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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习惯性偏爱

“我……我想你不想看到我。”

司慕南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恨不可能,因为他曾那样真心实意的爱过她,可她却想要他的命。

她慢慢走过他的身侧,就要越过自己的时候,司慕南攥住了她的手,很紧的那种。

“进来。”

他拉着安流瑾走进房间,安流瑾坐在床上,司慕南蹲在地上仔细的为安流瑾处理伤口,和三年前一样,那么仔细着每一个细节。

灯光筛下一脸阴影,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是晦暗不明。

“怎么烫的?”他处理完伤口抬起那双锐利的眼眸盯着安流瑾。

“你在关心我?”连她自己都不信,他的关心从何而起,自己只是他的一个情人。

但她又好想听他的关心,真爱过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忘记 那种感觉痛的有多刻骨铭心,再见就有多么惊涛骇浪。

“关心?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一个连自我能力都没有的人,她得到的不是关心是藏在面具后的嘲讽和怜悯。”

安流瑾彻底垂下眼眸,期待将你带高却飞不上天,又猛的下坠。

“躺下!”他那双眸子深不可测,带着霸道的命令。

他曾说过让自己谨记身份,是他的情人,他有需要她就要服从,可是她的心里好冷。

和他的这些日子,尤其是他和荑灵在一起的一影一帧都让自己燃起了不该的奢望,她会想起以前,以前那种欢喜轻松的感觉。

解开衣服规矩的躺在床上,眼里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像一个失去生命的木偶一般。

司慕南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那么凝望他也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

有没有人告诉过她,她的眼里仿佛万千星辰,每次看到那双眼睛,那抹哀愁,他就会狠狠地心动,在狠狠的心痛。

安流瑾感觉床震动了一下,预想中的重量并没有来袭,反而是一个人躺在了她的身侧,两人躺在那床上就像躺在旷野的草原。

司慕南按下了按钮,天花板开始移动,缓缓的外面的黑色的天际出现在眼前,那上面还有亮着的星星,两人都看着那遥远的天。

“安流瑾,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是你的丈夫,初恋,念念不忘的竹马。”

他一直很介意,从来没有放弃过的介意,他一直都会想起那个晚上,他奉为神女的女人主动向他靠近。

他们痴缠悱恻,她妖娆美艳,可是最后她的竹马夺走了他王权路上的第一枚奠基石,从此他的任何事情都要开家族会议,从此他就想被铁链困住。

可是那个女人明明就知道那一切对自己的重要性,她可能还不知道自己那么想要权利,是因为不想她受制于人,不想她在受别人指摘,哪怕是那个人是他的爷爷。

他不想她委屈,只是爱她而已,可她却在自己和初恋之间做了选择,他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可她又说她爱自己,最后给了他一刀,然后说都是假的,她不爱自己。

他怎么想?像个小丑一样,一直祈求她的一点儿目光,但是没有,到死她也没有为自己痴情。

可他还是那么执迷不悟,那么死不悔改。

安流瑾脑海里回忆着他们的点滴,只有他们的点滴。

“我爱过一个人,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抵抗了所有,也不后悔。”

司慕南侧头看着女人的侧脸,她分外认真,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里闪着光。

“我恨,那份爱。”

她疲惫的开口,如果当初不是对他那么执着,她早就会发现父母死亡的真相,如果不是贪图和他在一起,她早就听到风景灏口里的真相。

也许他们早就该散了,到后来刺向他的一刀,成了她三年里的梦魇,她的痛有多深啊,到最后又和他这样纠缠在一起。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是对,还是错,还有孩子,孩子需要父亲,而她需要孩子,他们让这两者平衡。

司慕南嘴角咧开一丝弧度,眼里更加迷离起来,恨那份爱,那份谁的爱,风景灏的她不会恨吧,那就是他的爱。

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丝位置的。

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那一刻他如往常一样关了灯,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吻向安流瑾。

“你要做什么,就做吧,明天还要去上班。”

司慕南嘴角勾了勾,可黑暗里她什么也看不见,看不到他直达眼底的欣喜,看不到他 融化的欢悦。

过了很久她预料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而是他扯过了被子盖住了安流瑾的身体。

“今天我没有心情,睡吧。“

因为关灯她看不清司慕南的表情,但自己也不是很乐钟于那种事,摸着自己的人手腕,想着他刚刚的触碰,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起床司慕南已经不在了,她走到楼下,瑟斯比往常都要有礼貌的叫她吃早餐,只是那礼貌里带着浓浓的愠怒。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想去探究那些原因,看着桌上摆着的一份早餐:“瑟斯,荑灵和先生夫人呢?”

“他们还没有下楼,下楼了以后我会准备的。 ”她说着,眼睛却全然没有看自己,仿佛看她一眼都不屑。

“瑟斯,我是不是那里让你不快了?”本来她不想问的,可是瑟斯的态度太反常了,而自己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瑟斯不屑的瞧了她一眼,刚要开口,慕沙的声音却更快的响起。

“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阿南开除了一个佣人,她跟着生气呢。”慕沙和司慕朗牵着荑灵走了过来。

瑟斯也只好把头压低,恭敬的不敢开口。

“妈妈!”荑灵又换了一件公主裙抱着安流瑾,那小小的头发编成了好有意思的辫子,看上去更精致了。

安流瑾也抱着她。

慕沙和司慕朗坐在位置上,随即佣人便递上了两杯牛奶。

慕沙没有理会这些年的好伙伴瑟斯任由她低着头,而是牵着安流瑾的手:“别跟你瑟斯姨一般置气,她呀老古板了。”

说着就翻过她的手腕,那里赫然是一方包好的伤口。

“有些东西啊,眼见不一定为实,遐湾对阿南的意义重大,他当然容不得一些自作聪明的事。”

瑟斯也看到了安流瑾的伤口,觉得自己心性太过狭隘了。

“阿南不会什么也不说吧,你索性全部交代吧,一会儿流瑾还要去公司。”

瑟斯点头,向前一步对安流瑾鞠躬:“少爷交代,以后遐湾的事安小姐可以全部做主。”

慕沙笑了,心情很好的撕着面包。

安流瑾愣了,那不是主家的大权嘛。

“我,我只是个外人。”

“外人什么?既然住进了这里全当自己是个主人就是了。”慕沙笑着。

安流瑾只好点头,快速的吃完饭,看了眼荑灵:“我……”

“你有我们两个在孩子你不要担心,放心去上班吧!”

安流瑾有些懵,只能感激的点头,然后拿着自己的包包走出了门。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慕沙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但她爱孩子她是看在眼里的,有个人帮自己看孩子,她也确实感激。

她走后,瑟斯皱起眉看着吃的乐呵的夫人和先生:“为什么,少爷对安小姐那么好,连管家大权都给她,那可是少夫人应该行使当然权利。”

慕沙停下逗荑灵的手,笑道:“或许是有一次的新生,或者是习惯性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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