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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有点害羞怎么办

当事人还洋洋自喜,浑然不觉呢。

在中途又要了几坛子好酒,李野草亲自给他们端上去,最后他们吃饱喝足就打算要走。

没想到却被李野草早早吩咐了的伙计直接拦路:“客官,咱们吃好了,谁来结下账呢?”

“结账,结什么账。没看到我是谁吗?你们老板的亲姑父!”

男人借着酒劲直接大手一挥,就想把伙计挥到一边。

奈何,他力气不大又喝了酒,哪推的动身强体壮的伙计。

伙计胳膊一绷劲儿,肌肉凸显:“客官怎么结账呢?”

够简单,够粗暴!

不愧是她调教出来的伙计。

李野草在后面看着,双手环着上臂,懒散的像是没骨头,靠在梁姐娇软的身子上。

抱着最后一只龙虾打算回家的女人也慌了,连忙着急的大喊:“李野草呢,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李野草缓缓走来,不急不缓的问道:“哟呵,怎么了这是?”

赵氏早就跟着石头回家了,这家子别想打亲情牌。

没用。

女人咆哮道:“你说怎么了?你店里的伙计竟然要我结账,咱们可是亲姑侄,你家伙计怎么回事?”

李野草无辜的摊开双手,若无其事的眨了眨眼:“是啊,所以中午的饭我不是给你付过钱了么。”

“不过你还是别把亲字挂在嘴上了,省的让天下人都认为我家亲戚皆是猪狗辈了。”

这话可谓是一点情面没留,直接开怼。

女人听到非常羞愤,脸色青紫发胀,吃了龙虾的嘴肿成了猪肠。

可她请来的整桌人还看着呢,不能跌面儿啊。

干脆双手一拍桌,厉声道:“结账,小二呢?我们结账。”

“客官,在呢!您们一共吃了……”

早就准备好的梁姐捞起算盘就是一顿扒拉:“客官,您这桌一共十两。”

夫妻俩燥怒,怒不可遏的嚷道:“你们抢钱啊!怎么可能这么多?”

“我们店里做的都是正经买卖,而且我们的价格可是过了明路的,还是你觉得衙门和我们一起抢钱?”

李野草一句话问的他们不敢再吭声。

以为这就完了?

大错特错!

今儿,他们把身上的银子都得抖落出来。

不把他们裤衩子薅干净,就算她输。

纤纤玉手指了指桌面的龙虾头:“你们点的龙虾帝王蟹都是极为罕见的海货,没钱吃什么饭?这年头吃霸王餐的可都得去衙门。”

轻飘飘的话语砸在众人心间,一字一锤,砸得他们体无完肤,心里库库漏风,拔凉!

夫妻俩咬了咬牙,只能肝颤肉痛的联合大家伙凑了十两银子,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李野草掂着银子笑逐颜开:“再来啊!”

吼吼,估计没下次了。

又忙活了一阵,晚上闭店回村,正在路上走时,李野草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

最近的风是越来越凉了。

滴答……

额上忽然掉落了一点雨滴,李野草抬手摸了摸。

再往天上一看,月亮都被乌云遮的没影了。

“坏了,这是要下雨啊。”

话音才刚落,天上就开始透雨点。

随之而来的是天边远处的几声闷雷。

轰隆隆的,直震人耳膜。

李野草抬起胳膊挡在头顶,避开松软的泥土,一路小跑回了家。

结果刚到家就开始下大暴雨。

她拿过廊下挂着的干巾,擦了一把脸上不断滴落的雨珠,看着愈发大的雨势,不禁感慨:“还算是有点运气,不然真成落汤鸡了。”

来不及庆幸,李野草突然想起跨院还晒着衣裳。

又着急忙慌去的拿了一把油纸伞冲进雨幕,雨点密集,哗哗啦啦的打在伞上。

“这老天爷真是喜怒无常,下这么大的雨。”

眼看着就要拿到衣服了,李野草刚嘀咕一句,脚下就忽然一滑。

嘎巴一声!

钻心的疼痛从脚上传来,李野草当时就疼的站不起来,伞也歪向一边。

她整个人都摔在了屋里,任由重力雨滴在身上冲刷。

单薄的衣物在瞬间被打湿,寒气侵体,冷的她打了个寒颤。

刚想尝试着起身,可骨节错位的剧痛却让她再次倒下了。

丫的,倒霉啊!

“姐!”

掌灯出来的石头本想看看姐回来没有,一出门就看见脸色刷白的李野草。

连忙冲出雨帘跑到姐姐身边,见她疼的额头上不知是冷汗还是冷雨。

李石头不敢耽误,赶紧背起她去找村医:“姐,你再忍一下,马上就到了!”

少年深一脚浅一脚的背着她赶过去。

李野草忍着疼,撑着伞。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弟弟长大了……

脚踝骨处的疼痛好像都减轻了些。

咚咚咚!

“崔郎中,您在家吗,我姐姐扭到脚了,能不能给看看啊!”

李石头焦急万分,说完就又连着大力敲了几声门。

“来了来了。”

年迈如钟的声音从院里传来,李野草松了一口气。

幸好村医在家。

否则明天定是去不了店里了。

村医撑着伞出来开门,李石头连忙背着她进了屋。

结果,屋里还有一人。

李野草怔住了,对面那人也是。

她率先发问:“你怎么在这儿?”

陈苓川在看到她的狼狈模样时,剑眉紧皱,一身银衣纤尘不染,并没回答李野草的问题,他跨不上前从李石头背上接过了她。

抱在怀里轻轻的,没什么重量。

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她都不吃饭的么?

怎么这般轻。

见她脸色惨白,浑身又被雨水打湿,赶紧把她抱到屋里的火盆旁边。

他低沉的声线永远平稳,可此刻却多了几分紧张:“石头去倒热水来,让你姐先喝点热水去去寒气。”

只因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李野草的脚踝骨处就肿成了馒头大。

而且伴着些许擦伤,渗着血丝,红肿不堪。

他宽厚温暖的臂膀揽着纤瘦的人儿,漆黑的眸中泛着浓浓心疼,眸色波澜起伏:“崔郎中,劳您给她看看。”

崔郎中是小溪村的草根先生,给人治病有些年头了。

他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陈苓川,随即咳了一声,不自然的说道:“把她鞋袜脱了,否则看不清楚伤势。”

陈苓川薄唇微抿,伸手就要脱去那双染了污泥的芙蓉花面鞋。

才刚触碰到鞋面,他动作猛然一顿。

李野草后知后觉,大礼朝民风保守。

闺阁女子未出嫁前,不允许外男触碰双足,即便是看也不行。

否则,可以看去便一定是要嫁了。

李野草面颊滚烫,脸颊飞上一抹红晕:“无妨。”

反正她也不是这儿的人,略略。

陈苓川耳尖微红,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我不看便好。”

石头直接被忽略。

涉及到李野草,除了他自己,陈苓川谁也不信。

鞋袜褪下,阵阵凉意包裹了玉嫰漂色的双足,淡粉色的十指微微蜷了蜷。

该死,有点子害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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