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于洪的往事(上)
“恩公,不急不急,这些小事,稍后再谈也罢,当日若不是有你相救,又恩赐了我些银两,我牛大胆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哪里还会有我今日之情景......”
“肖甲!肖甲!快,快去将凳抬来,请我恩公坐下。”看来肖必须确实挺激动,直接拒绝了听取丛聿创新工作方法的建议,直接安排看守户棚的肖府家丁也就是肖甲,去取来凳子让丛聿和于洪二人就坐。
“是!必须管事。”肖甲回答的干净麻利,取凳的速度也是极快,顺便还多拿了个小桌置于于洪和丛聿两人的凳前,而后又出去,再进来,摆小桌上摆放了些吃食和茶水。
“嘿!小伙子有些眼水,挺会来事儿啊!是个勤务秘书的好苗子。”丛聿看着肖甲的这一套操作,心里想着。对肖甲多了些好感。
肖必须对肖甲的赏识也多了几分,表情中对肖甲给予了些许赞许。
“唉,想当日,我于洪以武状元之名,受皇命于大梁城任太守之职,说起来也算是一方要员,奈何老天无情,要毁我大梁、诛我大梁百姓。”
“唉~真是老天无眼。兴许是我命格与大梁不适,我不该接这皇令,是我害了这大梁万千百姓啊!......”虽然于洪刚才一直对着肖必须重申之前的往事不要再提,但现在又自顾自的将往事回忆了起来,说这段话时期间看似冷静,但于洪心中五味杂陈,而丛聿也能感觉到他在内心压抑这的情绪,因为于洪双拳紧握,双臂上的青筋也因为发力显现,他的眼角也已经有了晶莹的泪光。
“这天灾人祸,怎是一人就能抗下的,此事本就没个所以然,该发生也就发生了,谁都顶不住。再说若不是当日恩公大义,舍生忘死,恪尽职守,施救有策,倾囊相助与我大梁百姓。在那日的情况,若换了个他人做我大梁太守,昏庸无禄,舍百姓于不顾,我大梁人千万人早已没了烟火。”
“恩公可不要如此自责啊!”肖必须见于洪自责万分,激动的站在于洪身旁劝说道。
“唉,时移世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也已过去了,确实无须多再挂念。只是我夜间每每想起,只觉自己当日我能力不足,若再给我些时日,让我躲过了葫芦山崩塌,挨过了那该死的瘟疫,我大梁城诸多百姓也至于死伤殆尽,使得大梁城成现在这般模样。”于洪说出这句话,整个人和之前都变了样,蔫汤寡水的,仿佛皮球被抽了气,整个人蔫坐在凳上。
“于大哥,恕我冒昧一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你是武状元,受皇命到大梁城当太守,可现在又怎么跟着我一道在这里打零工啊?这是什么情况?”丛聿很好奇,于洪身上发生了什么,于是说道。
“小兄弟,莫要再提恩公的伤心事了,既然恩公现在安然无恙,对我来说就比啥都好。以后恩公与小兄弟若不嫌弃,以后万般状况尽可寻我,我必肝脑涂地躬身亲行。”
“对了,刚才肖甲进来说,你有法子可以提高我肖府修建庙宇的工作效率,现在你便与我仔细说说,只要我能作主,你尽管放手去做,我不能作主的,我替你向肖府禀报,替你争取争取。一切功劳,我分粒不......”肖必须是真的感激于洪,也是真的感受到了于洪的心酸苦楚,为了岔开话题,分散于洪的悲伤。不再人于洪对往事过多记起,恰好刚才才想起于洪今日来寻他,不是为了叙旧,而是有事商量,于是为了替于洪着想,当即岔开话题当即道。
“无妨,丛小兄弟年纪如今尚小,不知当年之事也情有可原,此事在我心中原本早已了结,我也不再愿同他人再提起,今日情绪有此波动,也只是因今日再见故人,可以有人说说,为了心中好受,才多提了几句,若丛聿小兄弟想知道原为,我便与你说说罢!。”于洪看了看丛聿那好奇宝宝的模样望着他,未等肖必须将最后的一个“取”说出来,就打断道。
“既如此,恩公,那日之事,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就让我来说与这位丛....丛兄弟听罢。恩公,你看可否....?”肖必须听出于洪的意思,好像要将往日之事说与丛聿,为避免于洪再触景生情,劳心伤神。便自告奋勇要来担当解说。
“嗯,也罢,你与丛小兄弟说吧,今日我恰好在早上搬运石料,眼里进了些石头,稍有不适。待我去清洗清洗。”于洪允了肖必须,自己找了个狗屁理由边说边离开了,估计是不想再记起往日的情景。
“早上...眼里进石头?你还不如说汗孔太少眼睛帮着流来的实在”丛聿对于洪找的借口太烂嗤之以鼻。
“恩公,您慢走,稍后我与丛兄弟将此间话完便来寻你。肖甲!来,去陪着我恩公,今日的活儿,想必我恩公不会再做了,薪酬我待会儿自会安排,你去跟着将我恩公去向探知后报于我。”肖必须跟着于洪出了户棚,于洪摆摆手让他不用送,随后肖必须又吩咐了一声肖甲,才进了户棚里,准备给丛聿讲从前的故事。
“从兄弟,敢问尊名?刚才光顾着恩公,还未请教呢。”肖必须在送了于洪走后,回来坐定,才同丛聿问候了起来。
“必须管事,小弟姓丛,草丛的丛,单名一个聿字。”丛聿应了一下肖必须的问题答道。
“好名字,丛聿从聿,即是寄望才学,又是祝福才文之道大放光彩。令高堂看来是有识之士。不知丛兄弟怎得现在这般模样?”问过了丛聿的姓名后,肖必须赞了一声,因为肖必须出身非文学之家,但至从入了肖家,工作原因还是学了些文化,因此在得知丛聿姓名后推断了一下丛聿的名字含义,同时也好奇,如丛聿这身打扮,父母应该取不出这样的雅名,故而好奇的又问了丛聿一句。
“哦,我啊?我家也算书香门第吧,家中父母现如今....现如今我也不知道在干嘛,总之我算是流落至此,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无钱又无靠。嘿嘿嘿”丛聿说的简单,自己却清楚自己内心的无奈,因为他真的有点想家了,想父母了。于是只能苦笑着悻悻的说了一句,神情有些落寞。
本来丛聿也没说错,他的父母是正儿八经的大学教授,一个工科教授,一个文学教授。父亲还是所在市里被认可的专业篮球运动员,只是退休当裁判员去了,是个现代能文能武的老学究。母亲就是单纯的文艺老妇,喜欢看书,研究书,因此他说自己是书香门第并没有错。
“原来如此,想必丛兄弟也是因为天灾人祸,致使亲友走散,沦落如此境地,看来我们还有着同样的遭遇,也难怪恩公能和你结为忘年之交,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肖必须自以为是的推论道,还自顾自的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
丛聿对此并没有多做解释,也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毕竟自己的遭遇太过玄幻,说来肖必须也不会信。
所以对于肖必须的猜测,丛聿觉得他爱咋想就咋想吧。
看着丛聿仿佛被自己说中来历,还怔怔的有些伤神,为避免尴尬加深,于是肖必须没有过多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沾沾自喜,开始直接切入两人今日的谈话重点——于洪的往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