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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你和他好过没?

他活泛着筋骨,“开一瓶吧。”

倪红笑着,“行,黄老板没到呢,我陪你喝?”

梁迟徽没说话。

服务生上酒的工夫,倪红去后台换旗袍,“梁老板在国风馆,A字包厢。”

女孩们蜂拥而至,围住她,“倪姐,梁老板半年没来了,他是不是要结婚了?”

“他中指和无名指都没戴钻戒。”倪姐琢磨着,“他结婚,会有消息的,既然风平浪静肯定是没结。”

“梁老板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抢剧院的台柱子呢!”

倪红沉了脸,“梁老板什么脾气,你们清楚,不该多嘴的,最好装哑巴,别抖机灵。”

一个金发女孩钻出更衣室,捅了捅补妆的女孩,“传言梁老板很风流,谈过十几段恋爱呢,你和他好过没?”

“谁传言的?”

金发女孩不可思议,“冀省传遍了!你没听过?凡是认识梁老板的,都说他风流。”

女孩心不在焉蘸了蘸粉扑,“我没那福气...你呢?”

“他压根没正眼瞧过我。”金发女孩失落,“冰冰有一阵跟着他出双入对的。”

“冰冰当时是他女人吧?”

“估计是,她那会儿多了一个限量版的爱马仕包,她哪有钱买,那款包起码要在爱马仕门店配货千万,才能拿一个。”

她们议论着,冰冰正好从外面进来,金发女孩揪住她不放,非要问个答案。

冰冰一言不发穿高跟鞋,被磨烦了,甩出一句,“没睡。”

“真没睡?”

冰冰摇头,“真的。”

“那包是梁老板送你的吗?”

“是,一百三十万。”

她们面面相觑,“那他图什么啊,做慈善吗?你家很穷?”

冰冰仍旧摇头,转身出去。

倪红带了三个女孩去梁迟徽的包厢。

“国风馆”的女孩们上班穿旗袍,琴棋书画谈古论今,很多四十岁以上的富商政要在馆里谈判,接待,签合同,非常的高雅正规。而“潮流馆”的女孩们上班穿奇装异服,波斯风,巴西风,学生风,深受三十五岁以下的富家子弟、创二代的青睐,比“国风馆”火辣开放。

梁迟徽从未去过“潮流馆”,他应酬的客户没有年轻的,全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最顾虑名声,梁迟徽对美色其实也一般,自然兴趣不大。

他喝着酒,视线打量过眼前的女孩们。

抬手拽了拽衣领,心头萦绕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这群女孩,是艺校、歌舞团兼职的,主要目的是结识人脉,为以后大红大紫铺路,傍资本,黄彪亲自面试的,万里选一的条件。

一排排五颜六色的旗袍,长的短的,水墨画的,订花的,各有千秋。

唯独缺少了韵味。

那是骨子里的女人味,甚至融在头发丝儿。

不需要浓妆艳抹,故作风情,一张素净的面庞,却媚态横生,风韵一泻千里。

梁迟徽想,老三挑女人是没经验的,至少比他,比周坤,比张氏的太子爷张承业,差了十万八千里。

老三太在乎清誉,太自律了。

偏偏挑何桑,慧眼如炬。

梁迟徽在梁延章的六十大寿前,也去过剧院,陪一位国土资源部门的高管看话剧,洽谈地皮竞标。

何桑那天登台演《白玫瑰与红玫瑰》,一人分饰两角,红得艳烈如火,白得清纯似水,那个高管还指给他看,他一心要拿下地皮,无心观赏,生生错过那一幕。

直到年初,梁延章又一次去剧院包场,梁迟徽在展示大厅看见何桑那日的剧照,终于确定是她。

“下去吧。”

梁迟徽意兴阑珊,“我和黄彪谈正事。”

倪红挥手,女孩们下去后,她刚要坐下,男人阻拦,“你也下去。”

她笑容一僵,“你和黄老板谈事,我在一旁倒酒,又不会泄露你们谈了什么。”

梁迟徽隐隐皱眉。

倪红僵得彻底,她站起来,“我在隔壁,你随时喊我。”

黄彪将近零点才风尘仆仆赶到。

“部门加班,我来晚了。”他脱了西服,“梁董下午去办公室问我,您联系没联系我。”

梁迟徽翘起一条腿,注视他,“你怎么回的。”

“我当然不敢出卖您了。”黄彪坐在他对面,“您有急事?”

男人斟了一杯酒,递给他,他受宠若惊,“我自己来。”

“老黄,咱们相识有些年头了,我待你怎样?”

他恭恭敬敬,“二公子待我恩重如山。”

“山要塌了,你怎样报答我?”

黄彪一愣,“塌了?”

梁迟徽漫不经心叩击着膝盖,“广和集团的陈年旧事太复杂,冯志奎擅自下手造孽,你也帮他压了不少问题,你们做的事,有一部分,我是不知情的,尤其是何晋平那件事。”

黄彪是聪明人,一听他要撤手,吓得脖子涨红,“二公子,您要救我,您不能卸磨杀驴啊!”

梁迟徽晃悠着酒杯,“冯志奎是你的亲戚,我保你,可保不了他。”

“您保我!”黄彪慌不择路,“梁董在气头上,罢免了您,如今梁氏集团有一小拨是梁纪深的人,一大拨是梁璟的人,您留着我有用处的!”

梁迟徽笑了一声,“有什么用处?”

“我替您监视梁氏集团,您不方便干的,我替您干。”黄彪担心不够诱惑他,又蹲下,掏出口袋里的建行卡,挪到他面前,“这是万和集团的财务总卡,每月的利润会按时汇入,冯志奎的意思是孝敬您了。”

梁迟徽默不作声饮酒,包厢内灯光调得极黯,他的脸也晦暗阴沉。

好半晌,他撂下空杯,若有所思捏起卡片,“孝敬我,他赚什么。”

“二公子出手保他,他懂规矩,钱嘛,总有办法赚的。”

“你也明白钱总有办法赚,我又为什么冒险要他的钱?”梁迟徽指腹一捻,银行卡掉在地上,黄彪顿时抖了抖。

“老黄,你放心,你进去之后,我照顾你一家老小一辈子。”

“二公子...”

黄彪面色惨白。

梁家这位二公子,心狠手辣不是闹着玩的。

臣服于他,一则是他的背景,二则是他的手段。

他的手段有多精彩厉害,黄彪没领教过,但有耳闻。

在商场,梁迟徽是冷血寡情,不过他伪装得好,越会伪装、隐藏的人,越是高手。

一旦他要散伙,为了保守秘密,会把对方嚼得骨头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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