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青云山,上师门（下）
“凌长老，我这徒弟鲁莽行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来，坐，品品我这新到的茶。”李云山给凌叶倒上一杯茶，说道。
外面看着古旧的建筑，里面却有着别样的味道。换了鞋进来，进门左边是一张书桌，摆着文房四宝，右手边是一个嵌入式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其中不乏线状的书籍，就不知道是否是古籍。书架正对着窗户，窗台摆着兰草，凌叶深深吸了一口气，明明是极为潮湿的地方，却感受不到一丝潮湿或者是发霉的气息，反倒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雅的香气。看着李云山桌上袅袅升烟的香炉，想必那股味道是从那里传来的。
“这里的建筑都已经传承百年了，是采用特殊的木材建造的，防虫防潮，再加上现在科技的发展，防潮技术也更加先进，又是定期修葺，所以这屋内并不容易受潮，倒是前些年连着落了一个月的雨水，才让我这长出一些霉斑。”李云山看出了凌叶的疑惑。
“这地方倒是不错，依山傍水，空气清新，想来这里多住几年，还能延年益寿啊。”凌叶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瀑布。
“凌长老说的确实不错，现在这环境，空气污染，吃得还不健康，医疗技术再发达活得也不一定久。”李云山说道。
“活得久也不一定是好事，活得越久离别也就越多。”凌叶轻呷一口茶，这茶汤嫩绿且清香扑鼻，喝下去还有淡淡回甘而不涩口，确实是好茶。
“凌长老年纪轻轻，却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确实让人唏嘘不已。”李云山看着凌叶，叹了一口气。
“哦？你知道？”凌叶眯着眼睛看着李云山，虽说调查这些事情不难，但是感同身受这种事，不见得人人都是会的。
“唉，之运老爷子生前是家父的好友，亦是师兄弟。”李云山此话一出，凌叶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盅，只觉得心中惊讶万分，耐心听着李云山后面的话。张之运，正是凌叶的亲外公。
“看来张老爷子并没有和你说过。上师门的掌门之位则是由中弟子中各项最优者继承，相比其他门派大致也是如此。但上师门为了避免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会任另一位次之弟子为掌门代理，但这个掌门代理有着极其特殊的作用。其一，若掌门不在或者身故的，代掌门管理。其二，需下山寻找被培养新的弟子用于下一任掌门的接替，如此往复，可以说代理掌门才是整个上师门最为关键的职位。而在张老爷子那一代，和掌门也就是家父乃是同门师兄，二人在众师兄弟中是最出类拔萃的。原本就要立张老爷子为代掌门，但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变故。国家认识到能者的特殊作用，通过小四方，收集情报、秘密暗杀都可以让痕迹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对于国家是一个不定时炸弹，自然是要干预。”
李云山顿了一下，看凌叶认真听着，继续说道“原本这些能者组织都是有着自己的纪律门规，突然间要接受统一管理，如何甘愿收束人之下，上师门上下是如此，那些非正派人士当然更不同意。但家父意识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能者作为世界特殊的一类人，必然会被异心人利用，届时好不容易统一的国家又会面临分崩离析的状态，这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提出了归于国家的统一调度和调配，而张老爷子认为上师门本就是名门正派，不会做出不利于国家的事情，也不能受制于外物，提出了反对意见。二人僵持不下竟然起了冲突，两人大打出手。两人一个作为未来掌门承了师傅的传承，一个人却是惊艳小四方千年来的天纵奇才，一出现在小四方，短短十载，便是巅峰。这二人一时间打得不相上下。最终还是在师公的阻拦下，二人才停手，张之运老爷子也一气之下了山再无音讯。最终上师门归属国家管理。而我这一辈也未出能与上一辈相比较的能者，张之运老爷子也联系不上，最终是在众人举荐下我才坐了代理掌门之位。说来也是惭愧。”
所以其实当年舅舅应该会是外公的传人才是。凌叶心想道，毕竟舅舅能说出《通幽书》的内容，想来也是学习过如何成为能者。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过，最终是自己成为了能者。
“张之运老爷子一手气算天道的本事在当时，当地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精通天道运算，测算他人气运未有不中，人送运半仙的名号。可惜，这本事看来是失传了。”李云山看着凌叶，既然做过调查，又加上女儿的反馈，自然明白凌叶不会此道。
“但是，按理说，我并不知道我外公的身份，他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外公就是张之运呢？”凌叶依然疑惑。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们的，那就是你舅舅，张翼展。”李云山笑呵呵的说道，“如果不是翼展告诉我这个事情，温沁如何能找到你呢？”
“舅舅？”事情似乎更加扑朔迷离起来，一个看似和蔼老头是上师门的代理掌门，精通天道算法，儿子却是一个接连失败的赌徒，本想隐藏自己，而自己的身份却又是自己的亲舅舅抖出去的。
“我知道你对你舅舅有意见，但恐怕背后的故事更耐人寻味。翼展告诉我，张老爷子曾在下山前算了一个天卦，他在卦象中看到几十年后小四方将乱，殃及正常世界。而一旦有人找上翼展，他就必须去找到自己的外甥，也就是你，凌叶去解决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拯救世界的主角，但你肯定是重要的一环。之运老爷子他一生算无遗策，恐怕一怒之下离开青云山也是在他的计算之内。”李云上的眉头紧锁，看着凌叶。
凌叶并未说话，只是喝着有些变凉的茶。
“无论是你在江湖的地位又或者是小四方的实力，你完全是有这个能力担任掌门之位，但如今上师门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也是需要国家点头，所以只能把原本要继承给舒也的供奉长老位置先暂时给你。”李云山这话让凌叶一口茶水差点突出来。
“掌门？别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