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跨年结束了,承为门口围满了接学生回家的家长,学生们有说有笑,精神满满的往外走。
学生大多都是富家子弟,比这大的场面见的太多了。现在不过就图个情怀,跨年活动一年一次,非要说新鲜感其实也没有,热闹过就够了。
严妗背着包,和张明礼再三确认他只送了个胸针后,把衣服还了回去。
严妗又说服了自己。
他许愿让自己开心,对自己像对小孩一样那么宠溺什么的——说明他本质就是个温柔的人呀!
他对谁都凶不起来,如果站在这里的是欧阳学长,估计张明礼也会这么说吧!
“你在门口等我,我去拿个东西。”两人从操场往门外走,张明礼对严妗说。
“哦对了,一会我妈妈来接我们,介意吗?”走前,张明礼问。
严妗摇了摇头:“那你是和妈妈回青园吗?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别开玩笑。”张明礼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我先回去拿一下东西,欧阳的领带夹落在操场了。”
——
“是她吧?”大汉已经迫不及待了,将面罩套上准备点火。
“人怎么这么多?到时候不太好跑。”副驾眼镜男依然有顾虑。
“又不是总统女儿身边全是保镖,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早完事儿了。”大汉不屑。
“我开,能甩掉。”后面的外族汉子也道。
知道劝不了同伴,而且确实也被逼的没办法了,眼镜男便不再多说。
见面包车终于要有所动作,张明故注意高度集中起来。
他是十分钟前到的这里。
他对单兵伏击并不擅长,特别是身上背着那么多他用不称手的热兵器,然后独自完成定点、追踪、击杀、扫尾等工作。从前他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佼佼者,在京城总有几分底气在,可事到如今被严悠好一顿放养磨搓后,他才明白自己是有多土军。
同时他又对如今的生活彻底改观,一是严悠,从前不了解鹰眼会,现在才知道在其中当001是多难——她难道不睡觉?白天工作晚上训练?就算这样,两头抓两头都能当第一,这在京城到底算什么样的存在?
二就是郁婕。这样强大的严悠居然归婶母总管,虽然没什么实权,但鹰眼会的前身就是地下工厂是实打实的。他就如同一个沙粒一般,现如今才知道自己妄想管理鹰眼会是多么可笑。
这次任务是等级最低的c级任务,是严悠在档案队里翻了好久才翻到的。
但对他来说,还是很难。
他并不会狙击,第一次触碰狙击枪是在三天前。但他至少冷静,架好装备之后就在等待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对方有四个人,他一个人如果明着对的话肯定败北。所以他只能在暗处,一直找机会。
在倍镜中看到车子开始缓缓移动,准星已经对准主驾驶男人的头颅。
正预扣下扳机之计,车子的后门突然打开!车子以一个非常快的甩尾快速掉了个头!准星里的男人瞬间消失,取代的是闪烁的汽车尾灯。
张明故这才注意到他们身处的环境中的庞大人流——这他妈是个学校。
他妈的什么学校半夜十二点还这么多人?
似乎要把什么抓进去,张明故没有思考,快速调整方向,一枪射到男人露出的手掌上。
“扑哧”一声,大汉吃痛,条件反射松了手。
其余人只惊了一瞬,主驾驶的外族汉子反应最快,他直接打开驾驶室的门,踩着油门拽过什么,直接从主驾驶拖进了车里。
张明故想看清是什么,第二发子弹错过0.1秒射在了关闭的车门上,他面色发白,快速换弹,对着车轮射击。
那是个人。
他们掳走了个学生!
承为门口。
张明礼距离大门只有不到五十米,事情真实的在他眼皮底下发生。
周围学生家长惊叫连连,似乎还有枪声不断,所有人都胡乱的跑。
“妈!”张明礼心猛的沉下,“严妗呢!”
郁婕在通电话,神色也冰的可怕,她快速的报了几个地标,听到儿子说话,表情更是黑的吓人:“你说那是严妗?”
“难道是那个任务?”郁婕自语,她发动车子,“快上车。”
——
车子飞速疾驰,很快甩过了身后的子弹。大汉捂着手龇牙咧嘴的包扎,不停的用眼睛去瞄角落的女生。
女生被吓得面色苍白,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泪水大滴大滴安静的流落。
“要怪就怪你小男友,”大汉想摸一把女生的脸,但忘记右手受伤,痛的顿时收回,“他娘的,等老子抓到他,新仇旧恨一起算!”
女孩被她的动作吓得一直往里缩,喉咙里发出小狗一般孱弱的唔唔声。
严妗浑身火辣的疼。被抓上车前她被伤了两次,一次因为大汉被枪击而松手,她狠狠撞到了膝盖,二次她被另一个人拽进正驾驶,冲劲过猛直接贯穿驾驶室整个人撞到副驾的门上。她头晕的要死,不过就算是健全状态,她也抵不过这四个男人,所以她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先装柔弱总没错。
小男友,谁?张明礼?张明礼怎么可能会得罪这些人,难道是上次事件未清除的余党?
“去工厂,那小崽子肯定追着我们呢,妈的一直在暗处,这次把他逼出来就好办多了。”
“通知工厂里的兄弟准备好,这次必须一击必中。”
“姑娘,他是你什么人?”是在另一个角落抱着电脑的瘦弱男人,他把手中的电脑转了屏幕给严妗看。
穿着套头卫衣,面若冰霜的穿过人群——是张明故。
严妗怯弱的低着头,闻言微弱的抬眼。看到少年的脸心中更是疑惑,但面上抽抽噎噎,顺着他们思路:“是我男朋友……”
张故不应该在京城吗?怎么会卷入这种事?
也就是说,他们的目标是他?他们抓自己只为了引出他?
电脑男隐晦的看了她一眼:“你最好不要说谎。”
车子开的飞快,外族汉子沉默开车,眼镜男不说话在思考,大汉在给自己止血,电脑男一直盯着严妗看。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严妗心里暗叫不好,她知道自己只要说出一个名字对方立马就会核实,被发现说谎绝对完蛋。
她只能装作忽然崩溃,抽噎变成了嚎啕大哭,她扯着嗓子往角落缩:“求求你们了,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他就是玩玩,你们想要什么,钱吗?要多少我们都出的起……”
电脑男不吃这套,伸手向眼镜男,前面眼镜男明显也谨慎了起来,从兜里摸了把蝴蝶刀出来。
蝴蝶刀翻转,刀锋瞬间逼向少女脸颊:“我问你名字。”
严妗被吓得狠了,疯狂尖叫,怕的似乎想把自己的身体塞进车子门缝里,刀尖锋利,在她白皙充满泪痕的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疼痛让少女更加惊恐,她似乎终于想到反抗,也可能是有了孤注一掷的勇气,转头想拉开车门,无果后又猛烈的拍打车窗。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他妈的别把人吓疯了。”大汉被吵的头疼,“不就一个学生,这县城特别的人长什么样你认不出?”
电脑男啧了一声,低头继续摆弄电脑。
大汉用健全的手拽起严妗的头发,将她甩倒在车座上,女生吃痛,果然不叫了,泪糊了满脸,脸上的血痕犹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