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蝉蛹
第91章 蝉蛹
山洞突然地动山摇起来。
“你们动了什么?”连城惊叫出声,她的图纸里可没有说这庙如此危险,她先前以为这几人能来到这庙中的洞穴内乃是因为触发了这山洞的机关,这机关她最是熟捻,就算是触发了她也有机会将机关给扭回去,可如今骤然的余震这是为了什么?
“恶女,你做了什么?”傅子由大怒一声。
“这壁画上的字原本就有,我并没有动它,我不过是修复了一下。”连城不耐烦的望向面前的二人,语气也一下加重了些。
连城只觉得自己撞到了什么,转身回看,竟是一座棺材。
“晦气!”大喊一声,她退后半步,并不想再接近这座棺材。
可骤然间,她见着了这棺材中的财宝。
虽想着不义之财不应得,可一想起能受这么动供奉却不理会穷人的信女,她只坚定这笔财她该得。
但凡这信女庙中所供奉的人真实存在就更应感受到她的诚心。
这座庙是她修的,她所留下的遗言也全都是她用心复刻的。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她认真描摹的。
虽说还没有完工。
就那狗官给的一点工资还不够这零头的!
她一下抓起一把珠宝,只觉得惊羡,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珠宝。这里头的珠宝看样子十分珍稀,只不知是谁留下的。她兴奋的抱住这些财宝,只觉得自己没有白来。
随着贪婪之心一起,她只想着自己若是将这群财宝分给村里那群穷苦的乡民,他们的生活就不会这么窘迫了。
“哎,你别动那些东西。那都是死人的东西,晦气的很。”方才还见着这姑娘嫌弃的要死,如今见着这死人的钱财倒是反应的快,这晦不晦气什么的倒也都不顾,只一心要将这钱财给揽住。
连城正欢欣鼓舞的将大笔大笔的钱财搬出,双脚激动的跺着,一笔一笔数着手上的金银究竟有多少,却在摸到什么硬物时瞬间停下了脚步。
她慢慢低头,一下见着了底下的东西。
怎会有这么大的蝉蛹?
“蝉蛹,怎么会有东西被包裹成了蝉蛹?”
周子期将手伸进棺中,轻轻触碰那蝉蛹包裹着的人,却见人骤然动了一下。
傅子由一下惊恐的抱住周子期,周子期安抚他几句便毅然决然的向前来。
“后退!”
“你要做什么?”傅子由脸上骤然显现出不安来,“你不要做傻事。”
“快后退!”
傅子由连忙后退几步,还打眼瞧着周子期。
周子期轻触那蝉蛹一下,骤然拿出手中的剑,亦步亦趋的靠近那蝉蛹,用这锋利的刀剑慢慢的割破那蝉蛹。
“那是什么东西?你若不知道干脆一下将他给弄死得了,为何还要慢慢砍断这丝?”
“小声点,否则有你好受的!”
周子期疾言厉色,一下将傅子由吓退,他再不敢说话,只慢慢后退几步。
“不让说我就不说,只是你实在太过奇怪,这丝明明就可以立刻砍碎!”
老板娘一下将傅子由的嘴给捂上,他只闷闷的呆在一旁,一声不吭。
这蝉蛹包裹的尤为紧实,周子期确认蝉蛹中的极有可能是活物,若是贸然将这蝉蛹一刀切断恐怕一定会影响这蝉蛹中的活物。
倘若里头是个活人?
他不敢猜测,只细致的将蝉蛹切割。
傅子由手心牢牢握住自己的手臂,连城紧抱着自己的画卷,死活不松手,就连向来镇定自若的老板娘都一下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这蝉蛹之下竟包裹着一个人吗?
只见得唇形初露,他还紧紧咬着那被缠住的蝉蛹。
如此痛苦的时候还艰难求生?
衣裳渐渐展开,肉体依旧鲜活,脸上却骤然被划了一刀,原本俊朗的一张脸上却兼之了杀伐果决和几分惆怅的病态?
面前之人乍看竟有些眼熟。
“厂公?”
骤然发现面前之人竟是自己熟悉之人,周子期赶忙上前将蝉蛹丝给拿开。
靳北深的模样一下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身上脸上早已是血迹斑斑,若不是这精致的眉眼实在让人难以忘怀,就靳北深如今这副模样,恐怕绝对难有人能认出她来。
傅子由和周子期都激动的上前去关注靳北深的伤痕,连城却乍然看到一缕黑丝从那蝉蛹中透出。
这蝉蛹中还有人?
连城一下望向了那蝉蛹,上前将蝉蛹一层层剥开。她竟有一种莫名的执念,这蝉蛹之下说不定还有一个人!
将腰间的雕刻刀拿出,直接挥在这蝉蛹上。虽速度极慢,但好歹将这蝉蛹给弄开了。
这蝉蛹之下果然有一身披黑纱的男子。
那身披黑纱的男子好容易从蝉蛹中出来,不自觉战栗一下,转过身来望向连城,口中呢喃着像是要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始终没有说上一句。
连城心下也有些诧异,伸出手来摸向了面前的男子。脸上有些硬邦邦的,冰冷的就如同才砌上的墙面。
再回头看看靳北深,却不知他们二人已被困在这里头多少时日。
见着自己终于从那蝉蛹之中出来,那人恍然惊醒,爬也一定要爬走。
森森的白骨就暴露在这淡淡的夜中,这男子的手臂竟已透出了骨头状,可怜他还奋力忍耐,一下要从这蝉蛹中脱困。
他整个人面色乌青,一双眼睛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连城久久看去他还是一副清秀的书生模样,若不是被这蝉蛹包裹的太久,恐怕这眼里还会带上几分温柔缱绻。
他,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连城不自觉的伸出了手,可这黑纱男子却远远避过。
他僵硬的脸上满是骸骨,双目空洞的像是眼睛里头一点东西也无。
连城惊恐的向后退去,就像是见着了僵尸一般惊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子没心情同连城多闹,只一心想着要爬出这修罗一般的洞穴。连城想上前抓住他,他双手却颤抖的更加厉害,只觉得在这地界上继续呆着就像是要了他老命一般。
死死贴紧地板,浑身瑟瑟发抖。
这究竟是关了多少个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