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兵獾!
谭君林冷哼一声,雪白的长眉挑起:
“不理朝政月余,好不容易召集群臣。”
“结果却是不顾众议,草草将太子之位定下。”
“陈雄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听到此话,精瘦男子眉头一皱,手中寿球瞬间捏爆。
“谭君林!神皇名讳岂容你直呼?!”
道宫境的恐怖威压从身周浮现,向着老者逼去。
老者捋着白须,身周气息轰然释放,竟不输其一丝。
身周几位侍女因没有修为,纷纷七窍流血,倒地暴毙。
但两人全然不顾,双眼死死的盯着对方。
“外公,慕容将军,你二人又为何事争论?”
门外走来一高大的蟒袍男子,抬腿迈过地上的尸体,声音低沉开口。
看到来人,两人散去浑身气势。
“四皇子。”
“玄孙。”
慕容覆舟站起身来,恭敬作揖。
谭君林则是坐在椅上捋须微笑。
寒暄过后,四皇子陈靖康落座于主位,面色阴沉的说道:
“父皇立明月为太子一事想必二位已经知晓。”
“慕容将军,此事你怎么看?”
精瘦的男子自怀中又取出两只木球盘握,微笑着回道:
“陛下被魔功侵蚀了神志,此决定着实荒唐。”
“不过,自从茗妃死后,明月公主身后无一人撑腰,。”
“这太子的称呼,对于明月公主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头衔而已。”
陈靖康闻言,眉头略有舒缓,嘴角扯动看向身侧老者:
“祖父,您认为,此事我该如何处理为好。”
老者捋须冷哼:
“无妨,我会联合众大臣向其施压。”
“陈雄老矣,实力已十不存一,况且,我已经摸到了鱼跃的瓶颈。”
“离跨过那道门槛,也只差一步。”
闻言,慕容覆舟皱眉,却没有再次发怒。
“没想到这老狐狸不声不响就要突破了?”
想到此处,慕容覆舟只得将心中的愤慨熄灭,拱手笑道:
“如此,我就先提前恭喜宰相突破成功了。”
谭君林嗤笑一声没有搭理他,继续说道:
“靖康,现在我们目光所看的,不应只是太子这小小的职位。”
陈靖康闻言一愣:
“祖父,难道你要……”
谭君林眯起双眼:
“前日朝会之上,我用神识窥视。”
“陈雄体内经脉干涸,已是垂暮。”
“相信他的实力已不复当初。”
“如若他陈雄不管不顾,不撤这太子一位。”
“等我步入鱼跃,我会亲手将其斩杀!”
轰隆,清空落下一道紫雷,将老者的脸庞映照的宛如邪魔。
陈靖康沉默不语,慕容覆舟额头滴下一滴冷汗,手中寿球裂开几道细纹。
隆隆雷声中,陈靖康默默抬起头,脸上强撑出一丝微笑:
“可祖父,父皇身后,可还是站着空明大师。”
“无妨。”
谭君林的眼神冷冽如寒潭:
“会有人拦着他的。”
雷声九响过后,天空中密布的乌云渐渐消散。
谭君林乐呵呵的起身,仿佛刚才的豺獾之词并不是从自己口中说出:
“好了,话就讲到这。”
“坐了许久,我这腰啊,又要受不了了。”
“不必相送,你俩再聊,我先回府了。”
……
皇朝的另一侧,华美的宫殿中,一眉目如画的男子盘坐在蒲团上。
雄浑的灵力掀动着房内窗帘。
窗外传来一声咳嗽,男子睁开修长的凤眼,淡淡开口:
“白龙真人,好久不见。”
闻言,一道蓝衣身影如脚不沾地般飘入屋内。
只见其身材五短,面容凶厉,两个耳垂大如簸箕。
“八皇子,数年不见,你的魂诀修炼的越来越精深了。”
八皇子微微一笑:
“师傅说笑,徒儿的神魂之力只能凑合看,修为更是于同龄垫底。”
说罢,男子起身,郑重的向五段身材老者作揖:
“陈桓见过师傅。”
白龙真人厚实的嘴唇张开,发出难听的嘶吼:
“无需寒暄。”
“桓儿,我听闻天穹神朝已立太子一事,遂赶来。”
“我扶龙庭神隐于世,一世只出一人,扶其称帝。”
“既然我收你为徒,定会将你扶上龙位,如此才不辱我宗之名。”
八皇子闻言淡淡一笑:
“父皇如今已将明月立太子一事昭告天下。”
“而且还有无数人虎视眈眈,我虽为八皇子,却无任何势力追随。”
“登皇称帝之事,实在……”
白龙真人开口:
“无妨。”
“我有一术,可偷天换日。”
八皇子闻言,笑眯眯的看向自己师傅:
“哦?何术?”
五短身材的老道嘴角咧开,声音嘶哑如毒蛇吐信:
“截龙术!”
柳絮纷飞飘入窗内。
肥胖男子眯着小眼,不耐烦的将桌上柳絮吹飞。
身侧,头戴流云钗,身着薄透纱衣的女子起身,想将窗棂合上。
“无妨,屋里太暗了。”
“你别动,本王快画完了。”
闻言,女子微微一笑,继续侧倚在桌旁。
肥胖男子手握狼毫,仔细的绘画。
随着最后一笔的落下,女子半裸的身姿被其完美复刻在纸上。
“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男子将手中的宣纸轻轻吹干,取出厚厚一册书本,将其小心翼翼的夹入其中。
做完这一切,男子长舒一口气。
身侧女子走来,轻轻褪下纱衣。
男子见状,哈哈一笑,挥退左右,赶忙将窗棂合上。
两侧侍女会意,退出书房,将房门轻轻掩上。
等众人走远,屋内的男子瞬间收起嬉笑神色,面容冷漠。
身材姣好的女子也穿上薄衣,跪地抱拳:
“流萤参见恭亲王。”
恭亲王肥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如何,我托付你的事可曾办妥?”
“回亲王,城南李家已同意出兵,只等亲王一声令下。”
恭亲王轻轻点头:
“如此甚好。”
“告诉李家,只要本王称帝,他李家世代将军,修行资源可直接从国库调取!”
“是!”
恭亲王起身,看向墙上的一副画。
画中,威武雄壮的男子手握长剑,身后是万里山河。
恭亲王眼神微眯,猛地挥出一道匹练,将画击得粉碎。
“哥哥,这些年,我忍得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