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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搂抱

在宫中用过午膳后,程昭陪着刘姝回了太尉府,而后他便打马去了军营。

季湘迎着刘姝回了君川阁,她看着这一大群人觉得这冷清的君川阁终于又热闹了起来。

刘姝走进寝室,她一眼便看见了那插在玉瓶内的海棠花。她望着那娇艳的花朵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一旁的季湘见状,忙笑说:“公主,这海棠花是太尉亲自摘回来,又亲手插进玉瓶内的。”

“难怪插放得如此随意”,刘姝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衬得她如那海棠花一般娇美。

她转身看向季湘,轻声道:“季管事,太尉说府库里的奇珍异宝甚多,我要挑一件当作贺礼送予三王嫂。”

季湘忙回道:“是,小人这就命人打开府库。”

正在收拾整理的夏姑姑却疑惑起来,她忍不住问道:“公主为何此时送三王妃贺礼?”

“三王嫂她怀孕了”,刘姝看向夏姑姑淡淡地回说。

夏姑姑心中一惊手中的一册书简应声落地,她慌张道:“她怎会在此时怀孕了!?”但很快她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敛了情绪说:“公主恕罪,奴婢也是一时惊讶,想到太子妃殿下不免心生恻隐。”

刘姝知晓她与陈慈亲厚,也未作多想,只说:“无妨,我与苏荷去府库挑选贺礼,你们在此整理。”

夏姑姑和春儿等人恭身答应。

待刘姝带着苏荷和季湘出了君川阁,夏姑姑望着门外的光景,喃喃道:“为何偏偏在此时怀孕了?”

春儿适才与苏荷对视了一眼,她自认为苏荷的眼神是在嘲笑她,心中不免气恼起来。她一生气就很难管住自己的嘴,她说:“是啊,太子妃殿下才刚落了胎,公主就去给宥王妃送贺礼,莫不是想讨好宥王殿下?”

夏姑姑看向她问道:“公主为何要讨好宥王殿下?”

春儿小声回说:“如今宥王妃怀的许是第一位小皇孙。何况宫中已有传言,说是要废了太子,公主自然要见风使舵了。”

“放肆!”夏姑姑脸色一下阴沉起来,“你是在何处听到这等谋逆之言?这可是杀头之罪!”

春儿和听闲话的夏儿冬儿被如此严厉的夏姑姑吓得抖了抖。春儿害怕地回说:“奴婢也是在宫中听到的,许多宫人都在言传。”

夏姑姑皱紧了眉头,她看着春儿沉声道:“这话你们只当没听见,若再敢言传,小命难保!”

“是”,春儿三人忙齐声应下。

刘姝选了一尊一尺来高的白玉佛像当作贺礼,她又寻了一只红木箱子准备将谢扶风以往送她的礼品装起来还回去。她将这事交给了苏荷,因为那些礼品一直是苏荷在保存。

苏荷带着夏儿和冬儿回了春华庭去取礼品,她见那小厨房已经修好,林木等人正在修建连通厨房与春华庭的回廊。

她与那林木笑道:“林木匠,公主不是叫你们慢慢修建吗?”

林木抱拳道:“苏娘子就莫要取笑我们了。虽说公主有令,可这太尉的话,我们却不能不听。太尉是每日都来巡看一回,弄得我们是寝食难安!”

“如今公主回来了,你们也就不用担忧了。有公主在,太尉自然不会寻你们的麻烦。”

苏荷说着进了春华庭,夏儿和冬儿跟了进去。

而林木等人则大大松了口气,他们都暗自想,如今新妇归家,太尉自然没有闲暇寻他们的错处了。

苏荷带着礼品回了君川阁,她在偏厅内将那些礼品归置在红木箱中,一切妥当后才去了寝室。她走进室内,见刘姝坐在软榻上正将一个雕荷花的木匣子放在一旁的木几上。那木几上还放着一个木匣子,里面装着的是玉叶子。

苏荷看着那雕荷花的木匣子轻声说:“这几日发生了这般多的事,倒忘了将念月阿姊的生辰礼送予她。”

刘姝看向苏荷,神色有些伤感地说:“她如今也没有收礼的心思,以后总有机会送予她的。”

苏荷在榻边地板上跪坐下,她面上露出疑惑之色,仰头问道:“公主,奴婢想不明白,为何念月阿姊会因为失去了情爱如此痛苦?那男女之情当真这般重要吗?”

刘姝看着苏荷笑了笑,她起身在她身边的地板上坐下了,她轻声回说:“或许,对念月而言情爱是很重要的,就好像钱财于你很重要一样。每个人都不一样,自然看重的东西也就不一样。”

苏荷了然地点点头,她又笑说:“奴婢知晓公主最看重什么,是身边的亲人,对吗?”

“对。我从来都只是希望能像儿时一般呆在自己的亲人身边。”刘姝眼中流露出伤感之色,她顿了顿又说:“可这已然变成了奢望。唯愿往后不要再有人离我而去,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苏荷后悔自己提了这个话头引得刘姝伤心,她忙转移话题说:“公主,适才奴婢回春华庭,听林木匠说太尉每日都会去监工,弄得他们寝食难安。奴婢告诉他们,如今公主回来了,太尉自然不会去找他们的麻烦了。”

刘姝笑了笑,她又忍不住同情起林木他们,她叹道:“他们也是不容易!”

刘姝和苏荷坐在那里说说笑笑,转眼间便到了用晚膳的时辰。程昭因在军营耽搁了,便让人回来传话说不必等他用饭。

偏厅内,春儿、夏儿和冬儿有条不紊地摆好饭菜。

刘姝净完手接过苏荷递来的帕子擦拭,她未瞧见夏姑姑便开口问道:“夏姑姑去了何处?”

春儿忙回说:“姑姑有急事出府去了。她说,若公主问起,让奴婢帮她告罪。”

刘姝在食案后坐下,她又问道:“你可知她有何急事?”

“姑姑说,她一个亲戚家中出了些事,着急忙慌地寻上了她。”

刘姝并不知晓夏姑姑家中还有亲戚,可她也只是点了点头未再多问。

待用过晚膳,刘姝在君川阁中的松树下踱步,吹了会儿晚风便去洗漱了。

洗漱毕,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室内灯火昏黄,她穿着一身白色寝衣,披散着湿润的头发,倒像是被绵绵细雨润湿的梨花一般。

程昭风尘仆仆地赶回君川阁,他望着那昏黄的灯火觉得心中暖暖的,他觉得有人等着他归家的感觉可真好!他大步走上石阶,脱了鞋走进室内。

此时,刘姝正坐在妆台前由苏荷擦拭着湿润的头发。她闻声转头恰好望进程昭含情的凤眼之中。

而程昭望着自己那如雨后梨花一般动人的娇妻心生意动,他暗自将强拉着他练武的丁庆等人挨个骂了一遍。他几步走到刘姝身边,眉眼带笑的在她身旁坐下。

刘姝朝程昭笑了笑,轻声问道:“太尉可用过饭了?”

刘姝关心的话语在程昭听来比那云雀的叫声更为动人。他忽然很想感受到她的温暖,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随心而动,伸手拥抱住了她。他感受着她的温暖,闻着她发间的清香,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而刘姝却因为程昭这一举动有些讶然,她一时想不明白他为何如此。

一旁的苏荷见状,识趣地退出了门来。

刘姝推开程昭,不解问道:“太尉为何如此?”

程昭眸中情意绵绵,他望着她动情地说:“公主,我想你了。”

刘姝眨了眨水润的杏眼,她对于如此直白的情话感到羞涩,也觉得欣喜。她红了脸,垂眼笑说:“我也曾想过太尉。”

程昭欣喜异常,他又伸出手来想要抱住刘姝,可她却侧着身子躲开了他的怀抱。

刘姝站起身来,她低头看着他说:“太尉,往后你不可在人前如此搂抱于我,毕竟我是脸皮很薄的女娘。”

程昭含笑起身,他低着头嘶哑着嗓音问道:“那人后我可能搂抱于你?”

刘姝退后了一步,她勾着唇角说:“不可。”

“为何?”程昭向刘姝靠近了一大步。

刘姝闻着程昭身上散发出来的汗味皱起了眉,她松开眉头瞪着眼说:“因你还未沐浴。”

程昭咧开嘴笑了起来,他挑眉道:“好,为夫我这就去沐浴更衣,公主稍候。”他说着,便去唤人打水来。

在程昭沐浴时,刘姝已经坐上了床榻,她从内侧自己的枕头下摸出那把雕刻着“怀夕”二字的匕首。她抚摸着匕首上的字,笑唤道:“怀夕。”她似乎看到了儿时那个总是笑盈盈的自己。她在枕上躺下,回想着儿时的趣事。每回想起一件事,她都想着待会儿要说与程昭听。

程昭沐浴更衣毕,他穿着白色的寝衣走出屏风,却见刘姝已经在床上睡着了。他走至床边,轻轻坐在床上,他望着她的睡颜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他将她虚握在手中的匕首轻轻拿起放在了自己的枕下。他将被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又轻悄悄地起身灭了房中的烛火。

在黑暗之中,他愉悦地躺在了床榻上,他盖上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又抬手轻轻的将她拥入了怀中。他感受着怀中的温暖,发出了一声欣喜的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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