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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入朝

第4章 入朝

“为了玉朝珏,你就这么视宰相府的声誉于不顾,你就不想为你父母翻案了吗?”傅秋容一下惊醒,见着靳北深就坐在她床前,虎视眈眈的望着她。

“那又如何?”傅秋容有些心虚,别过脸去不看靳北深,心中却忐忑了半晌没有结局,她心知靳北深说的没有问题,嫁给玉朝珏她真的能够心安理得吗?全家的血仇她还没有得报,朝中的奸佞她还没有扳倒,就算嫁给玉朝珏,玉朝珏身陷囹圄,自己又能够为他做什么?

傅秋容转头不看靳北深,却也不知,天方才蒙蒙亮,靳北深就早早上了朝。

“靳北深,你明知道傅秋容是朕的人。”

“傅秋容什么时候是陛下的人了?”靳北深将头抬起,平静无波的瞧向玉朝珏,“陛下是否已经忘了,傅秋容如今已经是我的妻子,还请陛下慎言。”

“你的妻子?你明知道朕心中只有傅秋容,孤除了她谁都不要!”

他狠狠的盯着面前的靳北深,厉喝一声,“乃是先帝亲笔赐下给朕的皇后,虽是家道中落,但圣旨已下,皇后之位未废,她依旧是朕的皇后!督公已将皇后请进府中多时,什么时候将皇后还给孤!”

“若是陛下心中真的有傅秋容,傅秋容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你什么意思?”玉朝珏瞧向靳北深,向来温和的脸上却抛出了一丝疑惑又不可置信的神情。

难道真的不是玉朝珏?

靳北深在心中思量已久,见着玉朝珏的神情没有异样,便淡淡开口道,“陛下心知傅秋容已经是我的妻子,却依旧心心念念的想让我将妻子还给您,将傅秋容陷于争端之中,还说您是全心全意为她着想?”

玉朝珏还想反驳,靳北深却靠近了他,“陛下别忘了,咱们二人谁的赢面大。”

玉朝珏原先还想力排众议再立傅秋容为后,甚至要将先帝遗言搬出,更是要为其一家翻案,靳北深一番话无疑是让他的全部希望一朝落空,在听得靳北深一口一个傅秋容已成为靳北深的新娘时,又一次忍不住拍案而起,“阿芜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新娘,靳北深,你不过是个阉人,你怎配得阿芜?”

“罪臣之女配臣一个阉人,却是恰恰好。倒是陛下,却有些失态了。臣顾念少年情谊,与傅秋容青梅竹马,她虽已成罪人却依旧不离不弃,如今娶她也不算辱没了她。想必我二人婚后必定琴瑟和鸣,不劳陛下费心。更何况昨夜之事陛下是否忘了?况且……”靳北深故意停顿了片刻,目光灼灼的瞥向玉朝珏,“臣如今这番功德不也拜陛下所赐。”

玉朝珏不知觉退后了几步,被靳北深逼到了墙角,终于想起了往事,咽了咽口水。

当初,自己也是这般咄咄逼人,站在靳北深的面前。

“朕是太子,朕的父皇是皇帝,君要臣死臣就得死,如今尚书大人为君牺牲那是理所应当之事,就算是亏待了尚书大人,那也不应将所有的过错全都记在朕的父皇的身上。”

将靳北深逼到墙角,他一双浸若寒潭的目光就这样灼灼的逼向自己,“如若陛下不是陛下,殿下还能这般草菅人命吗?”

当时玉朝珏明知自己父皇有错,却为了所谓君王之家的面子,挺起了胸膛,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望向靳北深,“没有如若,父皇生来就是君王。”

只记得靳北深深深看了自己一眼。

之后进宫,靳北深在父皇身边,将父皇伺候的极为周到,像是想起他父亲的好一般,父皇也对靳北深极为关照,他每日围在周围,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他还以为他早将一切忘记,谁知?

他心中有愧,也只得怯生生的说上一句,“靳北深,你还在为着当初的事情记恨着朕。就算如此,你此番行为,你可知阿芜是否愿意?”

靳北深冷笑,他终究还是怯了。当初面对自己的逼问他怯了。如今在这满朝文武之中,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从自己手中将阿芜夺回去。亏得他还以为他再怎么不济,至少在对阿芜上还是有着几分勇气,终究是他多虑了。

“陛下多虑了,臣自会好好照顾阿芜。”

玉朝珏强自要求一定要见到傅秋容,他不相信昨夜一事是傅秋容心甘情愿的,只坚信一定是因为诸位朝臣的压迫导致傅秋容迫于靳北深的淫威所以不得不答应。

靳北深不置可否,唤人去将傅秋容召进宫中来。

“臣妇拜见陛下!”女声出现在玉朝珏的面前,傅秋容的脸上挂满了笑意,丝毫未见任何不适的样子。

玉朝珏心中却有些难受,望向傅秋容,只眼巴巴的说了一句“秋容”却被靳北深一把给打断,“这人也看过了,陛下也是时候考虑重纳新后的事情了。”

见着靳北深一副咄咄逼人得到模样,玉朝珏还想要争辩,却一下被靳北深给否了去,“陛下还是先好好想想自己是否有能力留住人,再来争辩吧。”

悠悠的叹了口气,“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君王又怎么能保护的好身边的人呢?”

没见着傅秋容眼中流露出丝毫不舍,玉朝珏的心如坠冰窟,面上却无任何抵抗,又像是想起自己亏欠靳北深的,竟也软了话语,“就听厂公的吧。”

左右也是他当初对不起靳北深,这样也无妨。虽是这样想着,看向傅秋容的眼中却只有不舍。

同样不舍的还有傅秋容。

虽是一刀将人给解决,但她的手却颤抖的吓人,眼中稍纵即逝一丝狠意,但却同样在瞬间溃不成军。

“你恨吗?”靳北深悄悄靠近她,“你爱的人保护不了你,爱你的人轻易死在别人的手中,你甘心吗?”

“我不甘心!”

“何必这么暴戾呢?”靳北深抚上傅秋容的肩膀,“你若是喜欢,再给你杀几个又何妨?”

“我没兴致了。”傅秋容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个丫鬟,又瞧向靳北深,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这个丫鬟是哥哥生前最为看重的丫鬟,说是与哥哥两情相悦,可最后却也是她最先背弃了哥哥,将家里的情况全都汇报给了靳北深。如今靳北深将她亲手送到她面前,她怎可能不除之而后快?

她恨毒了他,他却不以为然,“夫人,今日在朝堂上你做的很好。”

“别碰我!”

傅秋容厌恶的甩开了靳北深的手,他明知道今日在朝堂上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全玉朝珏。

若不是为了玉朝珏,她定要指责满朝文武身为朝堂重臣却对靳北深这等祸乱朝堂之人听之任之,她也定要控诉这文武百官明知她父亲满含冤屈,多年同朝为官却只字不吭。

“夫人何必动怒,你想着那些文武百官看不到你的冤屈,满朝文武不知你有冤无处诉,可你也要想想这些文武百官也有亲人家眷。有着先皇后满门抄斩的先例,他们谁敢不从?”

傅秋容望向玉朝珏,她很想问她,为什么就连父亲的老师也这样,难道在他们眼里,宁愿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也不相信父亲多年来高风亮节的作为?

靳北深叹了口气,他很想说:是的。

朝廷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波诡风云,究竟是谁?他无法知晓,他也没办法去控制别人,可玉朝珏在其中的地位真的无辜吗?

靳北深眯缝着眼睛。

能让这么多相信傅丞相的忠肝义胆的朝臣一下反水,此人的势力不容小觑,志在天下。而这人,可能是摄政王,但玉朝珏难道就不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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