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圣子

小兵急匆匆进去通禀，依然是魔手出来接待：“睿王爷，长老有请！”说罢带领燕景煜几人进入水云阁。

木子清第一次进水云阁不由感叹机关的微妙千变万化，外看此山连绵百里内看鬼斧神功每一处看似毫无规律却又井然有序。

从到水云阁门前燕景煜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曾放开，展之易与飞令几人也紧紧护着两人。

随着魔手打开石门几人跟随进到当时燕景煜与展之易所到的空旷空间，燕景煜示意木子清抬头看顶上。

木子清也被这图腾震撼到，似龙又似蛟被层层祥云巧妙的挡住让人看不真切。

魔手带着几人走到右侧从第五个门进入又换了两个石门后，进入了老长的房间。

几人在石屋里的八仙桌前坐定侍女们端上好茶小点心默默退下，魔手立于一旁静待。

半晌，一位老者从石壁处的暗门走出来，一看见燕景煜身形微微一顿眼神复杂而欣慰。

老者坐到燕景煜另一侧的正位上，从进来到坐下眼神从未离开过燕景煜。

老者缓缓开口苍老的声音问道：“可是睿王爷？”燕景煜微微抬眼直视老者回道：“正是”。

老者瞬时紧握双拳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起身退后一步重重跪在燕景煜身前：“老奴，参见圣子！”

木子清就在燕景煜身旁明显感觉到了他即刻忽地全身紧绷泛起惊意，燕景煜暗暗几番深呼吸渐渐静下心来。

俯身轻扶起老者：“长老，这是何意？”

老者难掩激动之情双眼含泪挺直身驱双手置于左心处右膝跪地，以一种特殊的行礼方式再次跪地并朗声说道：“圣女护卫白蔺，有负使命，未护得圣女周全，请圣子责罚。”说完重重一叩。

这次不论燕景煜如何搀扶白蔺，他都不愿起身只是老泪纵横痛哭流涕。

维持着那奇怪的行礼姿势，木子清见状无奈挣脱燕景煜牵着的手去扶起白蔺柔声劝道：“老人家快请起，你这样睿王也没法与你细说。”

白蔺终是起身随着木子清的带领坐在了石椅上，燕景煜拉回木子清向白蔺询问道：“白长老，可否将你所知一切告知本王？”

白蔺已渐渐缓平心中激动这才平稳开口：“圣子，当年圣女不顾族人反对执意要嫁入皇宫，白某与其他三个护卫乃从小为守护圣女而活，圣女要来南莫国我等定当跟随。”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奈何皇宫规矩我等不得随行，圣女命我等想办法回谷，我等是圣女护卫如何能弃圣女不顾让她一人留在这南莫国。族人因圣女私自出谷，族长们气愤难消，派出族卫誓要将圣女接回族内。我等只听命与圣女，圣女不愿我等定当全力阻挡，唉！”

白蔺眼神迷离陷入回忆喃喃道：“因是悄悄出谷我等没带多少人，只带了不足五十人，族卫却来了二百余精锐，苦战下我等手下死伤无数，我们几人是圣女的四大护卫武功算是谷内护卫里最高的，即使全力以赴也身受重伤。即便如此也将那二百精锐的性命在了南莫国，此后除了族内隔三岔五来几人探听圣女消息外，倒也还算一帆风顺，我等余下的人在此开山建穴求个安身之所这样也能守护圣女。不料，不到两年圣女忽然在宫中陨命，我等怎会善罢甘休定当全力寻找因由，奈何皇宫森严我等力量微薄，只打听到圣女育有一子。”

他转眼看向燕景煜继续说道：“我等势单力薄为了快速聚财壮大势力只得干起这杀手的勾当，一边寻找圣女突然陨命的原因一边累积财富和培训势力为圣子留下后路。只可惜当年与族卫那战其他三人都比我伤得更重身体每况日下，我负责在内统筹鲜少出外拼杀可他们三人却是用鲜血拼出了水云阁，十余年间他们相继去世只留我独守这水云间，只为找到圣子守护您一生为我族人留下圣族一脉。”

白蔺说到此时已泣不成声：“圣族一脉人丁单薄现只余圣子您一人，您出生便在皇宫中我等想侍奉在侧却不得入宫门，圣子聪慧勇猛小小年纪便得战神名号，我等因水云阁以杀人为营生名声狼籍不敢轻意与圣子相认。唯有壮大实力愿有一日能为圣子所用，不想圣子却先寻来，老奴再有生之年还得见圣子一面已是足以啊！”

燕景煜这才渐渐放松下来，握着木子清的手也渐渐松开，展之易几人不由敬佩这几个护卫的忠心，几十年的守护和背井离乡的等待不是一般人能忍耐的。

与燕景烛他们所猜想的情况大致相同但还有些许疑问需要白蔺解惑：“你们是什么族？”白蔺情绪也逐渐稳定：“蛟龙族”。

“何为蛟龙族”

“老奴不知，族内规定族人不可随便出谷，只知天下存亡与我族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圣女护卫从小就在特定的地方训练长大不可与外界接触，终其一生只为守护圣族而活，其余一概不可过问。”

“你可还能找到回蛟龙谷的路？”

“我族擅长机关密术，但这些并不是我等能破的，当年是圣女带着我们破关而出，如今我也只能找个大致方位却也无法破除机关进入。”

“我母妃的陵墓是她自己命人修建的，本王也进不去，你可有法进入？”

“老奴所知太浅，圣女秀外慧中不是我等可能媲美，这水云阁也是模仿谷内修建，并非是我等所学。老奴虽未学过机关密数但在谷内所见非少，是否需要老奴与圣子一同前往圣女墓地试试可否能有些许发现？”

燕景煜点头：“甚好，有劳了。”

白蔺频频摆手：“不敢，不敢。”

见燕景煜问得差不多了，展之易才插嘴问道：“既然睿王爷是你族圣子，为何你还接下杀他的任务，并派出毒衣对睿王爷出手？”

白蔺扶额他也很头痛这事：“圣子之事事关重大老奴只与魔手说过其他人并不知晓，并且老奴早已不管接任务一事已交给其他人负责，恰逢前段时间老奴闭关修练因此并不知晓尽然接下刺杀圣子一事。那日，圣子从水云阁走后老奴方才知晓此事，老奴有罪求圣子责罚。”说完又要跪下，燕景煜运起内力隔空一扶：“此事到此为止，不必自责。”

燕景煜指了指木子清：“白长老手下的毒衣与她一般模样，可否一叙？”

白蔺点点头：“确实很像，圣子稍待片刻，老奴这就去安排。”说罢就叫上魔手一起出去了。

展之易拍了拍燕景煜的肩：“阿煜，七年了！总算有了眉目，你妃的事定能水落石出。”

木子清甜甜一笑目光注视着燕景煜：“可以跟我说说吗？”

她知道今天的事对燕景煜来说意义非凡，他需要跟人分享一下才可缓解情绪。

燕景煜知道她的用心也愿意跟她分享他的点点滴滴，捏紧她的手开始回忆？

七年前师傅急急将他从军营叫到一处深山的茅草屋，把他带到一个即将垂死的老嬷嬷身前。

老嬷嬷本已是弥留之际，见到他忽然回光返照挣扎着拉起他的手。

燕景煜知道她说的话一定很重要，于是低下头用心聆听，老嬷嬷用尽最后一口气说道：“德、德妃的死，有、有蹊跷，找圣护卫。”

语毕老嬷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双手依旧紧紧抓着燕景煜。

师傅在旁如梗在喉只道：“她是你母妃生前的贴身嬷嬷，你母妃死后此人一直下落不明，为师也是刚找到她。可她命不久已为师也只能保住她一口气等到你来。”

语毕，踱步走出房间来到庭院里。燕景煜将老嬷嬷双手放置她腹上，用棉被将她盖好。

这才出来找师傅，双手一揖：“师傅”。师傅眺望远方面容凝重声音带着浓浓的悲伤：“不知为何？嬷嬷一直在被人追杀，她隐姓埋名东躲西藏。为师见到她时，她只求见你一面留一句话给你，如今话已带到想来她也安心了！”

师傅把一个包裹给他：“这是她这十几年来给你寻得的线索，若能找到你母妃的母族，你母妃的死或许就能知晓一二了。”

拍了拍燕景煜的肩：“你已学有所成，为师也无可传授与你的，为师想走遍天涯海角寻访心中所念。你创建的图善门已颇具实力，为师会经常与之联系方便你可寻我，你性格沉稳睿智为师并不担心。一句珍重，不必相送！”一甩袖大步离去。

望着师傅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不舍。

父皇从不管他任由他在皇后宫中自生自灭，宫人们虽然不敢要他性命但也欺他年幼无人依靠多番折磨。

三岁时师傅便悄悄入宫授他武功训他道理，这么多年从未间断，师傅与他是师傅更是父亲。

直到再也看不见师傅的背影他才转身进屋，向床上的老嬷嬷三鞠躬，再唤来影卫吩咐他们厚葬。

打开包裹里面一本泛黄的小册，一截没烧的小部分机关图。

这时白蔺带着毒衣进来中断了燕景煜的回忆，木子清与毒衣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