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夫君求之不得
“等这几间空出来的柴房烧了,再开始灭火。”
人员无伤亡,若再财产无事,报官都无人理会。
再者说,总得顺了幕后之人的意不是?
李野草粉嫩的唇瓣轻巧勾起,拭目以待。
几人拿了把长板凳,坐在前厅饶有兴致的看着火舌将柴房卷入。
黑暗向四处弥漫席卷,周围几家商铺都跟着遭了殃,寂静的小镇霎时间又沸腾了起来。
街上不少人喊着救火。
你看,这不就全知道了吗?
陈府——
刚脱下外袍的陈苓川心跳忽而过快,眉心蹙紧,心神不宁,难以入睡。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这般的心慌,还是头一遭。
他深邃的眸子望向天边挂着的那轮弯月,薄唇轻启,声声入骨。
“望月思卿,安乐否?”
听说,月亮可以传达人的思念……
不知她是否知晓。
咚咚咚!
“先生,先生!”
陈苓川的思绪骤然被打断,眼前刚勾勒出的人儿容颜也被这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散,不悦的皱起眉头:“阿纪,愈发不懂规矩了。”
阿纪只顾着慌里慌张的敲门:“先生,十万火急啊!”
还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再晚一步,先生你可该后悔了。
阿纪顿了顿,连忙扯着嗓子喊道:“先生,凌霄野阁走水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阿纪眼前一阵劲风扫过,门猛的被里面人打开。
陈苓川双目赤红,眸底带着戾气与浓浓寒意:“她呢!”
阿纪腿脚一哆嗦,哭丧着脸回答道:“姑娘她……她还没出来。”
但应该没事。
可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陈苓川风驰电掣的夺门而出,一向的冷静沉稳此刻全然消失不见。
“驾——”
翻身上马,男人薄唇紧抿,漆黑的凤眼红血丝遍布,他只恨自己不能再快些。
方才对月思人时的温情与笑容尽数敛去。
他一身里钺白衣,策马扬鞭。
焦急万分,眼尾泛红。
马蹄声踢踏在街边,此刻无论谁来,都挡不住他。
凌霄野阁,李野草已经开始指挥人有条不紊的灭火了。
除了水,沙子便是最好的灭火器。
只要隔绝空气,火就烧不起来。
终于,几个伙计拼死拼活,在半个时辰内就把火势扑灭了。
此刻,全都劫后余生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彼此相视一笑,竟有种说不出的豁达痛快之感。
李野草打趣道:“这下咱们也算是共生死了。”
“草儿!”
听见这声低沉痛苦的呼唤,李野草当即愣在了原地,该不会是她听错了吧?
有些错愕僵硬的扭过脖子看去,瞳孔一缩果真是他!
她的心上人骑马而来,衣玦被风吹动,呼呼作响。
棱角分明的俊脸自带再优越不过的骨相,他满眼都是她……
陈苓川在看见李野草无事的那一刻,他大步冲到了台阶下,一把将她紧紧拥住。
力道之大,好似要将她融入骨血。
“幸好,幸好你没事。”
“若你有事,只怕我会疯,”
他……肩膀在抖。
李野草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心头震撼,无以复加。
男人冰凉的脸枕在她的颈窝处,结实有力的双臂将她箍在怀中。
这么紧张,必然是听说了店里着火的消息吧。
李野草又气又笑的拍了他后背一下:“我没事的,你怎么来了?”
“万一火还没被扑灭,你就这么进来,岂不是要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陈苓川直起身,目光如炬直直的盯着她。
嘶……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男人一双黑眸压抑着翻腾汹涌的情感:“我顾不得那么多,一想到你有危险,我就痛的几乎要窒息。”
说罢,他抬手握着袖口动作轻柔的拭去了李野草脸上的灰尘污渍。
后院一片狼藉,连那颗洁白高雅的梨树此刻都被黑烟熏的面貌全非。
可想而知,这里方才经历了什么。
越想,越后怕。
李野草单薄纤瘦的肩膀被男人的掌心握着,他幽深的眼睛恍若深潭,一眼就能将人吸进去,无止境的沉沦。
微微敞的襟口露出带汗的锁骨与大片肌肤,无处不显男人张力。
救命,要流鼻血了。
“咳……那个,老板?”
铁柱的声音弱弱响起。
李野草后槽牙磨的直响。
臭小子,打扰她谈恋爱了啊!
没看见气氛正浓么。
李野草幽幽的从陈苓川怀里转过身,温柔一笑,铁柱后脊椎猛的冒上一股寒气。
呜呜呜老板好凶。
“老、老板,人抓到了,怎么处置啊?”
李野草细眉一挑,看向他身后被伙计扣住反绑了的男人。
平平无奇的大众脸,她并不认识,也想不起这是谁的手下。
“关了,柴房伺候。”
“得嘞!”
梁姐狂对着她使眼色,抓住时机啊妹子!
这么一折腾,天也快亮了,几人连忙加快动作收拾。
除了两间客房没有被波及,其他屋子大多都有损毁,要么就是墙壁被烧的雀黑。
“哎呀,这可不能住人了,野草啊我看你还是找个住处吧。”
梁姐直接送来神助攻。
陈苓川剑眉一挑,刚平静下来的眼神中霎时多了几分灼热与期望。
呃,还真是话赶话啊。
“我能去你那儿住吗?”
话刚说出口,李野草差点咬了舌头。
这会不会太不矜持了啊!
她可没有任何暗示。
陈苓川温润一笑:“求之不得。”
哦?半点犹豫都没有。
孺子可教也。
梁姐早就笑开花了,直接推着两人就出了店门:“快快快,马上天亮了,你还不赶紧跟着人家回去梳洗梳洗?”
姐啊,你眼都快抽抽了。
李野草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点了点头。
她便这么跟着陈苓川回了陈府。
天色还没大亮,太阳还没出来,李野草懒懒的踢着六棱路上的小石子,突发奇想道:“话说,你这么堂而皇之的把我带回来,你爹最近不会过来吗?”
在前面提着灯笼照路的陈苓川,眼中猛的冷色划过:“不会。”
避开话题,显然不愿意再说任何关于陈老先生的事。
他小心的牵着身畔女孩的手,不断提醒她注意脚下,甚至房间住处都是他一应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