称赞你年少有为，却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年轻。”
梁思伟站起身，双手自然的握住卫辽递来的手，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上扯出一抹并不算很好看的笑容。
两人寒暄，随即便又被请到茶座对面。
“这位是李妍，我的首席财务总监，目前也负责启航便利店的事宜。”卫辽抬手向对方解释。
“这位是顾慎行，李妍的未婚夫，之前是合生的总经理，目前算是被我请来统管公司所有事务。”
说完，伸手很自然的握住刘雨师，轻微抬了抬。
“我爱人，刘雨诗，留她一人在家不放心，所以才央求着陪我过来坐坐。”
其实这话有点不合时宜，毕竟对方始终代表着省内领导层，如此重要的会面，又是换人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卫辽这么介绍，倒显得他有点不当回事的感觉。
言语里也有试探对方将这次会面定义为企业和上层会谈，还是朋友间的聚会。
可梁思伟到底不是凡人，或者说从部队里出来的官员都不是一般人，很快就明白少年的意思，微笑着给一众人倒茶，随后才抬手指向秦梦月方向。
“我学姐，相比诸位也都熟悉。之前因为望江的案子调入江州协同，结果一下子陷进来了。案子一直没有进展，所以滞留到现在。”
少年也是长舒了口气，看来对方无意举官腔聊天。这样接下来的聊天会相对轻松不少。
“秦家的二小姐，中纪委调查科二组组长。秦文瑾女士。”
卫辽微笑，举起茶盏向女人的方向示意。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女人到现在都不说破自己的名字，又或者她觉得假名用着舒服，将错就错下去也不是不行。可少年始终觉得膈应，就像嗓子里卡了痰，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不想让她过来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毕竟自己是要花钱的，无论是几万还是几千万，终究钱出去了，万一对方也用着假名字，回头翻脸不认人还是挺恶心的。
与其对方不想说，倒不如趁现在捅破这层窗户纸，让接下来的内容能多一点真诚。
一听“秦文瑾”，女人眯着晒太阳的脸上也变得严肃，眼神冷冽的看向卫辽，扬起的嘴角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紧抿的双唇。
“别摆出一副要杀了我的模样。”少年没有将茶盏放下，嗓音低沉。
“本来就没想过让你来的，不过是省内认识一下彼此，也没有涉及金融案件，梁秘书长又是秦二叔的人，能出来做担任要职，必然人品是过关的。”
“可你非要来，我实在不想和一个用假名字招摇诈骗的人聊天。”
一番话说完，茶盏的水平静如常，没有丝毫波动。
“你怎么查到我的？”
“敢在这个年纪开公司，必然是要有朋友帮衬的。”
轻轻的将茶盏放稳，这才又抬头看向秦文瑾，目光温和，嘴角隐隐带着笑容。
卫辽深呼一口气，看着对方信任度从80一路掉到60，好感度也从85掉到77。心道还好，没有直接变成0已经谢天谢地。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只是互相盯着彼此。
好一阵后，秦文瑾才堪堪收回视线，此时，信任度没降，只是好感掉到了72。
“给你个忠告，难得胡涂未尝不是一种相处之道。”
她不负轻柔的语调，低沉，字里行间透露着浓浓的警告。
少年摇了摇头。
“拜托”
“我这个小船不过就是想在省内混口饭吃。您能不能别上升高度。”
他服软了，在好感度和信任双双下降的当场，卫辽也不敢继续赌下去，谁知道下一秒是天堂还是地狱，他就是想能认认真真的聊个天而已，又有些气不过这女人非要掺合。
“望江集团也是想在省内混口饭，可结果呢，还不是涉及十余类行业，短短几十年做到蜀都地下老大的位置。你现在吸纳了太多混混，明面上公司在做正规生意，背地里还是干着买地的营生。”
“所以你想插一把手，留在这儿监视我生意咯。”
秦文瑾一听就气不打一出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啪的将手拍在桌子上。双眼瞪大没好气的看着卫辽。
“还不是看你现金流太大，怕你一不小心走上歪路！”
“哼，好心当作驴肝肺！等你违法的那天，看我不亲自开枪噶了你！”
“啊对对对！怕我走歪路。”
少年颇为无奈，他高举双手装作投降状。
“周鹏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看是酒店总经理，可手底下还有一百来号兄弟，再说他自小就混迹江州江临两市，背地里认识的朋友众多。我让他来做便利店总经理，可不是单单他一人来就行。那是要管了他手下百十来号人的。”
“再说公司选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要，涉及到强暴，白粉这两点的人我是坚决不要的。就上次给你介绍的江临那条线，不就是因为做过白粉才给你的。”
“还有这次要给你的这条线，也是因为白粉，他好几次想参与进来我都没要。”
“至于那些犯科的混混，总还是要给对方一条生路，现在他们大多数在中转仓工作，吃饭干活都在一起，无非是运货的时候能出来遛个弯。一方面赚了钱能养活自己，另一方面也正好让他们集中管理，远离人群。再说了，两个中转仓旁边就是警局和消防局，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求来的。”
“这样不挺好的么。”
“那你对付谭渊呢？”秦文瑾依旧不死心。
“什么对付，有人要害他，我作为知情者报个警而已。再说我当天都是和你在一起的，手机都被你收走了，对方上飞机还是你和我讲的。怎么就叫我对付他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文昌南路堵车的时候，对方车辆遭遇不明人员袭击，车轮胎都憋了，难道这事儿你不知道！”
果然，只要动手对方必然能查到痕迹，索性那街边的招牌没有松动，在房顶干活的人也没有将锤子扔到楼下。一切的一切都还在卫辽的把控里。
哎的一声叹息，少年瘪着嘴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不解。
“且不说我连文昌南路都没去过，就算曾经去过，短时间内想对谭渊动手，至少需要踩点，知道对方行进路线，多番推演之后，在埋伏人手，还要卖通对方司机，让人能带到文昌南路。”
“这可不是段时间说组织就能组织的。”
“至少需要参会名单吧，好能知晓对方会不会来江州参会，然后才是卖通对方助理，让他能精准的选中，我早就收买的安保团队。光这些，我觉得至少两天时间。”
说完，卫辽又是一阵叹息。
“事实就是如此，何况昨天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见过谭渊。哪怕你说我手里有狙击枪，也需要见到对方才能射杀吧。”
“你可不能在这儿空口白牙的，污蔑我这个才大一的学生。”
寥寥几句，梁思伟也明白想暗杀一个投资商需要多少准备，当得知自己这位学姐确实有点冤枉少年，便主动陪笑着站出来打圆场。
“看来你俩是相当熟悉了，两位，咱们时间有限，至于纠结是杀没杀人，动没动手的，你们私下里再商量行不行？”
他抬手，又将卫辽浅口茶盏里续上水。
“我今儿个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咱们就别耽误时间了行么。”
“哼！”秦文瑾一扭头，索性继续慵懒的看着窗外，而卫辽看着对方信任度在一点点回升，也是放下心中不安。
“既然大家都熟悉，我呢就不绕弯子了。”
男人从背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夹，摊开放在卫辽面前。里面赫然便是昨天他们电话会议里，讨论的省内公公白皮书的内容。
卫辽拿起简单的扫了几眼，便将文件又放在顾慎行身旁。
“省内的公共支出一直占比很高，我们算过账，之前绝大部分是靠着望江的公益事业支撑，但现在望江集团倒闭了，直接亏空大约120多亿。这部分主要还是在三个重要城市的市政，以及教育和养老上面。”
举起的右手轻点几下茶台，梁思伟的脸上也出现了愁容。
“虽然我们在接手前就明白会有漏洞，但这么大一笔也着实没有想到，特别是省内目前还是以抓内鬼，严肃纪律为主。涉及到市区规划上确实有些捉襟见肘。当然了，这部分也没想过让你承担，毕竟你的公司规模不大，我看昨天科技产业园项目上，你们公司的兴趣也确实欠缺。”
“考虑到各方面因素，内部讨论的建议是，看看你们愿不愿意接手省参股的红帆便利店。”
他说完停顿片刻，顾慎行等了约莫三个呼吸间，才看着文件补充。
“红帆便利店，目前在省内有2400家门店，包括16个中大型超市，涉及6个市，12个县。从报表上测算，市值约合60个亿。”
顾慎行说完，才抬起头。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询问。
“请问秘书长省内愿意出让这家公司多少股权？”
“这位是？”很明显，梁思伟对顾慎行贸然出言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性看向卫辽。
“启航便利店归沪市扬帆起航投资有限公司，他是扬帆起航的总经理，他身边的女士，也是刚刚介绍过，他未婚妻，李妍女士，是江州启航便利店的首席财务总监，公司实际管理人。”
凝眉，沉思，不解，梁思伟狐疑的扭头看了看秦文瑾，又略带审视的看了看顾慎行。
“那卫先生您在这里面又扮演哪个角色？”
“只不过是个大股东，等过些日子，公司股权变动完，我的名字就消失了。日后公司会成立公共事业部，也是由李妍女士管辖，主要负责和省内对接。”
“我呢，就老老实实的做个大一的学生。”
这么一解释梁思伟便明白过来，缓缓点头。
“红帆目前省内占股80%，公司最开始是响应国家号召，做好民生工程，之后从内政独立出来的，目前财政投入在逐年减弱，公司本身的效能也在稳步提升，我们也在积极准备红帆上市计划。”
顾慎行听后摇头，看着文件上黑色的字体，沉思片刻后开了口。
“根据我们的调查，红帆目前暂时没有上市资格，除开财政补贴，红帆整体市值也就不到60左右。我们按照整数计算，80%的占股如果全出，大概是48亿。”
“这个价格购买2000家门店和一个金子招牌，确实不值当。更不要说启航今年计划已经敲定，我们也在积极准备自建仓储和物流中心。”
话是这么说，可梁思伟明白，对方无非是想压价。既然压价，便是有购买的打算。
这么一想，语气也变得和蔼了不少。
“那顾总觉得您大概能给到什么价位？”
“没有深入市场调研，我给多少价格其实都是虚的。”
“我们也确实在和711，罗森等同行沟通过，对方也认为贸然入手有些着急，只是启航毕竟是省内便利店新锐，而且你们家在省内也是有些名气的。所以这方面我们也可以多聊聊。”
少年听着有点好笑，按照前世经历，红帆是在14年上市的，那时候望江还没有倒，而成功上市的红帆在经历风雨动荡的几年后，凭借当时掌门人独特眼光，提前准备自建仓和物流，依托本土口碑，吸引了不少年轻人加入进来，继而出现更大的人传人口碑转化，到大流感后期，别家都在减产，唯有红帆还在稳步上升。
梁思伟这时候说711，罗森两家，无非是想制造点时间紧迫感，从而更好的将手里牌打出去。
一场赌局罢了，可卫辽懒得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借端起茶杯的片刻扫了眼李妍，发现李妍也在注视着他眨巴两下眼。便知道这个买卖是能做的。
“48个亿确实有点多，既然秘书长能请来秦队，说明大家都不是外人。”
卫辽说着叩首，在桌面轻敲两下。
“这生意日后是交给你媳妇做的，内部人员变动也是由你媳妇管辖。不如趁现在就让李妍自己定。”
“也行。”
顾慎行说完，李妍便直接接过话头。
“30个左右吧，市场没调研，超市内部也没做背调。单靠秦队的面子我觉得30个，我肉疼一下，亏了就当交个学费，日后和秦队老死不相往来。”
卫辽将脑袋里所有不开心的事瞬间过了遍，才忍住没直接笑出声。
这丫头哪里是日后和秦队不相往来，明明是因为打不过对方，恼羞成怒现在就不想交流。
“30个有点少了，不如我们各退一步，45如何。”
“多了”李妍砸吧砸吧嘴，红帆市值60明显有水分，算出来的48也不过是看在对方面子上，顾慎行不好太难堪，才胡乱编的。
“36吧，红帆依旧独立运营，我们只派出三个财务人员。公司内部会议可参可不参，内部人员尽可能不做大的调整，员工工龄也不变。”
接连几个让步，让愁容满面的梁秘书仿佛看到曙光。两眼都在透着绿光。
只见他强忍着激动，双手不住的颤抖起来。
“您说的这些能....能写进合同里么！”
“附加一条吧，五年内不主动参与公司运营，这样可以写合同里。”
“好。”梁思伟点头如捣蒜，他想到对方有庞大的现金流，也想到对方看在秦文瑾的面子上，愿意坐下来好好聊聊。但没想到这么庞大的一笔交易，能直接现场拍板定下来。激动的人颤抖的手。
连说了三四声“好”之后，才平复了躁动的心情，赶忙接着开口询问何时能打钱，现金又要分几步入账。
“36个亿...”李妍撇了撇嘴，看对方模样也知道自己猜的还是不够准。歪着脑袋，视线略过顾慎行和刘雨诗，直接看向最内侧的少年。
“姐夫，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