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因果

林挽月回卧室写作业去了。

晏璟坤写了一上午的试卷，林挽月也就没再让他接着写作业。他闲来无聊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刷小视频。

林挽月都写完了一套英语试题，却见晏璟坤还在刷手机。

“你少玩一点儿手机。”林挽月忍不住说：“手机玩多了伤眼睛。而且……不要老是刷短视频，它会让你上瘾的。”

晏璟坤嗯了一声，“那我这瘾是戒不掉了。”

林挽月：“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晏璟坤把手机给林挽月看。只见手机上全是林挽月的各种照片，很明显都是晏璟坤偷拍的。晏璟坤把这些照片制作了小视频，一共有二十几个。林挽月看了看，每一个视频都将近有几百次的浏览。

而这些视频都没有被发布。都是晏璟坤一个人浏览的。

林挽月：“这些都是你一个人看的？”

晏璟坤嗯了一声：“我没事就看看。”

“……”林挽月顿时心一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把手机还给晏璟坤。

晏璟坤接过，突然想起什么问林挽月：“老婆，我的情书写好了吗？”

林挽月当然没忘记这件事，她说：“我最近在准备期末考，想要好好复习。所以……情书就写得慢了一点。不过已经在写了……”

晏璟坤只是笑：“老婆，你情书是想要写一本书吗？随便写写来表达你对我的深情爱慕就行了。”

“……”林挽月回：“你放心。我会认真表达我对你的深情爱慕的。”

不知道为什么，晏璟坤一看到林挽月这副憋屈的模样就觉得心情愉悦。他说：“老婆，你好好准备期末考吧。情书嘛……我不急。”

林挽月嗯了一声，继续拿了一套化学习题。

林挽月写试卷的时候，晏璟坤就一直撑着胳膊肘看着她，仿佛林挽月就跟一幅油画一样。

不过林挽月早就练就自动屏蔽晏璟坤的功能。

过了一会儿，估计晏璟坤也觉得无聊。他的眼神四处游移，不停打量着林挽月书桌上的摆件，每一件小物品都能引起晏璟坤浓厚的兴趣。

突然，晏璟坤被林挽月桌上的台历吸引住了，他随手翻了翻。他看到10号这天林挽月画了一个红红的小圆圈，忍不住好奇地问：“老婆，你干嘛在这里画个红圈圈？”

林挽月回：“……没什么事。”

晏璟坤不信：“没什么事你画个圈干嘛？”

林挽月：“随便画的。”

晏璟坤：“随便画的一个圈可以这么规整？”

林挽月：“……”好吧。有时候晏璟坤的心思真是够细腻的。

她回：“10号这天是我的生日。”

“10号是你的生日？”晏璟坤激动地说：“那不就是下周你就过生了嘛？你不早点说，这样时间太赶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庆祝生日。”

林挽月之所以不想告诉晏璟坤，就是知道他会大张旗鼓地给她庆祝生日。

而她几乎从小就没有过过一次正经生日。无非是买一个生日蛋糕吃吃。

林挽月说：“我不需要你给我过生。我……没有过生这个习惯。”

“那怎么行？”晏璟坤不同意道:“这可是我老婆的生日。你这个生日不仅得过，还得风风光光、快快乐乐地过。”

林挽月就知道晏璟坤会说这些话，她说：“我实在是不喜欢热闹。”

“很多人来给你庆生你不觉得很热闹吗？”晏璟坤不解地问。

林挽月顿了会儿，还是说了实话：“晏璟坤，我安静惯了，如果有很多人来给我庆生，我只会觉得吵闹以及不自在。”

“……”

晏璟坤从小众星捧月惯了，只觉得有很多人围着自己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所以他还是说：“你真不想？”

林挽月摇摇头：“我骗你干什么？我真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晏璟坤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尊重林挽月：“那我叫周成、李元峰和夏雪他们来庆祝你的生日好了。”

“如果一定要庆生的话……”林挽月低声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过生日。”

晏璟坤挑眉问：“这么喜欢我？”

林挽月：“……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

晏璟坤：“……”

“好吧。”晏璟坤说道：“那倒时候就我给你过生好了。老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帮你过生日的。”

林挽月嗯了一声。她看起来像是对过生日没什么兴趣一样。

——

过了一会儿。

林挽月看了一眼表，已经下午三点了。她见晏璟坤学了一上午，也没心再学习，便说：“晏璟坤，要不你先回家吧？”

晏璟坤正发皱着眉头发微信，看上去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事，林挽月喊了他两遍，他都没听见。

到第三遍的时候，晏璟坤终于听见了，他抬头问：“老婆，什么事？”

林挽月先问：“怎么了，是有什事情吗？”

“啊……”晏璟坤长叹了一声，把手机扔在一边，“也没什么事。都是一些陈年烂芝麻的破事。”

“可我看你愁眉苦展的。”林挽月还是很担忧。

晏璟坤谓叹一声：“没办法的事。”

这个时候，他似乎多了一点平常少有的多愁善感，晏璟坤说：“老婆，你知道吗？我不信业力。但我信因果。”

林挽月不解问：“我不懂。”

晏璟坤：“你知道吗？有些人说我们这辈子之所以生活的不幸是我们上辈子作恶太多。我觉得这很大程度上是鬼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事我怎么知道。我们连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要用这辈子的幸福来担。如果真要让我赎罪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起码得告诉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吧。说白了，就是因为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因为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以我们的力量实在难以改变什么，所以我们才会说有业力，觉得这辈子受苦就是应该的。”

晏璟坤顿了会儿说：“苦难就是苦难。苦难本身没有任何意义。我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在歌颂苦难。我见过太多人这辈子没经历过苦难却过得顺风顺水的人了。总说风雨过后见彩虹。彩虹那么美，你直接去看它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还要穿越过风雨，我们总觉得风雨后的彩虹不一样，觉得被汗水浸泡了的花更美。可是彩虹和花不是本来就很美的吗？为什么一定要历经一番苦难才觉得它们美呢？”

林挽月很少见晏璟坤说这种话，但是她仔细思索了一番后还是回道：“是的。苦难并不是实现自我价值的必要条件。这个世界的确是不公平的，总有人一出生就在罗马。可是我还是觉得苦难是有意义的，因为经历一些苦难总会让你更明智一些，增长智慧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晏璟坤笑：“老婆，你看你又绕进去了吧。为什么增长智慧一定要历经苦难？历经了苦难就能百分之百地增长智慧吗？增长智慧的方式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去体验苦难呢？”

林挽月这下哑然无声了。

晏璟坤接着说：“当然。苦难和努力还是两个概念。我不是说苦难没有必要所以就不努力了。当我们想要做好一件事的时候，全力以赴还是必不可少的。就像我当初什么都不会却考到了年级前五一样。”

这点林挽月倒是认同，不过她接着又问道：“那你刚才说信因果是什么意思？”

晏璟坤想了一会儿回：“万事万物都是讲平衡的。月盈则亏，欠人家的终究是要还的。自己种了什么因，就会有什么果。”

林挽月听了点点头，她说：“我很少看到你有思想这么深刻的时候。”

晏璟坤笑：“我这可是年级第一的脑子。”

林挽月回：“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说这个。我总感觉你像是有心事一样。”

晏璟坤这下不说话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老婆，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