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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怀了吗

何桑看着桌上的验孕棒,心里莫名紧张。

她犯了大忌。

和男人在车里太激情,套破了。

他这方面谨慎,出意外也会监督她吃药,不留麻烦,唯独上次爽得过头,大意了。

何桑索性赌了一把。

有是命,没有也是命。

恍惚间,一束车灯射在窗户上,她走向阳台,黑色的红旗L5缓缓驶入车库。

是男人回来了。

开得起这款车的,全市没几个人。

仅仅有钱不行,要有权力,有地位。

何桑深吸一口气,熟练卸妆。

洗干净脸,拉开门,站在过道的不是男人,而是一个丰腴妖娆的女人,“梁先生有应酬,睡在办公室了。”她递出车钥匙,“我新买的男士睡衣和内裤放在后备箱,是他常用的牌子,您记得清洗消毒。”

这个女人叫辛欣,是男人的手下,单纯的上下级,不过她野心大,妄图钻空子上位。辛欣在市里挺有名气,达官显贵的女秘中,她身材最火辣,何桑的身材也前凸后翘,但不如她波澜壮阔。她什么都做得出,偷偷在男人的公文包里塞房卡,故意把丝袜落在车上,挑拨示威。

“有劳你了。”何桑接过钥匙。

她得寸进尺,“梁先生习惯我照顾他,您不懂的随时问我。”

绵里藏刀的下马威,何桑也不是吃素的,弯眉笑,“他不是洁癖吗?你照顾他,他竟然不嫌弃,那他的确看重你。”

辛欣面色骤然变得难堪。

见识了各路心术不正贴上来的女人,有胆子登门挑衅的,只有她。

何桑与她交手了不止一次,各有输赢,男人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凌晨一点钟,客厅的壁灯亮起,何桑迎上去,“深哥。”

男人在外面醒了酒,脱着西装,“怎么没睡?”

她抿唇,“等你。”

梁纪深极为端正耐看,肤色略深,眉尾藏着一道旧疤,几分入骨的狼性。

他属于成熟英气那一类,男人味浑厚浓郁。

“最近忙。”他轻描淡写,“不常过来。”

何桑整理好西装挂在衣帽间,男人侧过身,发现桌角未拆封的验孕棒,眯了下眼,“怀了?”

“没来得及验,是地下车库那次。”何桑猜不准他的心思,试探问,“我怀孕你高兴吗?”

他解着衬衫扣,还算平静,“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不高兴。”

“这是后话。”男人不甚在意,“先验。”

他陷入一片灯火中,清贵英朗的模样惹得何桑越发恍惚,她拿起验孕棒,“我要是真怀了呢。”

男人坐在沙发上翻杂志,“你没吃药。”

何桑不敢骗他,权贵场摸爬滚打的人物,太精明了,只是到这步,她不得不骗,“我忘了。”

他抬起头,一张脸喜怒不明,“事后提醒过你。”

“我没注意短信——”

“行了。”男人大约是顾念情分,“有结果了再说。”

一连验了两支,没有怀孕。

何桑一时失落,一时又庆幸,“先斩后奏”是冒险了,不愿被捆绑的男人一旦遭了算计,往往一刀两断,而不是愉快接受。

她交出东西,男人面无表情盯着那道杠,随手一丢,起身去洗澡。

跟他整整一年了,何桑几乎越陷越深。

初次见面是在光明话剧院,他父亲梁延章60岁大寿,人尽皆知梁老爱看话剧,原配是80年代的着名影星,剧照贴在北京人艺的大堂。那天何桑好奇朝台下一扫,挨着主位的男人风姿出众,笑意懒散和同桌贵妇交谈。

她鬼使神差漏了句台词,好在身段婀娜,腔调也媚,梁延章算是满意。

一星期后,男人单独去剧院包场,演完谢幕,何桑成了他的女人。

中戏的室友黎珍毕业嫁了豪门创一代,她说男人分三种,“土味”、“水味”和“海味”。“土味”老实没情调,“水味”骚浪渣,“海味”财色兼修,比如梁纪深这种,窄腰健臀,眼窝深邃,神秘又野性,让女人着迷。

梁纪深是何桑的第一个男人,也没个对比,总之,论起床笫之欢,黎珍没骗她。

爱抚持久,前戏足,爆发力强悍。

这样的男人如果既走肾又走心谈一场感情,女人真是爱得死去活来。

梁纪深洗完澡出来,浴袍带松垮地荡在胯间,腹沟处的鹰翼纹身若隐若现,沿肚脐滑入茂密的原始地带,散发令人窒息的欲感。

何桑踮脚吻男人喉结,那是他最敏感的部位,吞咽滚动的时候极具诱惑。

“这么热情?”他脊背战栗,搂住何桑的腰。

“你喜欢吗。”

梁纪深似笑非笑,“还可以。”

情事过后,何桑趴在他怀里,男人仍有余韵,意犹未尽拥吻她。

这次全程是她主导,梁纪深很享受,视觉也很刺激。何桑是个尤物,那双风情又纯情的狐狸眼,在他疯狂沉沦的关头,榨干他的肉与魂。

“跟谁学的?”他气息万分撩人。

何桑偎在他耳边,“岛国电影。”

男人胸膛遍布牙印,从肩颈到粗壮的人鱼线,他瞥了一眼,“下不为例。”

她腻着男人,“为什么?”

梁纪深嗑出一支烟,打火点燃,“折腾得太猛,转天起不来。”

何桑笑了,他一本正经的骚话,特带感。

快睡着时,梁纪深接了一通电话,那头女人在哭,持续了两三分钟,他挂断,叼着烟穿衣服。

何桑也坐起,“你不睡了?”

男人敷衍,“有事出门,你自己睡。”

他消失了将近一个月,回家却连过夜都不肯,何桑按捺住委屈,“你一定要走吗。”

梁纪深背对她,沉默系皮带扣。

“去找辛欣?”

他动作一顿,不耐烦警告,“何桑,我是太宠你了。”

何桑已经想象不出他刚才的狂热和体贴了,取而代之是疏离,像锋利的尖刀刺痛她。

梁纪深就是有本事,一副冷漠寡情相,偏偏迷得女人放不下,忘不掉。

“你和辛欣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是你的女人,那我呢?”何桑蜷缩在凌乱的被子里,“我是你什么人?”

男人终是没回答她,关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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