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镇北将军
吕布把善后的事情都扔给皇甫嵩,一方面,是觉得皇甫嵩实在太好用了,什么事都能做,而且还做得很好,是个综合型人才啊,不好好利用一番,太浪费了。
另一方面,吕布也确实想快点见到丁原,请丁原赶在战报到达朝廷之前,先行到京都洛阳活动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上一回,吕布立下战功,丁原去京都洛阳活动了一番,结果是,吕布从雁门关副将直升中郎将,丁原从郡守直升刺史。这件事让吕布明白了,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
吕布把大军暂时托付给皇甫嵩,自己带着数十亲卫,一路开着极速,赶赴并州晋阳,去见丁原。
向朝廷上报战报是不能拖延的,皇甫嵩今天就会拟好战报,送往朝廷。吕布必须在战报到达朝廷之前,把这些事处理完,所以必须赶时间了。
一路风尘,昼夜赶路,吕布带着数十人的队伍,飚出了风的速度,第二天赶到晋阳,见到了丁原。
丁原见到吕布,也是吃了一惊:“奉先,你怎么来了?可是战局有变?”
吕布说道:“大人,不必担心,匈奴人已经退去。我来见大人,是另有一事相求。”
“奉先,有事就说,你我之间不用客气。”丁原说道、
“我想求大人去洛阳一趟,走一走大将军何进的关系。我想要入主辽东。”吕布向丁原说出自己的想法。
“奉先,你在并州待得好好的,去辽东做什么?”丁原不理解吕布的想法。
“大人,你有所不知,这次,匈奴人退走,是主动退走的,并不是被我们打退的。”吕布向丁原介绍了这一仗的详细情况。
“匈奴人还会回来的,也许就在这两三年里。公孙瓒这个人能力还是差点,打打杂胡还行,打匈奴他不行的,他守不住辽东的。到时候匈奴人一来,辽东还得沦陷。”
“我想去镇守辽东,抵御匈奴,守卫国门。我需要把辽东的政权和军权都掌握在手里,才能组织起一支足以抵抗匈奴人大军的队伍。下次匈奴人大军再来,也许就不是五十万了,而是一百万,甚至更多。”
“好一个为国为民的飞将军啊!”丁原赞叹了一声,然后说道:“我这就去洛阳,奉先等我的好消息。”
吕布见丁原肯帮忙,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不管这事能不能成,吕布都是很感激丁原。这几年来,丁原确实待吕布极好,吕布都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了。
丁原立刻动身去了洛阳,带着礼物进了大将军何进的府邸。
丁原见了大将军何进,说道:“大将军,大喜啊。”
“喜从何来?”何进问道。
“辽东战事已定,安北将军吕布,率领众军将士击退了匈奴人的进犯,匈奴人已经退走。此战,全赖大将军慧眼识珠,知人善任,提拔了吕布为安北将军,方有此战的胜利。”丁原认真地拍着何进的马屁。
“哦,这一仗打赢了啊。吕布这小子不错,我一直很看好他,他也很争气,没辜负我的期望,要好好地表扬一下他才是。”何进兴致被丁原撩拨起来了。
当初,吕布从雁门关副将提拔成中郎将,何进收了丁原的好处,在中间出了不少力。后来匈奴南下,朝廷想找一个主将,负责抗击匈奴。何进想着吕布是自己提拔的,也算自己这一系的人,就向朝廷举荐了吕布。
何进打的算盘是,吕布要是打赢了,自己于公是举荐有功,于私也能拉拢吕布,一举两得。吕布要是打输了,那就让他去死吧,反正自己的妹妹正得宠,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
丁原接着说道:“这次求见大将军,是为了吕布而来。此次匈奴人虽然退去,损失不小,但也还有再战之力,想必还会再来的。到时候,对我社稷,对我百姓,又是一场灾难。”
“吕布想去镇守辽东,拉起一支强军,抵御匈奴,守卫国门。可是要支撑一支强军,谈何容易,需要资源从哪里来。所以吕布请求入主辽东,以辽东一地的资源,供养一支强军。如此才有抵御匈奴,守卫国门的力量。”
“此事如果能成,我并州与辽东上下,都会感念大将军的恩德,此后,唯大将军马首是瞻。”丁原极力地说服着何进。
丁原走后,何进开始琢磨这件事要怎么做,才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何进本是屠夫出身,只因有个好妹妹,得了皇帝的宠爱,做了当朝皇后,才被一路提携,官至大将军。大将军是军方的一把手,权力极大,但是何进的日子并不好过。
朝中有几个势力集团,以何进为代表的外戚集团,以三公为首的世家集团,以十常侍为主的内宦集团,斗得不可开交。
何进身为大将军,势力主要在军事这一方面。但是现在的时局,各路诸侯割据,何进也只能掌控司隶的军事力量,对于地方的军事力量,无从染指。
这次丁原和吕布求上门,让何进看到了一些机会,插手地方军事力量的机会。
这些年来,何进一直在拉领这些拥兵一方的军事将领,试图掌控一些地方军事力量,但是没什么成效。地方的军事力量都被各地诸侯牢牢地掌控在手里。
此次,丁原和吕布透露出愿意投靠在何进门下的意思,何进不介意在朝堂上出一把力,为吕布说项。
次日,何进在朝会之前,收到了加急送来的战报。看过了战报,何进知道昨天丁原所言属实,心中又踏实了几分。这个年代,朝廷威严还在,送呈朝廷的战报,是没人敢虚报的。所以皇甫嵩所上报的战报,也是实话实说,不敢来虚的。
在何进的等待中,朝会终于开始了。
众人山呼万岁之后,何进抢先出列,奏曰:“陛下,大喜,辽东大捷。安北将军吕布,率领麾下众将士,先后与匈奴大军数场苦战,斩首匈奴近十万,令匈奴数十万大军不得不退去。辽东已安,我大汉无忧矣。”
当今皇上汉灵帝一听,大喜,仔细看了何进呈上来的战报,甚是满意。
“好,好一个飞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我听闻,北疆百姓视之为北疆守护神。这一次,这个飞将军果然没让百姓失望,没让朕失望啊。当赏。”
何进又奏曰:“然此次匈奴虽然退去,但贼心不死,必定再次来犯。我大汉应早做准备,防患于未然。”
汉灵帝问道:“爱卿所言甚是。依爱卿所见,该当如何?”
何进故意停了一下,装作在思考,然后才说:“臣建议,擢升安北将军吕布,为镇北将军,主政辽东,抵御匈奴,镇守国门。如此,匈奴之患,可除也。”
何进这话一说,朝臣们顿时绷不住了,开始窃窃私语,然后声音越来越大,一向安静的朝堂吵闹了起来。
有大臣出列,说道:“陛下,不可啊!想那吕布,一介武夫,如何可以主政一方啊?”
何进怼曰:“那你去辽东抵御匈奴,镇守国门,可好?”
又有大臣出列,说道:“由安北将军连升两级到镇北将军,这不合理啊!”
何进怼曰:“那你去辽东抵御匈奴,镇守国门,可好?”
连续几个大臣出列,表示反对,都被何进一句话怼了回去。
其实,在如今,同时掌控着一地政权与军权的地方诸侯并不少,吕布要求同时掌控辽东的政权与军权并不是什么很过分的事。
辽东远在汉室东北,兵不过数万,百姓不过百万,对朝廷的中央政权并无威胁。各地诸侯屯兵数十万的都有,论威胁,这些诸侯的威胁更大。
因此,汉灵帝是偏向赞同何进的建议的。看着阶下众臣纷纷开口,反对何进,汉灵帝心里也是不高兴,心想,你们一个个的,只会在嘴上说不行,那你们倒是提一个行的办法出来啊,没一个靠谱的。
汉灵帝向身边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太监会意,大声喊道:“肃静,肃静。”
众位大臣不得不闭嘴,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汉灵帝开口说道:“安北将军吕布,擢升为镇北将军,于辽东开设镇北将军府。辽东郡划为军管区,由镇北将军府管辖。”
朝会结束,何进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大殿。今日,何大将军舌战群臣,完胜。
当圣旨传到辽东,吕布与众人都是大喜,当晚就摆开了庆功宴。
说实在的,这份圣旨给了吕布很大的惊喜,比吕布预想中的要好的多。连升两级,是吕布没想到的,辽东划为军管区,也是吕布没想到的。
镇北将军,意味着吕布掌控了征伐的权力。四征四镇四平四安,级别不一样,权力也是不一样的。四平四安,只能防御作战,而四征四镇,是可以主动发起战争的。
辽东划为军管区,则代表了辽东独立了出来,不再受幽州管辖。辽东一直是属于幽州管辖的,在公孙瓒掌控了辽东后,为人强势,与幽州牧刘虞不和,凭借手里的军队,实际上是独立了出来。
但是,在法理上,辽东依然是属于幽州管辖。这一回,辽东划为军管区,则是在法理上独立了出来。
次日,吕布找来皇甫嵩和公孙瓒,商议成立镇北将军府的事。吕布任命皇甫嵩为军司马,为镇北将军府二号人物,把军务托付给皇甫嵩。又任命公孙瓒为辽东郡守,把政务托付给公孙瓒。
皇甫嵩一开始是拒绝的,心里还想着回冀州摸鱼。
吕布对他说:“义真啊,留下来帮我吧。我们在做的事,是为国为民的事。只要我们坚持做下去,千古之后,史书上也当有我们一笔。大好男儿来这世上走一遭,不能白活。”
于是皇甫嵩同意了。【史书留名吗,这个值得奋斗一下。】皇甫嵩心里打着小九九。
公孙瓒一开始也是拒绝的,心里还没走出阴影。
吕布对他说:“伯圭啊,你要对辽东百姓负责啊。”
于是公孙瓒也同意了。
皇甫嵩在吕布心里,是一个很合格的军司马,把军务教给他,吕布很放心。
公孙瓒在吕布心里,其实并不是一个理想的郡守人选。但是吕布手里并没有一个合格的内政人才来担任郡守,只能让公孙瓒顶上了。
毕竟公孙瓒镇守辽东多年,熟悉辽东事务,至少能把郡守府运转下去。
吕布任命皇甫嵩为军司马,任命公孙瓒为郡守,总算先把镇北将军府的架子搭起来了。而将军府首先要处理的,就是兵力问题。
之前,是在战时,所以从并州、幽州、冀州抽调了援军来助战,如今,战斗结束,军队是要还给各州的。幽州、冀州的军队已经开拨,返回各自州郡。
吕布从并州带来的狼骑,虽然还没返回并州,但是这几天,也要返回了。各州兵力一走,辽东郡兵力不足,是个大问题。
皇甫嵩建议到:“并州狼骑能不能留一半下来,有了这些狼骑,我们才有防御的力量。”
吕布想了想,说道:“最多只能留一万。我从并州带了五万狼骑过来,抽空了并州的兵力,现在并州也很空虚。并州也要抵抗胡人,不能缺少兵力。”
皇甫嵩思考了一下,说道:“兵不能留下,将领能不能留下?只要有这些将领在,我们就能再拉起一支并州狼骑。是了,以后要叫辽东狼骑了。”
“这个没问题,这些将领我一句话就能把他们留下。并州刺史丁原跟我很熟,他不会有意见的。回头我给他写一封信就可以了。”吕布对这个倒是有自信。
公孙瓒说道:“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人。军队这边缺人,郡守府这边也缺人。”
吕布说道:“是啊,士兵也缺,将领也缺,军师也缺,内政人才也缺。你们有没有办法,去找一些人才来为我们服务,待遇从优。”
皇甫嵩和公孙瓒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