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悲剧开始
距离大都不远的雄州，一个原本幸福的小镇，如今面目全非，只剩下零散几处灯火伫立其中。
“爹爹，他们去哪？”一个小女孩指着远处的行人，疑惑问道。
小女孩的父亲听见问话，从温暖的屋内走出来朝着远方眺望，“不要多管闲事，快进来！”
“哦。”小女孩被父亲拉着进了屋中。
男人进屋后搓了搓手，抱着女儿爬上炕，对着屋内正在缝补衣衫的女人说道：“孩儿她娘，俺看见又有人往北边去了，家中的粮食可得藏好喽，每天少吃点，等过了这个冬天，俺外出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打点野味。”
“知道了，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女人回头笑笑，用缝针尾端挠挠头，接着低头缝补衣裳。
家中的安详让男人心中满足，逗着怀中的女儿玩笑一会儿后，男人看着女人说道：“孩儿他娘，俺们再给小花生个弟弟吧！”
女人手中针线顿了顿，没好气地瞥了男人一眼，“小花还在呢！”
“哈哈！”男人开怀大笑，只觉得女人更有韵味。
“嘭”地一声巨响，屋子门突然被撞开，一个黑黑的东西滚了进来。
“啊！”女人的尖叫响起。
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连忙站起来护住怀中的女儿小花，将受惊的女人给拉了过来。
女人强忍着被缝针刺伤手指的痛，哆嗦着躲在丈夫的身后，看向门口处进来的二人，眼中有恐惧。
这时，地上的黑球也站了起来，原来是一个人，走到门口处与进来的二人一同战线，三人一齐打量着屋内，眼睛冒着绿光。
“你们要干什么？”男人呼吸粗重，身体绷紧，嘴上明知故问，眼睛余光瞟向挂在墙上的猎刀。
三个逃难的浪人对视一眼，抽出藏在身上的短刃，朝着男人缓缓逼去，嘿嘿直笑。
“干什么？”
“把粮食交出来！”
“这个女的归我！”
男人看见三人手中有利刃，露出惊慌神情，紧接着跪地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三个浪人俱是一愣，没想到这男的这么没有骨气，于是嘲笑着就要口出狂言。
这时，男人跪着的身子突然猛地向前一冲，用头顶着中间的浪人，抱着腰间向后方撞去。
中间的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男人撞到墙上，感觉前身骨头断裂好几根，立即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痛苦浮上脸，起来不得。
左右两个浪人一惊之下愣怔片刻，男人就抽出墙上的大刀冲了过来，两人连忙应对，眼中都有畏惧，没想到碰上了硬茬！
屋中变故突生，屋子的女主人看见丈夫和歹徒血战在一起，这才反应过来，抱着女儿小花赶紧上炕，捂住嘴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男人本身就是猎户，两个浪人的攻击没有章法，一时之间靠着人数优势，让男人身上挂了彩，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浪人的气力渐渐弱了下来，被男人差点在身上捅几个窟窿。
两个浪人见势不对，一个气势弱下来，眼珠乱转，想着逃跑，另一个则是注意到了炕上的母女，准备要挟。
三人这样一路打劫也是培养了些默契，几乎同一时间，两个浪人暂时击退猎人，一个朝着门口逃去，一个用利刃扎向炕上的母女。
“啊！”女人惊呼，抱紧女儿小花，想要以身挡刀。
男人心中着急，没时间去管逃走的浪人，连忙上前用刀打开浪人。
浪人的手受到重击，痛呼出声，看见另一人已经逃走，心生恐惧，马上趁着男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妻子身上，向地上一滚，夺门而逃。
男人下意识想要去追，却被妻子紧紧抓住手腕。
“孩儿她爹...”女人带着哭腔，惊魂未定的声音让男人清醒过来。
蹲下身检查妻子无有大恙，男人放下大刀，抱起女儿，扶起妻子，“我们走，这里待不了了，先去山上！”
大刀在手，男子来不及收拾家当，带着妻子走出门，略微辨别方向后，男子扶着腿软的妻子离开了家门。
两个逃走的浪人不知所踪，远处的难民还在逃亡北上，难民经过的村庄，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作为猎户的男人有本事护住家人，可更多的门户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甚至妻子被辱，易子而食。
......
大都郊外。
难民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其中很少有小儿和老人，一个个眼神麻木，朝着大都的方向，机械般地走去。
粮食产地发生蝗灾，粮食供给不够，大都粮食涨价，百姓仅能温饱，根本没有余粮拿出来救济这些难民。
大都城门处已经戒严，只准出不准进，大都总管府不得不派出军队阻止难民再向大都行进，但是数量如此庞大的难民怎么挡得住呢？
“饿啊，我饿...”
“行行好吧，给点吃的...”
“求求老爷救救我们吧...”
难民们如同丧尸般伸手向阻止他们前进的官兵，官兵们于心不忍，心中颤栗，但还是咬牙执行上司发布的任务，将一个个难民或推倒在地，或杀鸡儆猴。
身边的难民不断因为饥饿死去，难民们的情绪逐渐激动，对官府见死不救的愤恨终究战胜死亡的恐惧，有难民拿着石头朝着官兵狠狠砸去。
“啊！”
“该死！”
被砸的官兵因为难民没有力气，只是头破血流，并没有丧命，但这也点燃了官兵们的愤怒，将敢于砸官兵的难民乱刀扎死。
尸体留在地上，鲜血流进心里，官兵的漠视人命，带头难民的死亡，让难民们变了脸色，纷纷冲向围兵。
“啊！”
“疯了！”
“快阻止他们！”
官兵们狰狞着阻止人流，却在下一刻就被冲散，无数官兵逆流倒在难民脚下，被千人万脚踩踏得悄无声息。
冲破官兵的障碍还不够，难民流朝着大都冲击而去，让大都的守卫们纷纷变色。
“快关城门！”
“火炮准备！”
“敌人已进入射击范围。”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射击！”
剧烈的炮响，白光四溅，地上开花，整个大都城好像都震了三震。
没有兵临城下，也没有国家危亡，大都的第一发火炮将百姓挡在了城外。
“完了完了！”
大都总管府的总管赵荣川看着城下惨烈的情景，哭丧着脸，“这下全完了！赶紧写折子请罪吧！”
赵荣川取下顶上乌纱帽，带着人向着城下跑去，这么大的动静，已经瞒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