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易
流水宴结束了,他们在宽大的餐桌前坐着。
司慕南握着手,看着眼对面的女人,在握紧自己的手:“蜜月……”
“你答应给我的,现在可以给了么?”
她冷清的的话语,彻底断了他的希冀,就连一边不苟言笑的江岸也微微向他投去怜悯的眼神。
每每和夫人大吵架后,少爷都会暗自反省许多天,总想着找机会对她道歉,以前少爷也偷偷做过很多事,只是每次都被少夫人回以冷眼。
少夫人不喜欢给少爷解释的机会,每次少爷准备了惊喜要道歉,夫人就会借口跟在主夫人身边。
这个蜜月是少爷计划了好久的,他们两个人的婚姻都好奇怪。
虽然自己没有结过婚,可也看过正儿八经的新婚夫妇脸上洋溢的笑容和甜蜜,蜜月往往是新婚夫妻最开心的事吧!
“江岸,拿过来!”他失望至极,其实他早就准备好了两份文件,聪明如他,早该知道于她而言另一份何尝不是多余。
只是他抱着幻想罢了。
江岸只好把后面那个盒子递了过去。
“里面是金鼎的一切资料,使用人已经换成了你的名字。”
“拿着它,你就是金鼎的新主人了。”
瑷绱静静地看着那个盒子,联想起两年前去c市看到的那栋摩天大厦,她是那栋大厦的主人了。
“打算什么时候飞c市?”
瑷绱平静的低头,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早就说过,他们结婚与否,自己都不会干涉司慕南的私生活,他没必要时时提醒自己。
“您觉得是今天下午合适,还是明天上午合适? ”
司慕南眼里冷然:“既然你那么想去c市,就今天下午吧 !”
他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脸上没有一点儿不悦,在她眼里自己确实是个透明人。
“好,那边新公司开业也应该好好筹备。”她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可一想到终于可以逃离他的身边,终于可以逃离整个司慕家族,她就觉得无比的畅快。
起身就要离开,他垂下眼,浓密的睫毛盖住他晦暗不明的双瞳。
直到她真的快要消失在她的视线。
“瑷绱!”
她回过头有些不解的望着他。
“这几个月我可能都不会去c市。”
“都可以啊,我不会对外公布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要有任何负担。”
看着她无所谓的态度,他心里凉透了。
等瑷绱走远,江岸这才愤愤不平:“南少,您为什么不告诉夫人,新婚后要去司慕家的宗祠祭奠。”
司慕南垂着眼,他并不想勉强她,而她也从没计划去见自己的列祖列宗。
“她现在不合适。”
不是心甘情愿,他不会把她带进祠堂。
“明日您就要启程去蒙托了,蒙托山里祭祀有族老还有先生更有老太爷,您如何为夫人圆谎。”
“说你们根本不是因为爱而结婚,家主看婚姻很圣神,不想您走明小姐的老路。”
司慕家婚姻向来和睦,只十六年前的二姑小姐司慕明,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对人强取豪夺,最后抑郁病发,饮弹自尽。
那是家主和主夫人唯一的女儿,从此家主便督促下一辈,绝不可以在犯明小姐的错误。
他想起自己的姑姑那癫狂的模样,她站在花海里,余晖洒在海面上,她的姑姑司慕明饮弹自杀。
可爱难道不是疯狂么?
“我自己会去交代。”
飞机滑入私人停机坪,他冷漠的走下飞机。
在保镖和管家的带领下,穿过那假山石廊,进入一个院子,那正中放着硕大的翠石屏风,那上面的玉脉缤纷多彩。
走过那屏风,正堂八扇金丝楠木的木门全部打开,厅堂是古时的金砖铺就,亮透房间里的一切陈设。
司慕老爷子拄着拐杖,端坐在太师椅上,头发花白,那双眼眸却锐利无双,中指上带着浓郁绿色的戒指,无不透露着威严和压迫。
他下方分别坐着德高望重的族老,还有他的叔伯,像他们这一辈的人几乎是不能踏入这宗祠的。
“爷爷,安好。”司慕南平静的直视那老者。
“你的妻子呢?”
“瑷绱有别的事。”
“别的事?这是一早她的私人飞机越过璃海的照片,她似乎很目中无人。”
司慕南没有理会自己爷爷的愤怒,淡然的把手放在金盆里洗着,在淡然的拿过崭新的毛巾擦着。
“我不想勉强她。”
老爷子这下是真怒了,一拐杖下去连地都感觉抖了抖,一堂的人鸦雀无声。
“什么叫勉强,她是你的合法妻子,进了司慕家的门,来拜祭拜祭自己的列祖列宗叫勉强?”
“你最好不要,最好不要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她会是一把利刃,等有一天那把利刃扎进你的心脏,你会发现这愚蠢的感情害了你一辈子。”
司慕南屏息:“她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过程如何,我不希望司慕家的人干预一分,瑷绱纵使不爱我,我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老爷子被气的发抖,愤怒的指着他:“你想要你姑姑的事情重演么?”
“我和姑姑一样,我们血液里流淌着疯狂的血液,是执着的血液,得不到那个人的爱我无法象形自己会过怎样灰色的人生。 ”
“我很年轻,不想有遗憾,瑷绱是我不可能放弃的一切!”
众人震惊的看着堂中严肃的男人,很久他们都没有见过那样执拗和对抗一切的眼神了。
“跪下!!”老爷子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拿着拐杖指着他。
司慕南不言语,直直的跪了下去。
老爷子气极了,失去爱女的痛苦让他对这个孙子失望至极。
拐杖一下一下的抽打着司慕南,老爷子什么背景,那力道在场人看了都纷纷别开眼。
慕沙暗自攥紧手下的椅子,那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即使疼爱,她更加知道他要为自己的选择负上该有的责任。
盛世大婚,原来是做给旁人看的一场大戏,司慕家最尊贵的继承人单相思了高岭白玫瑰。
要是世家大族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怕是司慕这段历史将永远记进耻辱的书里。
终于老爷子发泄够了,愤恨的丢掉拐杖,管家连忙过来扶住他。
这些年他早已退居幕后,加上身体的原因,他便搬来了蒙托山,很少像今天这样动怒 。
“在这里跪着,在你的祖宗面前跪着,让他们看看你是怎么丢尽我司慕家的脸面的。”老爷子说完在管家的陪同下缓缓离开,那背影俨然苍老了许多。
“要我说你真值得这个!”二叔司慕端对他竖起大拇指:“也只有你敢跟老爷子这么说话,你爸都不行。”
“去去去,滚一边去,我自己的儿子自己教育。”司慕朗推开看热闹的众人来到司慕南跟前。
松了松领带:“阿南,你那个媳妇确实过分了,今天是面见家族长辈的日子,大家为了你们小两口,五湖四海的聚在这里。”
“我还等着喝媳妇茶呢?你倒好给人看了一出真真的笑话,我年轻时都没想你这么失败过。”
“得了,儿子从小你就不管,去海钓的时间都比看儿子的时间长,他犯了什么错也轮不到你教训。”慕沙起身推开了司慕朗。
司慕朗老脸一红,只能站在一边,慕沙正色的看着跪着的男人:“爱是疯狂和冲动,但更需要坦诚和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