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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皇叔

第55章 皇叔

“朕不是不允许你杀靳北深,杀人不过头点地。”皇帝平淡的语气中却吐露出最为凶狠的话语,“只是杀也必定要血溅当场,杀的人心服口服。”

摩挲着面前的一叠文书,皇帝的语气突然变得杀伐果决。

“珏儿,皇帝这个位置可不是轻易就能做的,你瞧瞧历朝历代究竟有多少人能够坐稳这个位置的?”皇帝一下握住了玉朝珏的手,又咳嗽了两声?

“皇帝这个位置一向讲究制衡,靳北深身后虽有老臣,可他不过就是个太监,一个太监罢了,若是上位,多是有人不服。但若是他留下了……”

皇帝望向玉朝珏,脸上带上笑意。

“还记得你的皇叔吗?”

玉朝珏不知晓皇帝为何在此时提到那个矜贵优雅却向来不理世事的皇叔。

“有些人虽然看起来不问世事,却对朝堂之争好奇的很呐,焉知你在这里欺负靳北深,他会不会成为那个一手把靳北深教大的。”

皇帝将朝臣上书摊开给玉朝珏看,“这一切讲的就是一个收放自如。此刻若是处死了靳北深,朝臣必定把他的死全都怪在你的头上。但是……”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天上惊雷涌现。

监牢里,靳北深的语气显得尤其凶猛,牢中人眼神涣散,一双手疲惫的耷拉在两侧,

干涩的嘴唇上流下了轻蔑的一笑,“靳北深,你明明是这场冤案的受害者,如今竟成了屠命官,你真的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吗?”

男子痛的半身麻木却依旧执着着不肯改口,“靳北深,你这个不孝子,我是在为你父亲翻案,你竟然要将我殴打致死,你为了活下去你究竟做了多少枉顾性命的事情!”

他颓唐着摸索着自己的皮肤,那是他的母亲一朝一夕给他刻下的。

靳家铁骨铮铮,怎就会生出靳北深这个不孝之徒!

灯光灰暗,他已经几日没有见过太阳了。锁链之下是污水附着的赃物,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伤腿不听使唤的屈服、颤抖。

那日他是有意臣服的,他本以为他一腔躯体会直接被晒死在烈日里,谁知在沙丘中逃窜之时会遇见靳北深。

意外之喜让他整个人绽开了笑颜,但那双向来内敛的眸子变得更阴沉了些。

他喜欢以为是皇宫终日暗无天日的生活逼他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发狠的跑到他身前,小心翼翼地将所有证据交给他,岂料当着他的面,他竟将所有证据全部烧毁。

那可是当年他爹被江南六部全部背叛的证据,更有宫内太监作证当今太子玉朝珏向陛下进谏的谗言,他怎能全部烧毁?

饶人还没反应过来,这张羸弱清秀的唇上淡淡泛出一句,“你不是我认识的靳北深。”

翻身就准备逃,一片铿锵的金属声直接让他无处可逃。

双眼对视,来人不明就里的瞧向靳北深

同外头的闷热相反,水牢的寒气让他整个身子彻骨发寒,虽是身子骨瘦弱,却好歹从小习武,底子不差。可仅仅泡上两日,他只觉内力尽无,不论如何都无法再使出半点力气。

“这是毁人功法的池子。”

江湖儿女,宁愿被人所杀也不愿被人毁去一身武功。靳北深这着明摆着就是杀人诛心!

双手牵动着锁链,就差摇旗呐喊,逼着靳北深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不孝不义的人。

池子太凉,已将他烧的不成模样,即使靳北深在他面前,眼前依旧只剩一片残影。

“你就是个畜生!”瘦弱男子活生生挨了靳北深一拳,还要说话,却又被靳北深揍上一拳。连挨数拳,一张脸只肿胀如熊猫。

寒冷的水丘之中只感觉自己的一张脸泡发如金针菇。

靳北深端坐在监牢中,浅浅饮了一杯茶。

“王爷。”恭恭敬敬的道上一声王爷。

两人谈笑风声,笑语传到里头的男人耳边只觉得讽刺异常。

靳家主若是知晓自己的儿子如今沦落成这副模样,应该会很是难过吧。

目送着靳北深一路前行,男人奋力撕扯着铁链只想要逃脱。

那位矜贵清冷的摄政王回头一瞧,牢里的男人动的更加用力。

这位贵人他见过,生平同靳家人交好,此刻若给靳家人平反,他一定会出手相助!

摄政王回头一看,黑暗的水牢里一个人影探出头来,轻迈着步子只待回头。

“这监牢乃是我的管辖范畴,王爷这样难不成是怀疑起我来?”

语气铿锵有力,已同几月前的那个靳北深判若两人。

“傅家要助你脱困,你为何不要。若是随了傅家,不仅可以和傅秋容在一起还少挨了这万事拼命的罪。你苦苦执着留于宫中,这是为何?”摄政王虽是对着靳北深在说,余光却时时瞥向那水牢里的人。

水牢里的人还要动作,却听靳北深铿锵有力的说道,“傅家人害我至深,若不是傅秋容的亲哥哥助纣为虐,我靳家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原是本能反应上前,想阻止靳北深同傅家人再有来往,乍然听到靳北深这句,瘦弱男子的一颗心迅速落了地,看来靳北深知晓傅家人对靳家究竟做了些什么。

先前对靳北深失望的一颗心一下又重新燃烧起来,不再挣脱锁链,只安静本分的待在这里,细瞧着面前二人的对峙。

“若我非要将人带走不可呢?”

“你且问问他。”

摄政王转头,矜贵清冷的口中淡淡吐出一句,“你是否愿意和我离开?”

“我不愿!”毫不迟疑的一句话直接将摄政王一个人分成了两半。

“哦?”他轻笑一声,转头看向靳北深,“人都这样了,还这么护着你呢!”

“让人护着我是我的本事,更何况他一开始就是我的人!”

“你的人?你的人让他待水牢里,化去他的所有功力?”

不论对方如何说,靳北深只是岿然不动。等着摄政王说烦说厌了,才做出一个请的姿态。

“陛下真应该防防你,真不知哪日你就会成为他的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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