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贪婪一次
瑟斯叹了口气:“少爷是不是在喝酒?”
安流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瑟斯:“这些年他一直在喝酒吗?不是说以前受伤伤了心脏吗?捡回一条命,不应该保护好自己吗?”
瑟斯苦笑拿出干净的帕子握着手柄把那碗解酒汤盛入碗里。
“一醉可解千愁,他心里有结,解不开的死结。”
安流瑾大概猜到了瑟斯说的什么,不愿意再听,端过碗就打算离开。
“我们以前的那位少夫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尸体,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生人那么惦念,死者怎能长宁?”
她沉默了一会儿,抬眼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是虚无的景象,是啊,生者惦念死者怎能安宁。
“少爷脾气不好,你啊少惹他,尽了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司慕家不会亏待你。”
瑟斯说完静静地转身,那背影一样深沉。
这几年他们好像都变了,变成了木偶一般,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瑟斯!”她还是忍不住叫住了瑟斯。
瑟斯回头疑惑的看着安流瑾,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女人是为了钱卑微的,不能有那样喊自己名字的底气。
“您有事吗?”
安流瑾端着碗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心里仿佛下了莫大的勇气一般,抬起头正视瑟斯:“我想知道司慕南和萧茗雅真正的关系。”
按理说她不应该透露主人家的事,可是这个女人是唯一可以进遐湾的女人。
“既然您问了,我就多嘴一次,萧茗雅小姐是少爷宣布未来成为妻子的人。”
安流瑾心里酸涩,失望极了,何必问呢,他不是早就说过了么?
正当她转身上楼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瑟斯的声音:“可是遐湾和北宸公寓以及c市的印龛庄园都是茗雅小姐不能进的地方。 ”
她顿住了脚步,因为背对瑟斯,瑟斯看不见她眼里一下子亮起来的光。
“遐湾少夫人失踪的这三年,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被带进来过夜的女人。”
瑟斯思索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家的少主是个痴儿:“或许是你的身形很像少夫人,又或者是名字。”
“但绝不是因为你是你。”
她转过身,脸色也好了些:“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我能进入遐湾是因为我身上有些地方和你们前少夫人一样。”
瑟斯疑惑,第一次看到有人被当成替身,还心情尚佳的人。
“很晚了,您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说着她就端着汤上楼了。
“司慕南……”安流瑾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看来他是醉的不轻,周围散落一地的都是空酒瓶。
两人贴的很近,她认真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和当年一样仔细描摹着他俊朗的轮廓。
三年了,他身上阴鸷的气息仿佛多了起来,三年里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过的不好,不得安宁。
她甚至不想他那么快的醒,因为他醒后就有无数的冷言冷语对自己而来,不想和他是那样的方式。
司慕南醉了,她终于可以贪婪的望着他,不用怕被他赶走,被他伤害。
伸手轻轻触摸他高挺的鼻子,然后扶着他的头枕在自己的人肩上。
感受着他的体温,安流瑾三年来唯一安心的一次,她慢慢放松的瞌上眼,回忆着他们的一切一切。
“阿南……”
司慕南如夜色丽沉睡转醒的野兽,缓缓的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眸,他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他听到了她在自己耳边呢喃,喊着自己的名字,那一瞬间他仿佛所有的酒都醒了,眼里是快要抑制不住思念,就像要冲破堤坝的洪水……
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他卑微的仰视着她,分不清是真是幻……
就在手要接触到她的脸时,安流瑾睁开了眼睛,司慕南的手再次僵硬在空中。
她看着那双手多想把它贴在自己的脸上,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蹭起身:“我以为你喝醉了呢?”
司慕南掩下失落:“我也以为你早就走了。”
两人都有些不自然起来,安流瑾一直背对着他。
司慕南端起地上的醒酒汤喝了起来:“味道不错。”
“什么味道不错啊?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天天喝酒,是不是很恨你的前妻啊。”她蹲下身看着司慕南。
司慕南眼里深沉侧过眼不看安流瑾。
“她捅了你一刀,你不恨她?”
司慕南不服输的扭头:“恨啊,恨不得把她抓到自己面前捅她十刀。”
安流瑾愣了一会儿,想到那也是人之常情,尴尬的把头发别在耳后:“那就好好的保重身体呀,不然你怎么活到找到她的那一天呢!”
司慕南微愣长腿悠然的伸着靠在墙上 ,那阴郁的神色染上一点儿春意。
“你在关心我?”
安流瑾心虚的挪开眼睛:“别自作多情了,谁会关心你啊?”
“那换我关心你,好不好?”
安流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捞坐在怀里,坐在他的腿上,她惊住了,看到那双实在幽深的眸子,挣扎着要起来。
“别动!”
男人的声音霸道的传来,她确实不在动了,司慕南温凉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就像发丝那么轻。
她心里漏了一拍,那脸是上午被萧茗雅打的地方,安流瑾攥紧手,实在不敢想象他还会对自己那么温柔。
因为低着头,她自然看不到司慕南心里那怕揉碎的温柔和心疼,诚然他的瑷绱是别人碰一根头发都不行的。
缓缓的靠近她的脸颊,她心脏碰碰乱跳,男人带着酒气和自身冷冽之气的气息轻轻吹在她的脸上。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笨拙,笨拙的关心着一切。
她并没有拒绝,告诫自己就贪婪的享受这一下吧!
“你这一生爱过人吗?”司慕南平静的开口。
安流瑾条件反射的别开眼睛,不敢去看他的双眸:“没有。”
司慕南忽然搂紧她的腰,把她捞的离自己越来越近。
靠在她的耳边:“最好是没有,我怕我会做出疯狂的事。”
直到被他松开,安流瑾也回不过神,他的话好像在质问这三年的感情,又或者在质问她的前一段感情。
等司慕南从浴室里走出来,那个女人已经不见的踪影,只有那碗解酒汤,那碗下还压着纸条。
“快喝!”
看着那两个字,他兀自一笑,想到什么又收敛笑容。
拨下底楼的电话,瑟斯很快就接了起来:“少爷?”
“那个女人呢?”
“安小姐说有急事,已经走了。”
司慕南挂了电话,乖乖的喝了解酒汤。
第二天阳光洒满室内,周围是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荑灵缓缓的睁开那宝石一般亮的眼睛,她看到自己的妈妈就趴在床边,闭着眼睛。
“妈妈……”荑灵小声开口。
安流瑾没睡多死,听到声音就醒了,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心里暖洋洋的牵起自己女儿的手:“宝贝,好些了吗?”
她点头:“我好些了妈妈,我想你陪我出去走走,不想待在医院里。”
安流瑾揉着她的头发:“好,妈妈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