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第61章 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你小子!
你到底是有多希望魏忠贤死啊!
朱由检目光惊愕的看着杨杰手中的奏疏,一时间被震的说不出话来。
杨杰将奏疏递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接过来后,随手便将其翻开。
入眼便是六个大字:魏忠贤十大罪!
一、与皇帝并列!
二、蔑视皇后!
三、搬弄兵权!
四、目无列宗!
五、克削藩王封爵!
六、目无圣人!
七、滥加爵赏!
八、掩盖边功!
九、剥削百姓!
十、污蔑朝廷之名!
后面还一一写着重重罪名的由来。
朱由检起初不以为意,可越是往下看,面色越是阴沉。
因为上面所罗列的一些罪责,与自己派人调查的一模一样。
甚至,比自己调查的还要详细!
砰!
终于是按耐不住,奏疏被朱由检重重拍在桌子上!
“简直该死!”朱由检怒声道。
“该死吧,该死就对了!”杨杰淡淡道:“届时你将这奏疏呈上去,皇帝肯定比你生气。”
“然后你再煽下风、点下火,兴许皇帝直接活剐了那老狗!”
朱由检闻言顿时从震怒清醒过来。
自己得克制一下,万一真的那么做了,岂不是又走向杨杰所说的那条亡国之路!
冷静、冷静!
虽然不能直接杀了魏忠贤,敲打敲打还是可以的吧!
同时似乎也能借此向那些东林党的人投出一个信号。
一举两得啊!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道:“放心吧,杨公子,这份奏疏我一定交到信王手上!”
“还有还有!”杨杰继续为朱由检补充道:“届时信王动了杀心后,你务必主动请缨,带人去捉拿魏忠贤!”
“而后拿人抄家!”
“切记,别直接杀,问出来魏忠贤在京城的宅子在哪儿,然后再杀也不迟!”
“家底更是要挖地三尺!”
朱由检愣了愣,默默对着杨杰点了点头。
回去应该查一查,魏忠贤是不是与他有什么私仇……
“都明白了吧!”杨杰笑道。
“明白了!”朱由检郑重的将奏疏揣进怀里,重重对着杨杰一拜,而后走了出去。
杨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马上太阳就要落山了,干脆明日再去作坊吧。
……
皇宫,文华殿!
朱由检身穿一身素以,静静坐在龙案前。
一旁,则是摆放着一件龙袍。
本有内侍说要为他换上,可被他拒绝了。
他皇兄刚走,自己就迫不及待的床上龙袍容易落人口舌。
于是,便穿着一身素以坐在这文华殿内处理着奏疏。
奏疏都是这段日子积压来的,堆得足足有一人高。
而且还不止这些,司礼监似乎还有更多,这些还都是初步筛选过来的。
朱由检默默叹了口气,随手拿过一本奏疏翻开……
吊唁自己皇兄的!
再拿过一本翻开……
还是吊唁自己皇兄的!
再拿,再看……依旧是吊唁自己皇兄的!
朱由检板着脸,如果不是奏疏压着,他能直接将龙案给掀翻!
终于,深呼吸几口气之后,他继续埋头寻找一本能看的奏疏。
即便如此,朱由检还是一连丢了四五十本奏疏。
无他,所有奏疏,通篇全是废话!
根本没有他想看的内容!
比如山陕两地的受灾如何、百姓如何安置的、如何赈灾,统统没有。
朱由检无奈的叹了口气,忽然想起自己的怀中还有一本。
想起杨杰的千叮咛万嘱咐,朱由检淡淡笑了笑。
朕,还用得着你来教做事?
“王大伴!”
“陛下!”王承恩站在一旁,恭敬的开口。
“去,将魏忠贤给朕找来,朕有话问!”
“遵命!”
王承恩不敢有丝毫耽搁,快步走出文华殿往东厂走去。
少倾,王承恩领着魏忠贤回到文华殿门口。
魏忠贤额头弥漫的着冷汗。
他自己比谁都清楚,天启皇帝一死,自己就是一条没有任何依靠的野狗。
路过的乞丐见着都能踹两脚的那种!
而今皇爷夜色叫来自己,只怕是……
魏忠贤摇了摇头,后面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魏公公,还请快些进去吧,莫要让皇爷等急了。”王承恩低声道。
“知道了!”魏忠贤苦涩一笑,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进文华殿内。
“臣,东厂提督魏忠贤参见陛下!”魏忠贤跪倒在地上,重重一拜道。
朱由检闻言,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魏忠贤,继续翻阅着龙案上的奏疏。
得不到皇帝的应允,魏忠贤只能在地上跪着。
见此情景,魏忠贤的心已经是凉了半截。
完了,皇爷是打算收拾自己了。
回想着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魏忠贤内心止不住的苦笑。
人称大明九千岁,而今却宛如老狗一般匍匐地上。
杀生予夺,全凭坐上那人一句话。
终于,时间过去了越有一刻钟,朱由检拿起一封奏疏开始念道。
“魏忠贤十大罪!”
十大罪?!
魏忠贤闻言,身躯止不住的一颤。
他很想抬头,看看皇爷是拿的谁递上来的奏疏。
按理来讲,司礼监的奏疏是被他特意筛选过的啊,根本不可能有这类奏疏!
皇爷是从哪里拿来的?
还未想清楚心中的疑问,魏忠贤又听到朱由检的声音。
“一与皇帝并列,二蔑视皇后,三搬弄兵权……九剥削百姓,十污蔑朝廷之名!”
每说一个罪名,朱由检便往魏忠贤这边靠近一分。
十个罪名念完,朱由检已然是来到魏忠贤的身边!
“都听清了吧!”朱由检声音蕴含着杀意,轻飘飘的开口道。
“回、回皇爷,都听清了!”魏忠贤哭着一张脸道:“可皇爷、这、这可都是污蔑啊!”
“臣、臣行事那可全都是先皇的吩咐啊,臣……”
话还没说话,朱由检便扬起巴掌重重抽在魏忠贤的脸上。
啪!
一声脆响,在文华殿内久久未能消散。
魏忠贤身子朝一旁歪了一下,随即便急忙正了过来,继续跪在地上。
“污蔑,所以你是觉得朕在污蔑你了?”朱由检冷声道。
“陛下,老奴不敢,老奴是说写这封奏疏的人是污蔑啊!”魏忠贤声泪俱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呵!”朱由检一声冷哼:“莫非真以为朕不知道?”
“那案子上的奏疏若没有你的授意,它们能被摆放在这里?!”
“你觉得,你有几个脑袋能让朕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