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醋坛子成精
秦煊不想再理会戚冉冉,拉着叶晓蒂上车。
到了车上,叶晓蒂立马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心痛的询问秦煊;“痛不痛?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不跟戚冉冉说清楚,都是你的错。”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她。”
秦煊对于叶晓蒂倒打一耙的本事彻底服气,捏了捏的叶晓蒂的脸颊,无奈的哄道;“小醋精,我把她赶走了,现在不生气了好不好?”
“哼”,叶晓蒂不装了,傲娇的哼道;“那你以后若是招惹别的女人怎么办?”
秦煊撸起胳膊递给叶晓蒂,“随便你掐。”
“才不要,我掐人又不痛。”
“这还不痛?”秦煊觉得腰都被叶晓蒂掐紫了。
“你若是再敢招惹别的女人”,叶晓蒂笑着威胁,“我就……”
“你就怎么样?”秦煊追问。
叶晓蒂盯着秦煊看了一眼,道;“我就躲起来,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秦煊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一想到可能永远都找不到叶晓蒂,他的心就莫名的抽痛。
他不要这种事情发生。
“不会的,你不管躲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秦煊猛地抱住叶晓蒂,只有将叶晓蒂搂在怀里,他才有真实感。
“哼,那可不一定”,叶晓蒂笑哼哼的说道。
她若是想躲起来,可能真的没人能找得到她。
因为她是个一只孤独的风筝,秦煊是握住她的线,若是有一天这根线断了,风筝就会随风飞走,她也不知道她会落在哪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去往何处,秦煊又怎能找到她?
“快回家,我想睡觉”,叶晓蒂催促秦煊。
大姨妈还没走,人特别容易疲惫,只是逛个商场就有些遭不住。
“先在车上睡一会”,秦煊脱下衣服盖在叶晓蒂身上,让她先在副驾驶上靠着睡。
“嗯”,叶晓蒂应了一声,将秦煊的衣服扯到鼻子下,歪着脑袋看了秦煊一眼,安心的闭上眼睛。
也许是秦煊身上的气息很沉稳,给足了叶晓蒂安全感,不一会儿叶晓蒂就睡着了。
叶晓蒂做了一个梦,梦中,夕阳下,她和秦煊手牵着手在江边漫步。
风景很美,阳光很暖和,趴在栏杆上看着滚滚的潮水,叶晓蒂问秦煊,“秦煊,你说,人为什么那么善变?”
“善变?”秦煊站在叶晓蒂的身边,温和问道。
“嗯,很善变”,叶晓蒂想到李玲和顾尹泷,想到方华和罗凡,还想到她的母亲和父亲,听说他们的爱情曾经都很炽热,也许他们曾经的感情比叶晓蒂和秦煊的感情还要热烈。
叶晓蒂看着远处的夕阳缓缓说道;“很多情侣,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爱得死去活来,然后过几年就出轨的出轨,分手的分手,我不相信他们之间只有男女的欲望。
说来好笑,我曾经还被他们爱情感动过,可是才几年的功夫就物是人非,那懂那种……失措感……无力感吗?”
叶晓蒂回头看向秦煊。
此时秦煊也在看着她。
他的眼睛细黑透亮,像星空像宇宙,让人捉摸不透。
叶晓蒂继续说;“总感觉我们人类是备驯养的马匹,是被操纵着的木偶,有时候感到深深的绝望,好似生活中的一切一切,苦难、意外、疼痛,都是被命运安排好的,就连我们的感情,好像也被任意操作。
我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人会突然死去,不明白明明相爱的人怎么突然有一天就不爱了,我们明明有很多选择,最重都会走上那条被设定好的路。
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的抑郁,总是不明所以的颓废,我总觉得我明明可以更优秀,但有一种力量她一直阻止我前行。
秦煊,我好害怕,我现在爱你,很爱很爱你,我害怕有一天我会莫名其妙的讨厌你,我也怕某一天你不再爱我,为什么世界不可以永恒,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美好的感情永不褪色?”
秦煊从身后握住叶晓蒂的手,轻声的安慰,“没关系叶晓蒂,不管未来怎么样?这一分这一秒,我是爱你的,是真实的,你只要相信现在的我就好,至于未来什么样子,我们只要努力的去追求一个结果,那个结果就是和你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吗?
叶晓蒂忽然从梦中惊醒。
她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在脑海里默默念叨着这几个字。
原来,她想要从来都不是短暂的欢愉,她想要的是一辈子。
叶晓蒂睁开眼,眼睛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迫切的想要见到秦煊,往旁边看去,发现然煊竟然不在车上。
秦煊去哪里了?
叶晓蒂有些疑惑,掀开秦煊的外套坐起来,朝窗外看去。
窗外是喧嚣的集市,夜色下繁华热闹。
就在这时,秦煊手捧着鲜花打开车门走了进来。
见叶晓蒂醒了,秦煊将手中的玫瑰花递了过去。
“送我的?”叶晓蒂惊喜的问道。
秦煊点头。
“喜欢吗”,秦煊问道。
“喜欢”,叶晓蒂闻着花香开心的应道。
看到叶晓蒂开心,秦煊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愉悦。
他看到叶晓蒂有些疲惫,突然很想让叶晓蒂开心起来,于是绕道来到这个花市,买了一束新鲜的白玫瑰。
“谢谢”,叶晓蒂捧着花开心的跟秦煊道谢。
秦煊一边开车一边翘起嘴角。
车从巷子穿过,很快就到了城中村。
下车后叶晓蒂故意在家里逛了一圈,发现戚冉冉不在,就跑过去问爷爷。
爷爷说,“戚冉冉啊,刚才来了一辆车将她接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可能回家了吧?”
说到这里,爷爷颇为可惜,瞧了眼秦煊后无奈的摇头,心想,多好的磨刀石啊,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
叶晓蒂却非常的开心,抱着玫瑰花蹦蹦跳跳的上楼。
不一会儿她换了一身居家服下来,一边哼着曲子一边往厨房走。
秦煊正在院子里给灌木浇水,见叶晓蒂准备开火,就问道;“这么晚了要干嘛?还要吃夜宵吗?”
“不可以吗?”叶晓蒂皱着鼻子哼道;“我觉得今天夜色挺好的,适合赏月吃夜宵。”
叶晓蒂开心的拍手,准备做点心。
秦煊抬头望天。
天气确实很好,至于赏月……今天是月初,上弦月,月亮都快看不见了,怎么赏月?
秦煊认真反思,戚冉冉真的有那么令人讨厌吗?怎么戚冉冉走了,叶晓蒂就疯成这个样子?
叶晓蒂蒸了点米糕和玉米馒头等中式点心,又用果汁、雪碧和青梅酒调了一壶鸡尾酒,等点心蒸好就摆盘端到院子的石桌上,用漂亮的酒杯装上鸡尾酒,拿出过年才用的彩灯,把院子搞出气氛来,然后招呼秦煊和爷爷坐下喝酒赏月。
秦煊是不吃夜宵的,他非常的自律,没有人能打破他的戒律,除了叶晓蒂。
叶晓蒂将米糕喂到他嘴边,“尝尝,好不好吃?”
对上叶晓蒂期盼的眼神,秦煊下意识的张嘴,嚼了一口,然后快乐的眯起眼睛。
别说,碳水真的很好吃。
然后他就彻底破戒了,捏着玉米馒头继续吃,甜甜的鸡尾酒一点点都不辣,适合女士喝,但他喝起来也不错。
爷爷倒是没那么多的顾忌,大口的吃喝。
叶晓蒂见他们吃得开心,内心异常满足。
三个人一边吃点心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以前的事情。
年纪大的人总喜欢回忆过去,仿若年少时一些小事情都带着别样的光彩,如今站在人生的终点,回忆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只有那段年华璀璨又热烈。
爷爷说,他以前是个厂长,接他爸爸的职。
那时候工作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要考,能者居之。
那时候靠的是家庭和背景,靠的是父母,在那个年代有个特殊的词儿,叫接职。
接职的意思就是你爸爸是老师,你爸爸退休后,作为儿子或者是女儿,可以替补去接爸爸的岗位,成为一名老师。
爷爷的爸爸以前是厂长,他爸爸退休后,爷爷就接职当了厂长。
虽然爷爷只有小学学历,但他家以前是贫农,贫农在那时候属于成分好的背景,被上面器重。
而奶奶则是爸爸厂里的会计,尽管奶奶是大学生,但她的成分不好,家里以前是大财阀,被批斗后抄家。
以奶奶这样的出身很难找到工作,她之所以能到爷爷的厂里当会计,还是因为奶奶本人特别能干,是通过特批才进的厂子。
奶奶年轻的时候特别的漂亮,走到哪里都有人围观,可因为家里成分不好总是被人欺负。
长得好看的人,容易招人眼,于是总是被女的针对,被男流氓骚扰。
爷爷那时候年轻气盛,再加上也喜欢奶奶,就经常帮奶奶的忙,一来二去两人就认识了,后来开始谈恋爱,然后结婚。
讲到这里,秦煊和叶晓蒂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知道爷爷和奶奶很早就离婚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爷爷对奶奶的感情很深,离婚这么多年还一直念着奶奶,可是奶奶好像不太喜欢爷爷,爷爷都得了癌症,奶奶都没来看过一眼。
这些都是长辈的事情,叶晓蒂和秦煊作为小辈没资格去插嘴,爷爷想说什么,他们就听着,当陪爷爷聊天。爷爷不想说,他们也不问。
爷爷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四五十年了,他甚至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和奶奶约会时,奶奶穿的衣服的颜色,虽然没细说,但是叶晓蒂相信,当时奶奶的每一个表情,爷爷一定都记得。
这时候叶晓蒂又迷糊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深的感情最终也没有结果?
可能是因为寂寞,可能是因为无聊,这天晚上爷爷聊了很久,久到秦煊不得不催爷爷去睡觉。
将爷爷安顿好后,叶晓蒂忍不住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她问秦煊,“既然爷爷那么爱奶奶,当初为什么要离婚?感情这么深厚,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非要分开,还老死不相往来?”
“我也不知道”,秦煊说道,“这件事情我爸妈讳莫居深,具体是因为什么,也许只有爷爷和奶奶他们自己知道。”
秦煊安抚的拍了拍叶晓蒂的脑袋,“别想了,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叶晓蒂摇了摇头,叹息了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很渴望奶奶能来看爷爷一眼。”
秦煊沉默不说话。
“算了,是我想多了。”叶晓蒂后悔说这些,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对秦煊笑着说道:“我去睡觉去了,明天见。”
秦煊却拉住她的手,看着她说:“晚安吻。”
叶晓蒂颇为害羞,但是对上秦煊沉沉的眼神,不由自主的亲了上去。
他只想蜻蜓点水的意思一下,秦煊却搂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