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人是妖
看到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楚葭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计，恰好沈宴过来，两人入座。
沈宴这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他见楚葭吃的开心，眼中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秦施月你打算如何处置？你现在是皇室的人，无论是重了还是轻了，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楚葭吃了一块东坡肉，软乎的口齿留香，咽下嘴里的食物才道：“我看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吧，如果你没有醒，可没人听我的。”
“不过秦施月嘛。”楚葭皱眉思索片刻，“就让她关上几个月好了涨涨教训好了。”
“只是关上几个月？”沈宴有些惊讶，同时也不太理解她的做法。
“她想害死你，国公他们也不在乎你的感受，你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感受？”
“你误会了。”楚葭眼底带着一丝不屑：“他们的感受不关我的事，对秦施月小惩大诫是因为看在我养母的面子上。”
倘若不是因为养母，按照她的脾气，秦施月别想好过了。
沈宴便没再问：“好，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楚葭弯了弯眼眸，沈宴的信守承诺和办事迅速很合她心意，她也该物色一下另外的住所为和离之后做打算了。
沈宴虽不知道楚葭心中所想，但想到第一个要求已经完成，想来第二个要求也不远了，便沉默下来。
三日后楚葭如约去了富商家里，富商夫人一早就在等着了，一看见她来，就立刻好言好语的把人请进来。
“大师，多亏了您的办法，我每次喂我家老爷喝一次露水，他就吐出一些脏污之物，今日已经吐完了。”
不用她说，楚葭也知道了，她看向富商院子四周：“妖气已经散了，我去看看老爷如何。”
她刚说完，房门打开，富商在随从的搀扶下走出来。
“大师，我已经可以下床了，太谢谢你了。”
比起之前见到，他面色确实好了许多，除了那一身还有些宽大的皮子挂在身上。
楚葭面色不变：“你已经没什么事了，接下来只需要好好修养就好。”
听到了她这一句准话，富商和夫人都露出了笑容。
“不过……”
楚葭看着他们又有些紧张的样子，勾唇看向富商，“你这一次再好好想想，真没有碰到过什么不对劲事情？若是根源不解决，终究是有隐患在。”
富商因为这句话吓得脸上肥肉颤动，“我……我想想。”
他仔细回忆起来，却面露难色，这时他旁边的夫人却道。
“我记得上月十八，老爷彻夜未归，说起来这也是这么多年来老爷唯一一与往常不同了。”
富商愣了一下，语气有些虚：“不过是在友人那里睡了一宿，难不成还能和他有关？”
但说着他自己反倒有些心惊，一时之间汗如雨下：“不，不可能，她是人啊？”
楚葭早看出他在撒谎，不紧不慢的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来。
“老爷还不打算说实话吗？这妖能变换成任何人，你又怎么知道与你相处的是人还是妖呢？”
她穿着一身紫衣，旁边是开的极其茂盛的藤萝，串串藤萝花垂在她身侧，映衬着她那双英气的眉眼有些诡谲。
这句低语硬生生叫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冷汗一瞬间爬满了富商的背，湿透了衣裳。
富商夫人有些着急，催促丈夫：“有什么还能比命重要，你快告诉大师啊！”
富商到底是害怕的紧，心虚的开口，“那一日确实与往常不同，原本我该是和友人喝完酒就回府的，但那日高兴喝的有些多，而后友人便邀请我留宿府中，随后……”
他看了身旁的发妻一眼，有些愧疚：“而后跟在他身边的贴身丫鬟来伺候我，那丫鬟颇有些本事，我，我没把持住就……”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口，整个人也燥的慌，旁边的夫人更是惊呆了，有些不敢置信。
富商赶忙解释：“夫人，我那是醉了酒……”
“醉酒到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了？”楚葭出声打断了他，富商到底不敢再说些什么。
楚葭起身：“看来你那友人家中应当有些秘密，他是何许人也？我去会一会。”
富商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报了名号，楚葭记下，收了两倍的报酬离开。
最后富商叫住她，询问：“大师，我这一身的皮肉何时才能恢复？”
“等你做到无愧于心的时候。”
话音还在，楚葭人已经没了踪影。
“小姐，那富商何时才能做到无愧于心？”红玉几乎是满眼崇拜的跟着自家小姐，跟着小姐她也见识了不少世面。
“我骗他的，他那一身皮肉垮着，后面慢慢滋补回来，多锻炼锻炼就好了。”楚葭买了两串糖葫芦，分了红玉一串，眨了眨眼睛。
红玉恍然大悟，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糖葫芦，犹豫道：“小姐，所以咱们真的要去那个林员外府上吗？那里可是真的有妖。”
“有我在，怕什么。”楚葭拿出一张符给她。
“贴身放着，妖怪近不了你的身。”
“谢谢小姐！”红玉眼睛放光，接过来像是捧着一个宝贝，赶忙小心翼翼的贴身放好，顿时感觉安心多了。
楚葭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好说，照着富商的价格，给我一个金元宝就好。”
红玉无奈：“小姐！你就是把奴婢卖上十次也不值这么多钱。”
“你现在值了。”楚葭弯起唇角，笑容瞬间引了街上好几个姑娘频频张望。
甚至还有个姑娘大着胆子的过来搭讪：“公子，你是算命的？”
她刚才看见这位公子给了旁边的姑娘一张符了，虽然知道是假的，但人是真的就行。
楚葭没有回应，打量了姑娘一眼，叫姑娘脸颊更加羞红，才道：“你想找我算命？”
“啊？”和姑娘想象的说辞不同，她愣了一下，随后还是顺着扭捏道：“那你要给我怎么算？”
“看面相就可。”楚葭语气认真：“我观姑娘面色虚浮，近期需得多注意外男，是烂桃花，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