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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被最亲近的人背叛

翌日,不再是个艳阳天,反而闷热异常。

从早上开始,弥漫在空气中的潮气就没再散下去过。

李野草讨厌这样的天气,刚一打开门就立刻关上了。

她只把窗子打开了半扇,看着房顶上低飞盘旋的燕子麻雀,便知今天会有一场雨。

步子微微打开,双脚与肩同宽,一套太极下来,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

浅浅呼出一口浊气,便打水来洗漱了。

桌上被打开的书还维持着昨夜的模样,书页隐隐被风吹动,墨黑的字迹跃于眼中,李野草那双清亮的杏仁眸中含了笑意。

咕咕!

两声鸽子叫自窗外传来,李野草细眉一挑,将剩下的半扇窗子又打开了些,一只通体雪白极具灵性的鸽子,正眨着一双乌黑眼珠瞧她。

这鸽子十分亲人,李野草才刚伸出手去,它就将雪白的脑袋蹭了上来。

求抚摸?李野草笑了笑,如它所愿。

直到把它头顶的几根呆毛都给撸下来后,这只小鸽子才幽怨的躲到了一边。

啧,瞧瞧这怨气重的。

李野草一边解下绑在它腿上的信,一边调侃道:“不就是掉了两根毛吗,孕期都快能养活两个邪剑仙了。”

“不帅,没鸟爱。”

李野草诧异的瞟了一眼正顺毛顺的起劲的鸽子。

好家伙,合着是个单身鸽啊。

好吧,有点可怜。

李野草折身回了屋里,在她回信之前,这只鸽子是不会走的。

窄小的信条被展开,龙腾凤舞的字迹跃然纸上:五道,晌午后。

李野草嘴角一抽,宋流云这货用的信笺都是红梅花的,他到底是有多钟爱这颜色啊。

将纸条随意的扔到了一旁,李野草提笔回了两字:已阅。

一来二去,她对宋流云这人倒也有了几分了解,看上去放荡不羁,实则骨子里是个敦厚认真的。

总结成两个字:靠谱。

挽起袖子就将写好的纸条又套回到了鸽子的腿上,看着它飞远,李野草也就挽起袖子,准备进厨房忙活了。

“点五道菜当晚膳,看来最近胃口不错。”

而且给她留出来做饭的时间也不算充分,晌午饭口后的半个时辰,宋流云派来的人就会到。

再快马加鞭的送回京城。

被派来的马是千里马,听说就连马夫都是世子府会武功的侍卫,一切只确保世子和老夫人在膳食最美味的时候吃到。

别说了,蚌埠住了。

今天也是给银子打工的一天呢。

才刚到后厨烧热灶火,梁姐就打着哈欠进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不等方叔和慧慧了啊?”

李野草抬脚就把旁边堆着的柴火踢进了灶台:“京城那边来生意了,早起赚银子呗。”

“嘿,你要说这,我可不困了。”

梁姐立马来了精神:“咋样,是不是得做点儿宫廷好菜,什么龙游四海,八荒琼玉……”

“停停停,打住。”

要不是现在她手上有草木灰,真想上去一把捂了梁姐的嘴。

没看见她快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吗。

李野草同情的拍了拍梁姐肩膀:“姐啊,你认清现实,你说的那些菜都是皇帝才能吃的。”

这些菜她倒是敢做,问题就是宋流云敢不敢吃。

再说了……李野草幽幽的瞥了一眼满脸失望的梁姐,揶揄道:“你确定不是你想吃?”

梁姐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随手将满头乌发用簪子挽了个发髻盘在脑后:“看来今天是没口福咯,我帮你。”

几刻钟的功夫,梁姐就把她需要的配菜全都分好了。

大多都是一些常见的蔬菜,就连调味料都没什么特殊的。

李野草刷刷几笔写了一张菜单,随后又让刚来上工的伙计出去买了个好看的食盒。

纯红木打造,雕纹雅清低调却不至于过素,一道蒸好的璃靛青花糕放进去,香气四溢,甜糯可口。

白玉瓷盘与红泽木雕招相呼应,

整整一个上午,李野草都没出厨房半步。

毕竟五十两银子不是那么好赚的。

一想到一顿饭能挣满盘白锭,李野草心里这叫个美呀。

辣炒田螺荟萃、东坡嫩五花、蚂蚁上树、糯酒酿丸子、麻辣虾兵蟹将锅……

这一通整的,高低得下三碗白米饭。

剩下的便是等人来取了。

然而李野草坐在柜台后面端着凉茶才喝了没几口,店门口就来了两个穿着官服的魁梧男人。

他们扫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李野草身上。

上前一步,亮出了手中令牌。

县衙?

李野草眯了眯眼睛:“不知几位官差大人到访,有何指教。”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说话一口公事公办的语气:“县长派我等来通知你,纵火案已经结了,主使就是那夜你们抓到的人。”

听到最后一句,李野草脸色直接冷了下来。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而且县长的维护之意她不是听不出来。

李野草倚在竹椅靠背上,红唇勾起一丝讥讽:“县长大人的意思是这事儿就此了结?”

男人面色不改:“李老板是聪明人。”

呵,真是笑了。

前有高丰,今有王玉兰,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么。

还是说,是在不断的挑战她的底线?

她就不信以县长的能力,会查不到王玉兰的头上。

她冷冷的盯着眼前两人,为首的男人也是一脸为难。

犹豫一会,安慰似的开口道:“我们主子也是为难的很,毕竟上面人已经下了指示,也实在是没办法。”

“况且……”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停顿了半刻,才道:“况且这是你那相好的陈小先生也知情,想必上面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

他说的已经够委婉了。

闻言,脑海中嗡的一声,李野草震耳欲聋。

“什么?”

眼前人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咽了下去,低声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一瞬间,她坚定如山的某处角落好似崩塌了,分崩离析,碎成了渣。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在前方千方百计的排除万难。

可到最后关头竟然是最亲近的人给她撤了最关键的那把火,还泼了一盆加了冰块的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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