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在怕我
仍旧是毫无动静的背影。
林可意冷笑一声,直接拽上了露在外面的那只耳朵。
“起来。”
随着她的用力提拉,床上的人才被迫坐起了身子。
白杨的面上还带着未消的余晕,垂着眼不敢抬头看林可意。
喉结上下起伏,看得出来是非常紧张了。
“我们谈谈。”
“我错了。”
两人同时开口,碰撞的话音在原本安静的屋里格外刺耳。
林可意挑了挑眉,没想到那时做出逃跑举动的白杨会认错。
“错哪了?”
“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白杨说话的声音很小,他怕她听出他的异样,怕她感觉到他未消的激动。
他并不后悔吻她。
如果不是那时的冲动,他怕是这辈子都不能感受到那种事情的美妙之处,更不可能让她明白他的心思。
吻上柔软的那瞬间,他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如果她不愿意,他就一直追求,直到她愿意为止。
林可意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既然你知道那我也就明说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对我起这种心思的,但我要告诉你,你我绝无可能。”
莫明地,她想到了她和白杨的根本的区别,又补充道:“……就像草食系和肉食系的关系一样。”
虽然胡凌舟说过有草食系和肉食系在一起的例子,但依她在山下住了这么久所经历的来看,山下的草食系是厌恶、警惕肉食系兽人的。
她的本意是借用这两者的关系来表明他俩毫无在一起的可能,但白杨此时初尝禁忌,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
他抬起头,白色卷发披盖在肩头,望着她的带着几分委屈和怨念,“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我只把你当弟弟,对你从来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喜欢你。”
尽管早就知道,但林可意这样直白地说出来还是难免让他感到心中刺痛。
自从这次她带着雄性标记纹下山,他就没办法不去嫉恨。明明他可以成为她的第一个雄性的……
她本来是要为了他拒绝其他雄性的……
他仍旧固执地认为是林可意的第一个雄性在影响她,他不相信会有雌性固执地只要一个雄性,更不相信相处这么久,林可意对他没有一丝异样的感情。
情绪在他眼中翻飞,火光照得他的脸色晦暗不明。
白杨轻笑几声,微微仰头,配着投在墙上的清冷的身影看,竟有莫名感到几分胆寒。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罩在林可意面前。
逼近的雄性气息让林可意感到几分慌乱,想到他是草食系兽人,没什么战斗力后她才又放下心来。
林可意退后几步,与白杨保持着一米距离,“你突然站起来做什么?”
白杨看着她防备的模样笑容更甚,富有磁性的声音此刻宛若恶魔低语,“看啊,只有我那样做了,你才会把我当做一个雄性。”
他伸手欲抚上林可意的脸,被她偏头避开。
他也不恼,转而勾起她的秀发,“你在怕我。”
林可意又退远了些,皱着眉看向白杨。
他的笑容带着些癫狂,眉目间的张扬和邪肆是林可意从未见过的,这些是原本阳光的他脸上不会出现的情绪。
林可意很怀疑他现在是否还能理智思考。
“我这段时间住白玉那里,你冷静一下。”
白杨皱着眉,戾气乍现。
在林可意夺门而出之际,他伸手把她的腰扣牢在怀里,裹挟着她的身子将门压了个严实。
他的身躯紧挨着林可意的,怀中的柔软叫他不想放手。
索性已经这么疯了,她也要避开他了,不如再疯一点,他这么想着,低头继续贴近着她的脸庞。
林可意没想到他会这样,一时间僵住了身子不知作何反应。
身子和他接触的地方,尤其是被他扣住的后腰处,酥麻地让她险些软在他怀里。
白杨的下巴压上她的发顶,轻歪着头用,渐渐下移,用脸颊轻蹭着林可意的秀发、脸庞,最后薄唇停留在她的耳畔。
再开口,声音沙哑地不成样子,“白玉那可没地方接待你,她今晚,兴许要和新雄性一起……”
一起做什么他并没有明说,只是直勾勾盯着林可意,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不用明说林可意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两人面对着面,距离极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眨动眼睛时睫毛扫过了她的睫毛。
林可意侧开脸,努力忽视掉周身的雄性气息。
这件事就算要告诉胡凌舟也不是现在,现在不是给胡凌舟添乱的时候,她还不能上山。
而白涛还住在白寿那里,有白寿在,白鹳住那里她不放心,这两天怕是没地方收留他俩了。
林可意深吸一口气,“是你逼我的。”
白杨还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就感觉手腕传来一抹凉意,没等他看清林可意的动作,手臂就传来一阵剧痛。
“啊——”
林可意扭住白杨扣在她腰间的手,逼迫他后退调整姿势缓解手臂的疼痛。
白杨试着挣了挣,林可意力气大地惊人,他不仅丝毫挣脱不开她的禁锢,还惊地她又加了几分力道。
“疼疼疼……”
“还敢不敢动手动脚了?”
“敢。”
刚说完手臂扭曲的弧度又添了几分,“嗯?”
“今天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是这个答案。”如果眼中没有闪起泪花,白杨的话还是能吓住林可意的。
林可意的力气越大,白杨的哭音越重,毕竟他之前是被娇养的,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粗暴的对待。
他偏着头,含泪的眼加上皱着的眉头,模样委屈得不行,小声嘟囔道:“你打死我吧……一个是心疼一个是肉疼,总归都是疼,疼死我算了……打死我也好过看你带着白涛走……你要他都不要我,明明我们先认识的……”
林可意气笑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怂还是幼稚。
他一个族长,她怎么敢打死他,最多就是让他知道她不好惹,让他不能对她动手动脚。
白鹳蹲坐在门外的木阶上,里面的动静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能够感觉到里面的氛围较前缓和了许多,白杨看似幼稚可怜的碎碎念,轻松降低了林可意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