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个野丫头而已,不足畏惧
楚清清眼睛里露出慌张,却又忽然冷冷一笑,“不过是个被人随意玩弄的女人,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虽说能被寇大哥带在身边是你的本事,但你别妄想能嫁给他!”
“我嫁不嫁给他,跟你有什么关系?”江槿桐不耐烦了,“赶紧去洗你的澡,磨磨唧唧的,还赶不赶路了?”
小二此时已把准备好的热水抬进来。
楚清清看向浴桶,指着江槿桐道:“你出去!”
“我还不想伺候呢,你赶紧的。”
江槿桐说完,毫不犹豫往外走。
房间门合上,楚清清才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缓慢将身上脏兮兮的衣裳褪下。
看到身上各处伤痕,回想着离京后的种种遭遇,楚清清泪水不受控制地直往外冒。
她怕被长公主阻拦,就带上两个丫鬟悄悄离京。
原本路途还算顺利,可没多久她和丫鬟就落入人拐子手里。
她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委身于那些人拐子。
就在她以为自己能脱身的时候,人拐子还是把她卖到了青楼那种地方!
楚清清伸手把眼泪擦掉,将身子沉入浴桶中。
她吃了这么多苦,却还是能找到寇大哥,足以说明两人有缘!
她定要将寇大哥紧紧地拉在身边,决不能被贱人勾了去!
就算是一时得到寇大哥欢喜又如何?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楚清清眼底露出不屑。
江槿桐总不能站着等,就吩咐小二搬了桌椅放在门外,又让小二准备瓜子糕点水果茶水。
她一边吃一边等,反正就是丝毫不让自己受委屈就是了。
楚清清磨磨蹭蹭地洗完换好衣服出来,江槿桐都等困了。
江槿桐懒洋洋地打个哈欠道:“你再不出来,都到吃午饭的时辰了。”
楚清清语气不屑道:“你这样粗鄙之人,怎会懂得女子要打扮自己?”
江槿桐打量着楚清清的容貌,好像也就一般吧,最多算是个清秀,哪里来的自信哦。
好吧,其实楚清清跟普通人比起来算不错了,不然青楼也不会花二十两买下她。
但跟江槿桐的容貌相比,那可就差远了。
江槿桐摸了摸自己的脸,险些忘了,她用了障眼法。
楚清清跟陆离他们认识,所以能看到他们真实的长相,而楚清清眼里的她就是障眼法后的样子。
怪不得会有这种错觉。
江槿桐懒得多说,也不想解释,让楚清清抱有自信也挺好,她还是不打击人家了。
江槿桐拍拍手站起身,“行了,走吧。”
楚清清一瘸一拐地跟在她后面,艰难行走。
江槿桐却像是没察觉到似的,半点没有要去扶她的意思,大摇大摆地往外走。
马车在客栈门外等候。
一看到寇樽煜,楚清清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然而,寇樽煜压根没看她一眼,而是温声询问江槿桐:“阿槿,累不累?”
江槿桐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摇头道:“不累啊,我还吃了好些东西呢!”
楚清清在心里暗道,怎么不撑死她?
寇樽煜点点头,又将江槿桐上下打量了个遍,才抬手道:“来,坐下歇歇。”
江槿桐顺势过去,拉上寇樽煜的手,借力坐上车辕。
她把手中的油纸包递给他,“这家客栈的炒瓜子很好吃,我特意让小二包了一份,你也尝尝看。”
寇樽煜露出温柔的笑容,接过油纸包,宠溺的语气道:“好,我尝尝。”
看得楚清清一阵牙酸,寇大哥什么时候会对人这么温柔了?
即便是对她,寇大哥也很少笑!
不能慌,不能慌,寇大哥只是一时新鲜感罢了,一个野丫头而已,不足畏惧。
楚清清调整心情,又上前一步,微微低头,姿态尽显娇羞,“寇大哥,我梳洗好了。”
一句话犹如石沉大海,没能等来她期待的回应。
陆离本还在吃狗粮,余光注意到站在马车旁的楚清清,便道:“楚姑娘,你坐马车里吧,咱们继续赶路。”
楚清清点点头,还不死心地看向寇樽煜,伸手道:“寇大哥,你能不能拉我一把?”
江槿桐伸手过去,不等楚清清反应,就将她提溜起来,放到了车厢里。
楚清清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人在车厢,面前是四张陌生面孔。
这女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会力气这么大?
定是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野丫头!
车厢里的四个人都看出楚清清对江槿桐态度不善,因而没一个愿意搭理她,纷纷错开视线,看向别处。
楚清清也不在意,准备掀起车帘跟寇樽煜说句话,马车却忽然疾驰起来,她毫无防备,身子朝马车后方跌去。
无人注意她,自然也没人扶她一把。
楚清清身上本就都是伤痕,被摔了一下更是疼得不行,人竟直接昏了过去。
皮蛋有些担忧,“魏哥哥,她不会死了吧?”
阿俏看向地上的楚清清,摇头道:“还没,身体虽然虚弱,但一时半刻死不了。”
皮蛋还是怕,拉了拉魏河的衣袖,“魏哥哥,你还是看看她吧。”
魏河嫌弃地伸手过去,阿璇极有眼色的在楚清清手腕上放了条手帕。
片刻后,魏河缩回手,取出一块干净帕子一边擦手一边道:“没多大事,就是近来房事过多,有些气虚。”
车厢内三脸沉默。
车辕上的江槿桐闻言,掀起车帘道:“你跟三个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魏河这才反应过来,瞬时有些不好意思,“就……他们不是想知道吗?”
江槿桐看了眼地上的楚清清,“好歹把人扶起来啊,躺在地上算是怎么回事?”
魏河将手缩回衣袖,用衣裳隔着,不情不愿地将人放到座位上躺好。
阿璇还很贴心的取了条薄被给楚清清盖上。
不等江槿桐询问,寇樽煜就主动将楚清清的身份告诉了她。
“她是旧臣之后,父辈当年为了守卫北冥江山丧命。我母亲怜其身世,将她接到身边,认作义女,当作半个女儿养着。”
江槿桐抿嘴一笑,露出浅浅淡淡的笑意,问道:“她是不是还想嫁给你啊?”
寇樽煜一颗心怦怦直跳,心底是前所未有的慌张,连忙解释,“我从未想过要娶她,至于她如何盘算,并非我能干预。”
“好啦,我知道阿煜是什么样的人。”
俨然一副妻子信任丈夫的模样,惹得寇樽煜又是一阵脸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