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好恨猪队友
郭子见他走远了,连忙从后厨看热闹的队伍中挤了出来。
他手里还拎着一个烧的黢黑的柴火棍,偏偏这么个壮汉长了双直闪光的星星眼:“老板你是真牛啊,俺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野草细眉一挑:“淡定,跟姐混,能学的多着呢。”
对付二狗这俩贪得无厌的腌臜泼材,那就是老太太擤鼻涕——手拿把掐。
根本不在话下。
哐当——
一把椅子被重重的砸在了店门上,顷刻间摔的粉碎,木屑四溅。
尖锐的木头渣子划过李野草的脸颊,白皙如玉的脸上霎时现出一道血痕。
紧接着就是一声暴怒:“李野草,你果然在玩老子!”
李野草眸色一沉,瘸腿子满腔愤恨正死死的盯着她,眼睛像毒蛇似的眯起,阴险毒辣。
这架势也把店里的客人吓了一跳。
梁姐连忙过去安抚:“大家权当看个热闹,别影响吃饭的心情啊,每桌咱老板再多送一叠刚蒸的藕粉糕。”
左右也影响不到这些客人吃饭,就是环境嘈杂了些。
更何况,凌霄野阁的点心每日就卖那么几十份,来晚了有银子都买不到。
老板这么大方,他们还能说什么?
半人高的木柜前,李野草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臂,红唇边勾着些许玩味,语气中更带着些漫不经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瘸腿一把拉过了在后面缩着的二狗,啐了口唾沫,梗着脖子骂道:“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死不承认是吧?”
“你后面的伙计,对就是他,还什么郭老板,肯定是你让他装的!”
“合起伙来骗了我们兄弟二百两银子,大家伙也给评评理,李野草这娘们儿真是黑心啊。”
郭子被他说急了,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干他一顿,却被李野草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她面容冷静平淡,不见丝毫怒意,好似被出言侮辱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
周围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也传入了耳朵:“二百两?!这怕是顶顶好的府邸也能买上一座了。”
“谁知道这俩人是不是信口雌黄啊,李老板可是大善人,用贵价调料给咱做饭哩,没那些花花肠子。”
……
说什么的都有,其中也有不少人持中立态度,不发一言的继续看热闹。
等嚼舌根的声音小了,李野草才淡定反问道:“既然你振振有词,有理有据,不妨细说说我如何坑的你们。”
“不然大家伙从何处评理?”
此话一出,大多数人赞同。
“是啊,这话没头没尾的,听了半天还是个糊涂的呢。”
“就是就是,赶紧说来听听。”
瘸腿兄弟俩对视一眼,一咬牙,挺着腰板避重就轻的说道:“她介绍了一个老板说带着俺们做生意挣钱,结果却是她身后伙夫假装的!”
义愤填膺的模样当真引人共鸣。
李野草冷笑一声,字字落地有声:“还卷走了你们二百两的血汗钱,是不是?”
二狗愣了,瘸腿傻了。
她、她咋还抢台词啊?
李野草浑然不理会他俩,继而诱导道:“那我为什么要给你俩介绍老板?”
这也是围观群众心里的疑惑。
是啊,为啥呢?
他俩长的也就一般,扔人堆里都不起眼,还贼眉鼠眼的。
二狗子嘴快,没想那么多,顺着话茬就说秃噜嘴了:“还不是俺俩卖调料赚了大钱有本金唔唔……”
剩下的话全被瘸腿捂住了。
他暗骂一声,恨不得掐死这个猪队友。
李野草这是给他俩下套呢!
偏这傻子往坑里跳。
然而此刻,屋内一片寂静,静的离谱。
不可思议的眼神如聚光镜一般落在他俩身上,恨不得盯出两个窟窿。
李野草细长柔软的指尖绕起缕缕黑发,戏谑道:“那你们的调料,从何而来?”
瘸腿目光闪烁,还想倔强一把:“当然是……”
可惜,他没有说出口的机会了。
李野草一改方才慵懒平和之色,厉声冷斥道:“这几味调料出自我李野草之手,除此之外,再无一家可有!”
“你们会有,是因为我带着小溪村的村民种植,趁机扣下,再高价倒卖。”
“我说的,对是不对。”
句句逼人,声声诛心。
在座都是人精,哪会琢磨不出其中的弯弯绕绕。
李野草一语道破关键,无疑是把两兄弟扒光了衣服晾到了太阳底下,任由人朝他们扔骨头和菜叶。
兄弟二人大吃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瞒的一丝不露的事,居然被李野草知道了。
当下,两人就出了一身冷汗,用尽浑身力气才让发软的腿脚朝后挪了几步。
一看他们想跑,立刻有人提醒道:“李老板和这样的人客气啥,赶紧报官把他们抓走得了,省得再去祸害别人。”
“就是,这样的烂人早就没良心了,养不熟!”
便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两人淹死。
瘸腿狠狠咬着后槽牙,此刻就算闷死,也不敢吱声了。
二狗胆子小些,吓得扑通一声跪坐到了地上,颜面尽失。
他瞳孔涣散无神,半点焦距也无:“别、别送我见官,我们的银子都给你了……”
李野草努了努嘴:“那我们店里被砸坏的凳子怎么办?”
两人一咬牙,把身上最后的几个铜板都交出来了,现在浑身上下穷的连一个子儿都没有。
对此,李野草满意了。
大发慈悲地挥了挥手,便让他们离开了。
见官会把这事闹大,她也不想这么麻烦。
更何况这俩兄弟好吃懒做,欺软怕硬,一个比一个怂,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这哑巴亏,他们只能吃个结实。
凌霄野阁外的二层茶馆,一处隐蔽的窗户半开着。
王玉兰神色阴鸷,丫鬟刚给折来的盛放牡丹也被她攥烂,娇艳的花瓣立刻枯萎糜烂下去。
“小姐,咱们还要继续吗?看如今这情形,会不会引人注意啊……”
丫鬟有些担忧。
王玉兰冷冷的哼了一声,脸上带着绝对的傲慢与不屑:“怕什么,动手就是了,难不成她还能怀疑到咱们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