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帝皇父子火烧纳垢花园

“叛徒！”

基里曼的嘴角带着黑血，这是他自己咬破的，神疫已经让他的神智出现了混乱，以至于他不得不靠这种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

命运之铠的光芒正在黯淡，内部的神奇机械也开始出现腐化的痕迹。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

基里曼启动强互作用力发生器，化身水滴猛地撞向莫塔里安。

“我甚至不需要动手。”莫塔里安站在原地，冷漠地嘲讽了一句。

他确实不需要动手，神疫已经彻底扩散开来，强互作用力材料制成的外壳连同它的发生器在极短时间内就如同铁锈一般破碎，露出里面濒临死亡的基里曼。

粘液从命运之铠的缝隙中流出，那是基里曼坏死的皮肤。

看啊，他的铠甲在锈化，他的肉体在腐烂，这就是慈父所掌握的权柄，莫塔里安在心里赞美慈父。他会把自己的这位兄弟带去纳垢的花园，他的灵魂将在那里归于慈父。莫塔里安举起镰刀寂灭，勾住外壳脱落、电缆断裂，已经停止运作的命运之铠。

周围的环境也开始发生变化，基里曼面孔发黑，他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幻觉了。他看到奇形怪状的恶魔、、尸堆、腐烂的花园、长满腐烂的藤萝的瘤木丛、枝头上长着光滑的生育囊……

最后，他的目光凝聚在一座长满青苔的黑色大宅上。

基里曼想说些什么，但幻境和现实场景不断切换。

他就要死了。

基里曼又一次说出了那个词，一万年前，当他被福格瑞姆刺中颈部濒临死亡时曾说出的那个词。

“父亲。”

一万年前，当诸神试图趁机取走他的灵魂时他说出了这句，在无尽的黑暗中，一道光芒将他救起。一万年后，他再次说出来了。

再一次出现了！金色的光芒！

基里曼笑了，腐烂的脏器碎片伴随着笑声从他的嘴里跳出来，他看到莫塔里安震惊的神情，周围的恶魔大叫着跑开，黑色大宅的主人闭门不出，只敢躲在门后咒骂。

是的，他来了。

他的父亲，伟大的人类之主——帝皇。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基里曼觉得自己父亲的形象好像有点过大了。

就像一颗星球。

“父亲？”莫塔里安说道，他的声音颤抖着，好像一个被发现正犯下一桩很小但不可原谅的罪行的小孩。

金色巨人没有说话，祂俯下身，比山岳还要高大的金属手掌伸向基里曼，金色灵能所经过的地方，连纳垢花园里的空气都在燃烧。

莫塔里安动不了了，但他清楚，帝皇的灵能并没有触碰到他，那只是单纯的胆怯。

“原谅我，慈父。”莫塔里安无法转身，他的双腿牢牢的钉在地上，看着那只大手越来越近。

开门的嘎吱声从大宅传来，微弱但充斥着凶兆。纳垢房子的门从来没有打开过。花园的地面开始沸腾，一个小小的护窗在山墙上打开了，透出比这黑暗森林更深邃的黑暗。

金色的光芒笼罩在基里曼身上，他腐烂的肉体上最后的粘液被烧掉了，网状的毛细血管在那里扩散，带来没有被神疫污染的新鲜血液。命运之甲的金属变得闪亮，开始不可思议的自我修复。明亮的装饰开始出现，随着锈迹的崩解与脱落。电缆长出并开始重连，就和基里曼的皮肤重新长了回来一样。

“你是个叛徒，”基里曼站起身，用一种不太像他自己的声音说道。“你毁掉了本来可以做到的一切，但你不过是个怪物一样的受害者，莫塔里安。也许有一天你可以被拯救。但直到那之前，你都要回到你自己选择的主子那里。”

基里曼和莫塔里安面对面站在一起，他们身后分别是金色的巨人和黑色的大宅。这场面就像神明在借祂们的代理人之手对峙一样，显得十分诡异。

“不！”莫塔里安喊道，但已经太迟了。一股力量伸向他，使劲一拽。他向背后飞去，穿过花园，飞向瘟疫之神的宅子，在他飞进敞开的大门前，他感到一阵极度的恐惧，门在他身后砰地关上了，一个更糟糕的神把他困住了。

纳垢很不高兴。

基里曼伸出手，帝皇之剑便飞入他手中，同时燃起千日腾空的火焰。

“我是他的右手，兄弟。”基里曼说道，但黑色大宅里没有回应。。

“我是他的将军，他的冠军。我是复仇之子。我因他的权能而得救。”

基里曼看着纳垢花园。他在两个世界之间。亚空间是变化的东西，从来不是固定的。花园是思想的集合体。它没有真正的形态，透过它，基里曼可以看到无数的支撑着它的世界，活着或死去的灵魂的梦。

莫塔里安没有从黑色大宅里出来，或者说大宅的主人不允许他出来。

“你听着！”基里曼的声音轰鸣地穿过永恒。剑上的火越烧越旺，直到这火好像要燃尽时间一样。“我是罗伯特基里曼，泰拉帝皇最后的忠嗣。瘟疫之神，你今日命不该绝，但你要知道，我记住你了，我会回来找你，而你将会燃烧。”

他双手紧握帝皇之剑，将其高高举起。

身后的金色巨人也做出同样的动作，举起那冲天的灵能光剑。

不断升腾的火浪席卷花园。从那大宅中传来了愤怒的喊声，同时比百万个太阳还热的火浪吞噬了它经过的一切，最终在纳垢大宅的黑墙前的几码停下。但那宅子无穷一样的大厅还是在摇晃，长满青苔的瓦片从房顶掉落，湿透的木头发出蒸汽。

基里曼的剑朝黑色大宅挥去。

帝皇的剑朝纳垢的花园挥去。

帝皇之剑劈碎了大宅漆黑的大门。

灵能光剑插进了瘟疫花园的地核。

无尽的火焰焚烧着四处逃散的恶魔，地面再次开始撕裂，沸腾的熔岩正在焚尽一切不洁之物。那看不见的丧钟的第二次鸣响使花园内的居民陷入恐惧。树木连根拔起自己但还没能逃离就已经崩裂。百万计的恶魔蝇从尸堆中飞起，成群结队的飞走。纳垢灵尖叫着，摇摆着用他们的小腿尽可能快的逃跑。

纳垢愤怒了。

基里曼能看到破门后面莫塔里安颤抖的身影，也能听到瘟疫之神痛苦而愤怒的叫声。

基里曼和金色巨人同时有了动作，两把利剑指向纳垢的宅邸。

“我会来找你的。”两人说道。

这座花园世界正在瓦解，帝皇用灵能将基里曼托在掌心里，带他离开了亚空间。

缓过神来的基里曼有太多问题要问了，就比如帝皇为什么会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这里，还能和自己交流。

“敌人正在承受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战士们的怒火。”帝皇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