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说怎么办
七河镇的早晨和雁城的早晨不一样。这里的窗外有许多鸟在唱歌、有巍峨的大山、有从七河水库吹来的寒气。
泰阳从沙发上起来后,一直就站在窗台边欣赏外面的景色。
当他做着要在七河水库的青山里建一别院的美梦时,夏芳的拳头如暴风骤雨般落到了他身上。
“你这个王八蛋、伪君子、恶魔、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你不得好死!”处在愤怒顶端的夏芳发泄着满腔的情绪。
夏芳狠狠地从手腕上取下手镯,甩给他,他来不及反应,它就直挺挺的掉在铺在地面的地毯上。
泰阳没有躲避,没有解释,也没有回手,像一个雕塑任由夏芳欺负。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衣冠禽兽,猪狗不如…”夏芳变成十足的泼妇。
泰阳知道,此时的夏芳失去了理智,只能等待她回归平静,撇开冲动。
夏芳终于累了,倒在了沙发上,泪水泌眼,表情痛楚。
“昨晚我真的是睡沙发,而且,你的衣服也是你自己脱的,我说的这些,愿意发誓:若有半句假话,我遭五雷轰顶。”
夏芳没有看他,仿佛他说的那些话她没听到。
“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那我也没必要跟你再解释。就当我看错了眼,碰到了孽缘,我自认倒霉,咱俩从现在起,一刀两断,你和我无关。”
夏芳这次在静静的听着,脸上的痛楚在慢慢消失,舒展在浮现。
当泰阳转身往门边走时,夏芳猛地站了起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你不要走,我不许你走。”
他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她拥抱的力量,那是一种将他融化掉的包围。
“我想起来了一些…,我身上的衣服是我脱的…,你好像亲过我一会…,刚才我检查了自己的内衣内裤,干干净净的,还有,醒来时我在被子上没有闻到你的气息,如果你强行霸占了我,这些存在不可能存在,所以…,我相信你刚才说的话。”
她拥抱他的手又变得有力了些。
“我没看错你,你是值得托付和信赖的男人。”
“尽管我很想把身体给你,但是,你需要给我特别和珍贵的理由,让我不害怕婚姻,让我相信婚姻,让我时时刻刻感受到你的真实和忠诚,只有这样,你才能霸占我。”
“我俩认识的时间还很短,闪婚,私奔,那是你我十多年前可以做的事,现在不能,你我都得接受现实,顾虑未来,确定自己真的是爱吗?确定能不能为这份爱做出牺牲?确定能不能做到不再惧怕婚姻?”
“现在,我可以陪你一起吃夜宵,一起旅行,为你笑为你哭,可以想你可以爱你,可以恨你可以离开你,唯独,你不能这么廉价的拿走了一个女人最圣洁的东西。”
夏芳说的这些,足以感动泰阳一百次,足以让他读懂她真正的内心。
泰阳缓缓转身,紧紧的拥抱着她,主动和她亲吻,这一刻,他感到无比的幸福和快乐。
许久,俩人才分开。
夏芳捡起地上的手镯,重新戴上,朝他炫耀。“幸好没摔坏,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这是失而复得的感情,变得更加珍贵。
这个时候,泰阳的手机响了,毫无疑问,这个电话是姜山打过来的,催他回项目部上班了,昨天未完的事今天还得加油干。
一行人连早餐都顾不上了,车直接往西山村方向驶去…
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各自想各自的心事,有的沉浸在昨晚的欢愉中,有的打理着混乱不堪的思绪。也许吧,大家心照不宣,孤男寡女在一起做什么事,不用说都知道,如果此时当话题说出来,反而让大家尴尬。
泰阳说昨晚他睡在沙发上,估计姜山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怎么可能,难道有到嘴的肉不吃的这种人吗?
回来的路一样颠簸。
泰阳在梁场下了车,今天的任务还是这。姜山把俩位女人送回家,在项目部换了台皮卡车,沿线巡视起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有点急躁,等着工资发,每拖一秒就多一秒的煎熬。
唯有姜山的心情不一样,因为他百分之百确定今天会发工资,罗老板那么晚特意为工资的事给他发个微信,意义何在,就是要他今天安稳人心,耐心等待。
姜山把自己的想法给大家都说了,大部分人有听进去,缓和了急躁情绪,不再乱议论,安心去做事。有少部分人没听进去,反而情绪更加激动,无心上班,无理取闹。
没办法,姜山只得继续做这少部分人的思想工作…,好说歹说,磨了几萝嘴皮,终于把他们劝去上班了。
眼看一天就要过去了,姜山也不敢跟罗老板打电话询问工资的事,他怕一问把工资问没了。今天财务也没见,没有一个股东在公司,他连个商量事的人都没有。
姜山这一天是过得七上八下的,心里念道:罗老板,你千万要说话算数,一定要发工资啊!不然,项目部员工会扒了我的皮。
不过,姜山在做下午罢工的少部分人思想工作时,发现了一件很蹊跷的事。这些人都收到了杨帆一样的微信“今天有工资发,你们别做梦了。”
姜山不解杨帆这句话,难道今天罗老板遇到了困难,决定发工资的事出现了变故。
也是同一时段,九龙山酒店的一间小会议室里,罗老板和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文杰、陈总、彭总,就工程款发生变故之事展开了紧急磋商。
坐好后,来不及喝茶。
罗老板开门见山的说:“跟文杰打电话之前,我接到了古城市交通运输局某位领导的电话,他直接过问了我今天工程款结账的事,强烈要求我把杨帆下半年的30万结了,还这30万本来是安排给在座各位的,如果被他截胡,那我是没有办法的对你们食言了。我要是不听他舅舅的,他舅舅将会带领工作组来项目部检查,后果就不用我说了。”
“这事关系到在座的每一位切身利益,大家说说,该怎么应对。”
会场陷入短时可怕的安静,大家纷纷抽起了烟沉思着。
文杰的工程款最多,占一半以上,所以他最上心,第一个接话:“这明摆着是杨帆这个狗娘养的搞的鬼,目的是打击报复我们,同时,想要拖垮我们这些跟他有竞争关系的人。”
“这事我们不能示弱,要以牙还牙,他舅舅要带队下来检查,那就让他舅舅检查好了,我就不信他舅舅一手遮天,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罗老板盯着文杰说:“他舅舅手抓的是质量安全这七寸地方,故意整我们的话那都是要命的结果。”
“文老板的桥梁,陈总的水沟,彭总的特种作业资格证,有太多问题可以被他舅舅捏住,随便一个问题,他舅舅可以兴风作浪,紧揪着不放,下达通报让我们没完没了的整改。那样,我们的损失很惨重!”
“那罗老板,你说怎么办?告也不是,不告也不是;妥协不是,不妥协也不是。难道我们就只有装孙子,服服帖帖屈服于他和他舅舅的淫威之下。我办不到!”陈总表态。
“我也办不到。看来只有一条路,我们做一回爷们跟杨帆这小人拼了。找记者来揭露他和他舅舅做的这些哪是人干的事,我就不信,他舅舅能把记者摆平了。”气得头上青筋凸起的彭总也表态了。
“大家先不要这么激动,激动是找不到好点子,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罗老板乱是没有乱,但顾虑太多,致使他难以决定这件事。
“他舅舅那尊菩萨,我们现在绝对是得罪不起的。俗话说的好,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口恶气咽不下我们也得咽下去。目前最好的办法,大家和和气气的商量,我们做出一定的妥协,让杨帆这个小人得点好处。”
“和和气气商量,怎么办得到,杨帆这小子可是在踩在我们头上拉屎。”文杰提醒道。
“是呀,简直欺人太甚!忍无可忍!”陈总附和。
“罗老板,你把话说完,怎么来商量?是打算牺牲我们多少利益?”彭总点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