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梦机玄春
钻心的疼痛令萧洒从激烈的情绪中清醒,随即泪如雨下。
孟秀兰支起双臂,低头望着萧洒的脸庞,内心既骄傲又满足。
终于,我还是用伟大的母爱感化了他,未来我还要更加努力才行。想到这,女人浑身仿佛充满了力量。
“娘、娘,我……”萧洒哭得更加悲伤。
“洒儿,不要难过、无需感动,这都是娘亲应该做的。”孟秀兰用力握紧拳头。
“娘,你...”
“娘不怕苦,也不怕再受折磨,只要洒儿好好的,上天入地娘亲也在所不辞。”
“娘……你踩我手了!”萧洒泪流满面地说道。
“啊?啊!对不起,我儿∽”孟秀兰尴尬地抬脚。
远处,府里丫环们望着这一幕,一个个双眸含泪:“啊~多么令人感动的画面。”
回到卧室,萧洒发现整个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那张大床也换了新的,但同样尾部略略抬高。
一躺下后,萧洒就迫不及待地拿出那本秘籍,借着灯光翻阅起来。
绘本上两人分开,从经脉光点上来看,男女修炼功法略有些差异。当然,现在萧洒并没有时间关注那女性身躯,目光全部聚焦到一侧的男性身上。令萧洒诧异的是,当他意识聚焦于男性图案时,那女性图案发生了巨大变化,无数线条打乱重组,竟形成一段段文字。
“坐修五而卧修十,以九脉为熔炉,以气血元力为燃料,以天地精气为助力,以骨骼皮肉为承载;忍心志之苦,受九炙之痛,承五体之枯...炼魂九重,一重比一重高,磬于基实,始于本源,方成大魂。”
萧洒一口气读完这些文字,长长吁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这真是一个奇异的法诀,坐修五而卧修十。卧修,真是奇怪,不过,好喜欢,也正适合现在的我修炼。
不过,好像也不太容易啊,萧洒痛苦地自语道。仅是九脉的夯实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何况接下来的气血与精气,这简直就是无数天材地宝堆砌才成。另外骨骼皮肉为承载,也喻示着身躯还不能疏于锻炼,至少要达到铜皮铁骨的状态。
不管那么多了,萧洒重新坚定信念,将第一脉作为接下来修炼的首要目标。图中的行功路线已经非常明了,萧洒承袭了前世过目不忘不记忆力,很自然地摆出一个奇异睡卧姿势,然后呼吸吐纳。
九窍源源不断有气息引入,疯狂地涌向第一脉,只是几个大周天,萧洒就霍地睁开双眼,有些震惊地望向身躯。
这就通了?萧洒有些不确定地眨了眨眼,随即再次冥神吐纳。
果然是通了。
停下修炼,萧洒思索了一下,最终猜测这副身躯的原主人曾经或多或少接触过修行,又或者接受过修行赐予,身躯内有些积累,否则断不会这么快。
可是,记忆里似乎没有这部分内容,是有人暗中为他行功吗?父亲还是大哥?
算了,先不想那么多了。那就一鼓作气。
萧洒闭上双眼,摆出第二个奇异姿势,然后修炼起第二脉,接着是第三脉、第四脉,直到第九脉。
一夜之间,九脉皆通,环臂抱虚,身若洪炉。萧洒连续变化九次睡姿,随即仰天而卧,双臂环抱于胸,无数气息微漩于天地与身躯之间,形成奇妙的循环,然后沉于漩底,涌入低位的头颅。
一股刺痛让萧洒猛然惊醒,梦机玄春诀霍然中断,胸闷的感觉直涌而上,令萧洒“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大意了。”萧洒双眸明亮,并没有因为吐血而气馁,反正流露出惊喜神色。
魂门已现,炼魂不远。现在的萧洒已经具备了炼魂的关键基础条件,只差冲开魂门,形成熔炉天地之桥。
现在需要提前筹备很多很多天材地宝了,当然还需要一部炼体法诀。
萧洒搜索记忆,迅速对越岭府的经济能力做了一个判断,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萧府虽然很大,传功阁中也有不少天材地宝,但这都与越岭府无关。萧府拥有着严格的奖罚与等级制度,想要获得更多的资源,天赋、能力、贡献、财富等缺一不可。
可是越岭府全凭萧越岭以及大哥萧瑾的努力而获取收入,维持日常开销还算富裕,但涉及到这些天材地宝就有些不够看了。更何况多年的积蓄大部分花在了萧洒身上,这么多年来父母从来没有断过求医问药,大凡有一点可能,越岭府就会重金求来,只是最终打了水漂。
必须找到获取财富的办法!
萧洒暗自想到,随即闭目沉思。这个世界缺乏而又拥有需求,前生世界拥有而又容易实现,正是最好的财富来源。
萧洒的脸庞上涌起一丝笑容,随即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进入睡眠。
翌日,冯香儿进入萧洒的房间,然后借着半掩的大门斜靠于墙。
“少爷,找香儿什么事?”声音十分冷漠还有一丝防备。
“我有两件事需要你帮忙。”萧洒躺在床上,扭头望向冯香儿,随即眉头皱了皱,“你不必离我这么远,我现在头下脚上,不会有霉运发生。”
“切~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冯香儿不屑地摇摇头,“你害我害得还少吗?”
“那是以前的我。”萧洒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先关上门,我接下来说的是机密,除了你我外谁都不能知道。”
“包括老爷夫人?”冯香儿神色不变地问道。
“对,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们。”萧洒点了点头,只是这姿势有些吃力。
“需要我伏耳过来吗?”冯香儿再次问道。
“这样最好。”多么通情达理的女孩,萧洒脸上不禁流露出笑意。
“再见。”冯香儿冷笑一声,夺门而去,余音远远传来,“同样的招式用了第三次了!”
笑容僵在脸上,好半天萧洒才从思维断片中清醒过来,焦急地爬起来想追上去,然而...床又塌了。
看着孟秀兰与冯香儿忙忙碌碌的整理新的床铺,萧洒忍不住问道:“有没有考虑弄个实心床?看它还怎么塌?”
孟秀兰楞了一下,随即惊喜地说道:“对啊,这样就不会塌了,为娘怎么没有想到呢?”
冯香儿撇了撇嘴没说话,但那神情也在懊恼自己有点笨。
“都是受了世俗习惯的病,世人眼中床就是那个样子,所以也没有想过可能还有其它形态,这并不是你们的错,大部分人都会因习惯而蒙蔽双眼,从而选择墨守成规。”萧洒躺在临时地铺上,侧着身子说道。
冯香儿诧异地望了望自家公子,这可不像萧洒能说出来的话,好有哲理的样子。
“香儿照顾一下洒儿,我去订做一张实心床。”孟秀兰让下人抬走新床,急匆匆就准备出门。
“等一下,娘。”萧洒有些不放心地喊住孟秀兰,“最好是软物填充于中,只要形成一高一低就行,四周以包棉木板围成四方栏。我是怕这霉运不会放过我,床不能塌就会改我砸床了,用软垫就万无一失了。”
“好办法,还是我儿聪明。”孟秀兰拼命地点头,随即走上前抱了抱萧洒,这才开心地走出房门。
冯香儿再次诧异地望了望萧洒。霉运?以前萧洒可是最忌讳这两个字,一听到就会发狂发疯,现在自己嘴里竟然吐出二字,而且似乎还非常平谈坦然。
“我...”萧洒望向冯香儿。
“你最好没事。”冯香儿下意识地退后几步,“也没有什么机密?!”
“好吧。”萧洒张了张嘴,无奈地一笑,“这样吧,那就先帮我一件事,找越雷叔求一部炼体功法。”
“炼体功法?”冯香儿挑了挑眉,“这种功法往往不入仙门,是山野凡夫的修炼之术,你怎么会想要这种功法?”
“有些特别需要。”萧洒淡然一笑,“机密你又不听,所以我也没得解释,不是吗?”
冯香儿深望一眼萧洒,忍住了好奇心:“可以,我现在马上去办。”
“不急一时。”萧洒摇了摇头,微微思索了一下,还是准备说服这丫头帮他办事。
冯香儿的口风极严、人又聪慧,关键心中能够沉得住气,这也是萧洒选择她的重要理由。如果母亲孟秀兰知道什么秘密,保不准会因为喜形于色而惹人起疑,甚至有可能被人套出真相。
“我想买些石灰石、火碱、猪油、酒或酒糟也行、盐...”萧洒怕冯香儿再次逃跑,连忙将一些材料说了出来。
冯香儿皱了皱眉:“什么石灰石、火碱?”
“暗自找些府有见识的人问问有没有这些东西,如果没有那就更好,对得多问几个人。”萧洒万分诚恳地望着冯香儿。
“好吧,我试试。”望着萧洒那双明亮的眼睛,冯香儿微微皱眉,最终点了点头。
“一定要机密。”萧洒心中一松,连忙嘱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