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钱婆婆

第6章 钱婆婆

好说这百花谷真是好的所在。

从花果园遥云而上，很快便到了百花谷上空。空中时而有七彩凤凰低声浅鸣；时而有青龙卧于山头。连那高空的云朵都看起来调皮可人：一堆堆簇拥着，一片片慵懒着，忽而在一块叠合形状，忽而跑到那座山头摇曳身姿。再俯瞰谷中景色，花色新鲜，异香充盈。异样楼阁坐落其间，延绵半个山腰。层连叠嶂，好不一片繁荣景象。

这般花色新样的地方，在天衍大陆战火连天的时代，着实令人稀罕。

落到地面，草色凝珠，阡陌蜿蜒，拱门桥洞，石桌玉凳。这里所见风景，皆是好看。回春堂是百花流派的药堂。日里土药都生了灰尘。只留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看守。这日子百花大会，也来了几个帮忙的仙子。

说是帮忙，无非就是撑着门面。免得偌大个药堂门可罗雀，让那些散仙们看见，倒是失了排面。

几个仙子看到小公主和梦岚师姐突然来了回春堂，各个战战兢兢，生怕说她们日里做事都是吃闲饭的。赶忙上前问少公主，大师姐好。

梦岚看到那几位仙子从棋盘桌上离开，面露惊恐的神色，梦岚也觉得这地方着实清净些。也没有说责备的话，只是吩咐一声，“你们既然是日里是来帮钱婆婆的，那就做点事情出来。回春堂日里闲着，是大家身体都好着。倘若那天遇个好歹来，这里面的土药可是会帮忙照顾大家身子的。都去打桶水来，把这回春堂格子，抽屉，柜子都整个明窗净几出来。那天大掌门有了心思光顾这里，也知晓你们几个是出了力的。少不得赏你们几个好果子吃。”

几个仙子听话，应了声诺，赶忙做事去了。

钱婆婆见那些仙子们走开，才出面见少公主与大弟子梦岚。

“知你们去了花果园采摘茗果去了，这时候应该办完了差事，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们这些主子会来我老太婆的寒舍，可是有人受了伤？”

钱婆婆在百花流里辈分可是高了去，鲜有人知道这位看上去也不太苍老的人年岁几何。唯一清楚的是现任掌门百花仙子也得尊称其一声‘老婆婆’。大概也是前辈自居，对于一般头面人物，虽然见面礼数是有的，但说话却是为老端着的姿态。

“好奶奶，今日苏苏在花果园救了一个生人，怕是被大胖子打的七魂六魄都快没了，由于忍不得见死不救，苏苏就央求大师姐帮忙，想在回春堂讨个合适的草药，望能救那生人一面。”

常苏苏赶忙接了钱婆婆的问话。她不想让大师姐但这责任，要是有所处罚，本来也是自己的注意，并不想因此连累了大师姐。

梦岚心知苏苏这孩子心善，本想说点什么，却被这孩子前前后后责任打包揽了。不得不看了常苏苏一眼，“倒不是打紧的事，倒不必如此。”

钱婆婆看了看常苏苏，看样子挺诚恳的，问了一句，“你倒是会心疼人。那生人你看见没？长得可是俊俏？”

“男孩子，大约和苏苏同龄。模样也是好的，尤其那双眼睛，看着是可成大事有福报的人物。”

常苏苏想起那时与那生人对视一眼，心里难免起了涟漪。

“本是不见得缘，偏偏又遇见了。难得有情郎，也难得痴女无恨，罢了，罢了，终究逃不过，那就随它去吧。”

钱婆婆叽里咕噜嘴巴里像是念经一般，说的话让所有人都听的云里雾里。

“好奶奶，说的话，苏苏听不懂啊。”

“听不懂才好呢。”

钱婆婆用手指在常苏苏额头上点了一下，“那通背神猿着实气力，普通人恐怕早已无了性命。这生人有些本事，竟然还能活着，让你们藏在袖珍袋里，可不利于他的病情。姑且给你们盘活几味药，按老婆婆叮嘱的喝下去，至少能护他心脉，若是心脉稳了，人便死不了，那就有后话了。”

常苏苏和梦岚对视一眼，眼神感觉不可思议，两人可是什么话都没说，像是这位老人家对此事知根知底一样。

打开回春堂的大门，钱婆婆转身交代，“你们两就在外侯着，我去找药配着。配好后自然会交给你们。老婆婆我再说一次，你两人可别进回春堂的门，你们私自救治生人，还敢带来回春堂，老婆婆我可不想被那后生怪罪。要那生人修养病情的地方，回春堂可不接受。”

“好奶奶，你这地方清净，往日来可没外人前来打扰。那生人疗养的地方好奶奶你这地方再合适不过了。好奶奶，你可成全了苏苏的恳求吧。”

常苏苏打算给钱婆婆行大礼。

钱婆婆撇了一下嘴，“初见，少公主就要行大礼拜托我这老婆婆，老婆婆可是不敢当。那生人确实与你颇有渊源。也难为是你，愿意救他性命。但老婆婆我往年清净惯了，不乐意跟人打交道。我说过了，药老婆婆我可以配，但想落脚休养，回春堂庙小容不得大神降临。你还是另寻他处吧。”

常苏苏扑通跪在地上，诚恳说道，“好奶奶，可行行好。看在苏苏平日里常来给奶奶送好吃的份上，就答应那生人在回春堂休养吧。”

“你对老婆婆我好，我心里明镜似的。但一码归一码。你这私自救生人，让你姨娘知道，少不得怪罪我这老太婆包庇你们，纵容你们。我一大把年纪，还要跟后辈扯什么嘴皮子。我老太婆可没那个脸面。”

梦岚见状，看出钱婆婆也是不想执意不肯，上前来拉起常苏苏，说道，“苏苏，钱婆婆也是有自我考量的情况，你且不要为难钱婆婆。钱婆婆已经答应配草药来着，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在百花流，钱婆婆愿意出手救人，可谓难得。至于那生人休养之所，这百花谷这么大，总该有个可以避开大掌门眼神的地方。快起来，这样子要是让其她仙子们看见，定有人多嘴去大掌门那儿说个什么不中听的话来，可是对钱婆婆不利啊。”

这话听着像是劝常苏苏起身，明意上也是说给钱婆婆听的。倘若一个少公主跪一个看守回春堂的老婆婆，就算年长辈分高，可这画面传到大掌门那里，恐怕大掌门也不会顾及钱婆婆年长的面子。

钱婆婆年纪虽大，倒也聪慧，只得叹口气，“罢了，少公主有自宅，倘若少公主不说出口，那生人休养自不是问题。我老太婆言尽于此，请你仔细思量。”

说完进门，关门。丢下一句话，“今儿下午四点你们两个来一个取药。来时，可不要再这么明目张胆了。我老太婆怕事，别给我老太婆惹事。”

这跪礼求收留的场景，常苏苏可是头一遭。钱婆婆这年长的，竟然不领往日情面。硬是连门都不让进，其中原有，当真钱婆婆怕事？事情可不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