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回来的正是时候
一连几日,江槿桐都窝在客栈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吃吃喝喝过着咸鱼躺尸般的生活。
不得不说,能当咸鱼也是种幸福。
几天观察下来,县令没再作妖,听说这几日都在专心为百姓做事,可谓是尽心劳力。
而那位翟先生,早就不知去了何处。
这样也好,他没做过恶事,江槿桐也不好处置他,能离开不再带着县令胡闹,也是件好事。
寇樽煜在经过魏河的诊治后,身上中的毒清除了大半,双腿虽然还不能动弹,但也隐隐有了知觉。
至于何时能走路,魏河表示中毒后耽搁的时间太长,想要痊愈不是不可能,但还是要慢慢调理,恢复时间不好说,但少说也要几个月。
行叭,只要寇樽煜的腿还能恢复,再等些时间也没什么。
阿煜的腿不方便,才更方便她调戏不是吗?
江槿桐这几日始终观察着宋家那边的动向,在发现宋二娘即将回来后,立刻就跟客栈借了张桌子,到宋家大门外支起了算命摊。
宋家不管怎么说也是县城的富户,虽名义上的地位不如普通百姓,但人家手里有钱,一般百姓能不招惹就不会招惹,更别说是在宋家大门外摆摊了。
江槿桐摊子往这儿一支,有些百姓好奇地围过来,她就顺手挑几个人相面。
没多大会儿,围观百姓就把宋家大门都堵了。
宋家的门人见状,冲过来就想将人赶走,可仔细一看发现有些面熟,好像是前几日三小姐请进府的客人。
赶走还是不赶走,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而在此时,一辆破旧驴车缓缓而来,在宋家门外停下。
赶车的大叔穿着打扮也与普通村民无异。
门人刚想说怎么又来一个?
当他们宋家是菜市场吗?
都来凑热闹?
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从驴车上走下来一个面熟的年轻人。
年轻人将一位女子从驴车上接下来。
门人是宋家的老人了,一眼就认出两人的身份,不禁愣在原地。
“二小姐,曹公子,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重新看到他俩,门人都快要哭了。
宋二娘温柔的声音响起:“福伯,我爹可还好?”
宋福满脸愁苦道:“老爷重病有些时日了,许多大夫都来瞧过,总不见好。如今二小姐回来了,老爷定能好起来。”
宋二娘心里咯噔一声,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父亲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得重病?
三妹她该不会真的对父亲做了些什么吧?
都怪她,这么久没回来看一眼,万一父亲真的出了事,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宋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宋二娘迎进府,江槿桐却在此时轻咳一声。
“我瞧着你家中黑气环绕,怕是有邪物作祟,不如请我为府上驱邪?”
宋福不耐烦地看向她,心想这人怎么没完没了啊。
正想开口,却听宋二娘惊喜地问:“姑娘,是你?”
江槿桐眉眼弯弯,露出善意道:“对啊,我就说我跟姐姐有缘嘛。”
宋二娘可不管江槿桐会不会看风水,只想着她对自己有恩,便想将人请了进去。
“上次没能好好招待姑娘,这回定要补上。”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江槿桐正准备迈步进去,忽然闪过来一道身影。
看到魏河那张脸,江槿桐心情瞬间就变得不好了。
“你来做什么?”
魏河摇晃着手中的折扇道:“宋家做了那么多善事,百姓们都记挂着宋老爷的好。听闻宋老爷病了,正巧在下是大夫,自然要来尽一份力。”
江槿桐本想直接将人给赶回去的,但又一想,这人不是一向狂妄自大吗,那这次就要让他好好瞧瞧,也让他认识一下他的医术不是万能的。
江槿桐便跟宋二娘道:“这位是我在逃荒路上捡到的一个大夫,有点小本事,不如让他一起进去给你父亲看看。”
宋二娘信任江槿桐,自然也不会把她的朋友赶走,便答应了。
至于治病不治病的,倒是没报多少希望。
无他,魏河看上去不像个大夫,而且也太年轻了些。
宋福看看江槿桐,又看看魏河,忽然觉得他脑子都不够用了。
这两人不都是三小姐的客人吗?
怎么如今跟二小姐关系也不错的样子?
算了,反正如今三小姐称病不见客,府上总要有人主持公道。
二小姐回来的正是时候。
宋二娘和曹武没耽搁,也没去换衣裳,直接就带着江槿桐和魏河去见了宋老爷。
室内沉闷阴郁,分明阳光能通过窗子照进来,可还是让人觉得没多少生气。
江槿桐一进屋子,目光便迅速锁定了一处地方。
宋二娘先是跟管家了解情况,得知宋老爷的病已经把县城有名的大夫都请过来遍了,吃过不少药都不见好,如今已有没有大夫愿意来给宋老爷医治了。
魏河表现出跃跃欲试的模样。
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把握!
得了宋二娘的允许,魏河便上手给宋老爷诊脉。
宋老爷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张脸惨白的吓人,饶是宋二娘仍因为当初父亲冤枉她的事而愤怒,如今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一刻钟后,魏河额上生出一层薄汗,他的手指仍搭在宋老爷的碗上,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可能连脉象都听不准?
江槿桐默默看着他半晌,见宋二娘已经紧张得不行,才打断道:“我说魏公子,你不行就放弃吧,别耽误我给宋老爷医治。”
魏河诧异地看向他,不明白一个不懂药理的人如何给人治病。
“你能治好?”
“当然啦,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我既然敢自告奋勇地过来,那就说明我能治。”
魏河一时有种故意被她带来羞辱的感觉,可偏偏还是他自己硬要凑上来,怪不得旁人。
他将位置让给江槿桐,想看看她要如何给人治病。
江槿桐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符纸,快速贴到了宋老爷脑门上。
就这?
魏河正想开口嘲笑,就见刚才还脸色惨白的宋老爷面色竟然变了,双睫颤动,眼睛缓缓睁开了!
魏河不信,一定是巧合而已。
他抬手过去,将符纸撕下。
宋老爷的眼睛迅速闭上,脸色重新变得惨白。
江槿桐夺过符纸,气呼呼地将他推开,“你不懂就不要乱动,把人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她最讨厌这种动手动脚的人了!
说罢快速将符纸贴回去,宋老爷的面色又变了。
魏河惊讶的张大嘴,想到他在清山观的所见所闻,确实是他小瞧了玄术的能力。
宋二娘和曹武一开始对江槿桐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可看贴上符纸后宋老爷的变化,再看宋老爷如今真的醒过来了,两人眼中都露出惊喜。
宋老爷从喉咙艰难发出声音,却是喑哑难听,“我这是怎么了?”
宋二娘不知该如何解释,便将目光投向江槿桐。
江槿桐很自然道:“当然是有人要害你啦,若不是遇到我,你恐怕就要没命了。”
这话说得不假,只是邪物并不算是多厉害,至少还能让他再活几个月没问题,但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对身体的损伤也是不可逆的。
宋老爷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因为卧病在床脑子不太清楚,没能及时发现宋二娘和曹武在场。
“是谁?谁要害我?”
江槿桐从他枕头下面摸出一只绣着菊花的香囊,举到他面前道:“就是这个,上面带着邪气,你随身携带时日已久,对你的伤害不可谓不大。”
宋老爷浑浊的眼睛看过去,与香囊相关的记忆慢慢回笼。
他一把将香囊抢到手中,“不,这不可能,三娘怎么会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