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借贷

“你到底怎么了？”泰阳有点不适应岳靓这种疯狂的表白，老夫已对甜言蜜语不太感冒。

“我没怎么，是你怎么了。我掏心掏肺待你，而你一点感动都没有， 摆着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真不敢进一步想，你的心里是不是没有了我？”

“我真的有事，挂电话了。”泰阳转移话题，回避岳靓的这种要命问题。

“那我晚上给你打过来，我有好多心里话想跟你说。”岳靓挂断电话，跟他母亲交代了几句，下楼，带着球球去公园。

儿子是泰阳走后她唯一的情感寄托，不知不觉中，婚姻双方都把爱倾注给了孩子，少了经营爱情的故事。

泰阳收起电话，继续和桥梁施工队的人员围挡，下班前要把整个梁场都围起来，禁止无关人员进入，封闭施工可以最大程度保证安全。

今天是七河镇赶集的日子，怪不得金七公路有很多赶集回来的人。尽管已停止施工，扬尘问题得到很大程度改观，但只要车一过，尤其重型车，被车辆惯性卷起的漫天的灰尘就会将他们吞噬，吞噬一次，二次，…当这些人经过老金七大桥时，他们的身上已经涂了好几次灰土。

站在老金七大桥上，能看到泰阳这边忙碌的情景。站在泰阳这边，也能看到老金七大桥上流动的风景。尘土会飘到梁场这边，落到摆着的梁板上，编织一层厚灰色的表面。

不出所料，泰阳和路上赶集的人一样成了灰人，像刚从土窑里出来一样，脸上、头发上、衣服上都沾满了灰，不仔细分辨认不准人。

夏芳今早去了七河镇赶集，购点化妆品。她下午三点半返回，四点左右经过老金七大桥。

她看到50米外的梁场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停住了脚步。她清楚这个熟悉的身影是泰阳，他化成灰她都认识。

夏芳一边想着过去看泰阳一边翻背包里的东西。“泰阳一定口渴，我送瓶矿泉水给他喝；灰尘这么多，泰阳好像没戴口罩，我送一个口罩给他戴。”

她确定过了，背包里确实有她要给到泰阳需要的口罩和水。

关心泰阳，是夏芳现在情不自禁的事，一股无形的力量，引导着她的双脚往梁场走去。

三步，两步，一步，俩人相对而立，四目相接。

泰阳放下手里的挡板，带着惊讶的表情问：“你怎么在这？”认为这里恶劣的环境，不适宜夏芳出现。

“我从七河镇赶集回来，路过这里很巧看到你没戴口罩，想路上灰尘多，就过来给你送口罩。”夏芳有点不好意思，随手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白色医用口罩，交到泰阳手里。

泰阳把口罩戴上，用双手拍了拍夏芳身上的灰尘。“你走路回去？”

“公路都被你们挖得稀巴烂，东一个坑西一个坑，车一点都不好开，只能走路。”夏芳又从背包里掏出了一瓶矿泉水，交到泰阳手里。

“看你满头大汗，一定做了蛮久的事，你拿矿泉水漱个口 ，喝点水休息一下。”小小的关怀，也是一种特别的爱。

泰阳照夏芳说的做了，夏芳心里很开心，忘了俩人好久没有联系有了生疏，两颗心之间其实没有一点隔阂，对立那么久，应该是双方在情感上过于发力了，不要急于抓住什么。

夏芳也把泰阳身上的灰尘拍得干干净净。旁边的人知趣的远远的站在一边，尽量给俩人独立空间，爱情从来就是令人羡慕的。

“这条路的扬尘，你们什么时候可以抑制住？”夏芳打破暂时的宁静。

“老板买晒水车去了，应该这几天就可以抑制住它。”

“但愿如此。不然，我们都不敢出门，一出门就是个灰人。”

“修路是好事，修路过程造成出行不便，需要群众的理解。而扬尘这一块，确实是我们没有做到位，投诉是对我们工作的鞭策，正在整改。”

“那就好！”

“你能不能不去县城，为我留在这里？”泰阳终于鼓起勇气，向夏芳表达了压抑太久的感情，这也是他这次谈话表达的核心。

夏芳被他的这句话惊到了，沉思了蛮久。

“我凭什么要留下来，你是我什么人，情人，朋友，还是红颜知己？”夏芳问泰阳，也像问自己。

“我也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让你留下来，但是，我的身体、我的思想、我的灵魂告诉我，你是我此时生命里很重要的人，不能让你轻易离开我身边。”

“可是我俩才认识多久，也没有太多交集，更没有把心底的秘密全部透露给对方。你凭什么做你余生的选择。”

“或许这就叫缘份，或许这就叫一见钟情，或许这就叫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守在我的身边，跟着内心走而已。”

“当我经过你的身边，恰好你的回眸一笑，让我决定为你为你留下，打开了我的心扉，做真实的自己，自己为自己好好的活。”夏芳阐述了缘分新的版本。

“我和你是怎么开始的，我都不知道，因为一个夜宵，因为孤男寡女的环境，因为寂寞的心，莫名其妙的在一起了，可我认了，开始对你好，煲电话粥，请你吃饭，有点好吃的想给你品尝，可我始终没有把你猜透。”夏芳这个时候都表现得很理智。

泰阳也说出掏心窝子的话。“你知道吗？我不敢问你和你老公的结果，心怕知道你和你老公没有离婚，只是分开，那么，你就像一个被你老公控制的风筝，我始终没有主权。所以我在你心里算什么这点对我很重要，它会为我指明方向。”

“回答这个问题，你要多给我一点时间。”

“我后面意识到了，错在急于抓住什么，越想抓越抓不住。你为什么没有把我猜透？”

“我问你真的离婚了吗？你闪躲的眼神，不坚定的语气，其实就告诉我真实答案，后来，我找姜山问同样的问题，也验证了我的猜想。你离婚了单身这句话，应该是骗我的吧。既然你在骗我，那我怎么能告诉你，你在我心里算什么。”

“我懂了，一开始我就心术不正。那你知道我在骗你，为什么还要找姜山了解我？告诉我你去县城的想法？为什么要给我送口罩送水？为什么突然联系我？…”

“因为我渴望一份真感情，渴望一个男人给我带来幸福和快乐，这份渴望，在吃宵夜的那晚你给了我属于它的滋味，我贪恋它，我怀念它。”

这段话又把泰阳说沉默，沉默是在沉思。

“我要回家了，只能聊这么久。”

泰阳牵过夏芳的手，看到他送给她的手镯，便把她搂在怀里。“你经常带着手镯？”

夏芳点了点头。

泰阳把夏芳搂得更紧，用情已深。

当夏芳走远后，泰阳重新投入忙碌的工作。

同一时间，罗老板正在县城里，和一家三和贷款公司的袁经理洽谈贷款业务。俩人坐在沙发上，喝着茶，闲谈了一阵后切入正题。

“袁经理，我需要贷款200万，能批到么？”

“200万，那得看你用什么抵押？”

“我能抵押都抵押过了，没什么抵押的。”罗老板实话实说，做了6000万工程量，才计量了1000来万，公司垫付的资金太大，而其中绝大部分是借贷来的。

“那罗老板给我身份证和营业执照，我看看你公司或你的征信情况？”袁经理轻车熟路的询问着。

罗老板照袁经理说的办了。袁经理在手机上一番操作。

五分钟后。

“征信都有点小问题，还款出现了违约情况，贷不了款。”袁经理把查到的征信报告给罗老板看。

“那怎么办？”罗老板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急迫。

“我们公司办不了，你快去找下家。”

“我已经问过几家了，情况跟你家差不多，这事挺闹心，把我急得不行。洒水车厂家那边，正等着我几十万的钱到账。”

“银行这边贷不到，你已尽力，那你就找业主，让业主特事特办。”

“特事特办这条路我争取过了，没用。对了，袁经理能不能走私人贷款，利息高一点的那种。”

“国家现在对金融这一块查得严，私人贷款不敢做了。”

“中小企业，为什么现在融资那么难呢？200万元贷款，足足气死我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